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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毫米之差 (第2/2页)

王既明目光如炬,抱着祈安往陈媛休走去:“原来,你还是知道的,如此说来,那么他们说的都是真的,是你……”

“是我害死了那个孩子是吗,你要说的是这个吗?”疏君冷笑道:“这种事,你应该知道,若是我真要她死,就不会留她一命在这里胡搅蛮缠,怎么还会让她诞下死胎。”

在座的各位都是了解她的脾性,对此五分相信五分怀疑,却无一人敢说话,只有江离开口道:“此话不假,以她的脾性,怎么还会留着她的那条命。此事,不能只听一人之词就妄加定论,污蔑他人。”

陈媛休摇摇头,苦不堪言:“难道是我自己害死了肚子里的孩子,以此了诬陷你吗?”

话音未落,宓瑶大声斥责,将心中积郁许久的怨气一吐而空:“你连别人的丈夫都要不择手段的抢了去,那样下三滥的手段都能使出来,打掉自己的孩子污蔑他人的事,你还做的少吗。”

陈媛休惊急交加,怒声反驳道:“那孩子的脸生下来都是乌黑一片,你精通药理,随便一副药便能要了他的命,再将我推下水池,将孩子的死全怪罪在我的身上,这样就没有人会怀疑到你的身上,而你可以为你的孩子报仇。”

宓瑶脸色一变:“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也知道我精通药理,你也知道当初我的孩子为何会死,原来你也是知道这点的,瞧你那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这些呢,你以为我会蠢成你那副模样,在别人生辰宴上脱光衣服趴在别的男人身上。”

陈媛休脸上青紫一片,怒不可竭,二人吵的不可开交。愉禛按住正想站起身冲上去打人的宓瑶,怒吼道:“这件事在没有证据和事实的情况下就此结案,是不合理的,爹,您在朝堂多年,不会不明白这样的道理。”

王既明点头称是,江离正要松了一口气,刚拍了拍疏君的肩膀,便望见王既明将祈安交给陈媛休,在疏君难过又绝望的眼神中,抱着祈安离开了前厅。

春兰想上前去追,却被青青和采莲合伙抓住她的手臂,疏君愤然上前,质问道:“她的孩子死了跟我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跟宓瑶也是,你为何宁愿相信那个外人,反而不相信你自己的亲生女儿。”

“你不是我的女儿!”疏君被他这声怒吼愣在原地,就连江离也停下了脚步,王既明继续道:“从你娘抛弃你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已经不是我的女儿,至于为何,你怎么不去问问你娘。”

江离抱住瘫软在地的疏君,颤抖的身子连带着嗓音也轻颤道:“她已经死了,怎么去问!我相信她,不是她做的,如果是她,陈媛休还能活到现在吗。”

疏君不肯说话,手指搭在左手上,眼神坚定,怒意满头,深深吸了一口气,身上冒着浅浅的紫色气焰,冷哼道:“你如果不把孩子还给我,我现在就杀了她。”

愉禛知道孩子活不了多久,天命如此,怎么改变,更会要他死的更惨。他立马上前去按住疏君的手,怜惜道:“让她去吧,你改变不了什么。”

疏君被他掐住命门,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绝望的眼神仿佛当年当银针插入她的眉心一般,仅仅只是一瞬间的松懈,便立刻将他拉了回来,不肯松手。

看着箭弩拔张的二人,江离大抵是明白了其中的意义,只是没想到来的这样快。便上前劝道:“疏君,你先别激动,我替你将孩子寻回来,我向你保证,他不会有事的,我也会替你照顾好他,你先回府里,等辰王回来。”

是的,她明明可以等沈徽清回来的,用昭帝的恩宠,怀王妃的死他都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样一个死于非命的孩子,他一样有办法的。

可是明明与她无关,为何要将自己的孩子交给那个女人。她的心仿佛被撕裂了一般,一口气上不来,连连咳嗽了起来,无言的摇了摇头,不争气的眼泪犹如大雨倾盆,一滴又一滴的落在地毯上,仿佛盛开的牡丹。

她瘫坐在地上痛哭,哭的梨花带雨,叫人生怜,罗氏上前去安慰,却被她推开,心里想着,那个孩子不是他的亲身孩子,他怎么也一声不坑的向着外人。

仿佛又是她一个人孤军奋战,上一世为了自由身,这一世为了情情爱爱,自始至终,只有她自己一个人。

她冷冷哼哼的站起身,推开上前来的江离,目光落在愉禛那只冒着蓝光的眼睛,狠狠道:“若是孩子有三长两短,我一定会叫那个女人千万倍的偿还,包括你自己,当你做这件事的时候,我希望你想清楚,后果是什么,别让我逮住你。”

旋即,话锋一转,落在王既明身上,疏君步子极轻,心事犹如泰山,越想心越疼,那张宽厚温和的脸庞,如今却是这样的陌生,叫她认不出来了。她静静的看着他,平复了心绪,悠然道:“我已经不是你的女儿了吗,从我娘离开了之后,哪一个离开?”

王既明垂眸,睫毛微动,不肯言说,她已明白了大概,何氏见况不妙,上前道:“六小姐,老爷方才是气急了,你不要怪罪,小世子我会替你照顾好,不会叫他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你放心……”

话还未说完,疏君怒目而视,道:“若是少了一根汗毛,你也好自为之。”

说完,便与春兰离开前厅,江离心慌则乱,只不放心,害怕她做出什么傻事,急忙追了出去。

湖上初生的残月照亮了整片护城河,守卫的官兵下河四处打捞搜索,最近宫中贼盗兴起,逃出宫的奸贼狡诈之徒一一自行跳入水中,随即消失的无影无踪。护城河中虽有机关,但也百密一疏,想到此处,疏君的目光渐渐明亮起来。

从王府出来之后,她便一直候在宫门外,传信进宫也不见沈徽清应答,就这样来到下半夜,她望着护城河渊阔的水道,心中有了盘算。

凉风徐徐,吹走了街上最后一丝光亮,除了宫里灯火连天而外,其余之地,毫无生气。

春兰将自己的外衫脱下披在疏君的肩膀上,语气间已然有了肃然之气:“殿下不必过多忧虑,若要此时将世子带出来,奴婢定当万死不辞。”

疏君挥一挥手,将外衫还给她,凑近了道:“我何尝不想一刀结果了她,只是万万想不到,我爹那么偏向她,还说出那样的话,更是不得不让我怀疑,只要我还活着,祈安一定会回到我的身,我的孩子,谁也别想带走。”

有一瞬间的沉默,握在手中的鱼形玉佩被捏的一声清脆的响声,摊开手掌,碎成两半的鱼形玉佩中间夹藏着一根细细的银针,在月辉之下映出一道寒光,直冲她的脖颈处。

“小心!”在春兰惊讶的担忧声中,她的瞳孔微缩,侧身躲过银针的袭击,针尖以迅雷之势划破她的脖子,顿时便鲜血直流,她捂住脖子上传来的刺痛感,只听的被躲过的银针直逼腰粗般的树干,轰隆一声,齐腰裂开。

听到动静,四周的官兵迅速赶来查探情况,为首的守卫拿刀直逼二人,被她厉声喝退:“放肆,谁让你们过来的。”

官兵被她喝退两步远,她忍着剧痛,咬着牙道:“再传信去宫里,就说本宫要见辰王,立刻。”

为首的官兵心中正要发火,待看清二人时,才殷勤道:“辰王已领兵出征,此刻早已出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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