第22章 第22章 (第2/2页)
白练也是摇头,“我没能进机关处,侍婢除非有信物,否则是进不去那种机关要地的,这丹瑟尔您是知道的呀。夫人进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出来就这幅魂不守舍、要哭不哭的样子了。”
素来和高晏交好的侍女也上来打听情况,丹瑟尔摊着手表示无奈,随后他似乎忽然想到了些什么,拉了个侍女忙道:“你找几个机甲兵在夫人窗子下面守着,就怕夫人到时候一个想不开。”
围成一圈的侍女们显然也没料到事情会这么严重,纷纷红了眼眶,但还是在丹瑟尔的指挥下分了好几块守着高晏的房间。
丹瑟尔则继续蹲在高晏的房门前,不时开口劝解高晏几句。
尽管他并不知道高晏是为何嚎啕大哭。
也尽管,高晏一直扯着嗓子大哭,丝毫没有听进他的宽慰。
不知哭了多久,高晏觉着自己浑身发热脑袋发嗡快呼吸不过来了,这才从床上爬起给自己倒了杯水,随后一饮而尽。
干得冒烟的嗓子终是久旱逢甘霖,她靠着床沿坐到了地上,有些发愣。
眼眶又麻又痛,一点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门外再度响起丹瑟尔的叩门声,还有他苦口婆心的劝解宽慰,高晏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堵了块石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她叹了口气,抱膝坐着,相处那么久了,就连丹瑟尔尚且会关心自己,守在门外寸步不离不是吗?
可为什么司渊却不能给予她哪怕是最基本的信任呢?
——她明明付出了满腔赤诚去面对他了,可是为什么他还是不相信自己?
——她为他受过伤、冒过险,明明对他已经是无愧于心了,如果今天不是她自己发现了这个窃听器,他还打算瞒她到什么时候?
——还是说他根本就没打算让她知道他窃听的事?
——一点都捂不热的心。
——他是魔鬼吧。
想到这里,温热的眼泪又不自觉地淌了下来。
司渊刚下飞行器就觉得气氛不对,素来对他笑脸相迎的丹瑟尔今日愁容满面,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走进司宅大门,就见原来守在司宅旁的机甲兵尽数围拢在高晏房间的窗下。
司渊直觉不妙,扭头向丹瑟尔问道:“这是怎么回事?高晏出什么事了?”
“回大人的话,夫人自今日从侦查处回来后就是一副郁郁不乐的模样,一言不发、默默流泪,给老奴吓坏了。”丹瑟尔顿了顿,又添了一句:“老奴在夫人门外守着,说什么她也不回。”
司渊下意识往丹瑟尔身边站近了一步,长眉蹙起:“她哭到了现在?”
“回大人的话,”丹瑟尔退后一步深深地行了个礼,“确实如此。”
跟前带起一阵风,丹瑟尔抬头时司渊已经拔步往大厅走去了,见状丹瑟尔急忙跟上,拂过额头的汗,紧紧地跟在司渊身后上了楼。
司渊下意识就想推门而入,却发现房门从里面被反锁了,只好叩了叩门朗声道:“晏晏。”
里面毫无回应。
司渊转头看了眼丹瑟尔,后者只是摇摇头,猜测道:“哭到现在,估计是睡了?”
司渊一双好看的丹凤眼狭然眯起,摘下头上的军帽交给丹瑟尔,阔步迈出往楼下去。
丹瑟尔一瞧这阵仗,以为司渊这是不想管高晏了,心里也急,赶紧追了上去,边追边喊:“大人,大人,夫人这怎么说也哭得怪可怜的,不如我们再等一会儿……”后面的话,丹瑟尔在看见司渊径直出了大厅后咽了回去。
司渊来到屋外,高晏的房间在二楼,他后退一步估计了一下距离,伸手召了个机甲兵,“撑我一把。”
那机甲兵闻言,便知司渊是想通过二楼的小阳台进入夫人的房间,犹豫了一瞬,还是开口劝道:“大人,这样做太危险了,还是我们叠罗汉搭成人梯送您上去吧。”
司宅一楼的大厅建得高阔,因而虽说高晏的房间在二楼,这高度也是不能小觑的。
这也是为什么丹瑟尔一见高晏情绪不对,便急急忙忙召了一群机甲兵守在高晏房间下。
司渊眼神一肃,没有说话,但周围的人已然感觉到了一阵强大的压迫感,几个机甲兵面面相觑,最终其中一个相对高大的的机甲兵站了出来,扎上了马步,双手合起,示意司渊准备好了。
司渊点了点头,后退两步助跑后,锃亮的军靴蹬上了那机甲兵的手腕,同时那机甲兵臂部发力向上抬去,司渊长腿抻出,在空中竭尽全力舒展四肢,最终伸手勾上了庭院里的一株苍健的古木枝桠,利用惯性稳稳地落蹲在那支粗壮的枝桠上。
这里离高晏的房间不远,小阳台上瓷白的迷你罗马柱甚至就在他眼前。
司渊落在树上的动静不小,高晏房间的阳台门一直没关,这么大的动静自然也引起了她的注意,她从床边的小毛毯上起身,赤着脚走向阳台想看个究竟,却见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搭上了阳台的栏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