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2/2页)
“劳您关心,我在回城以前就已经吃过了,扎营做饭也是训练的一个部分。”
因为等会要打牌,所以这时一排二号就取了一根小木棍点着,开始逐一点亮房间各处的蜡烛。克劳狄娅看着一排二号爵士动作,想起他在士兵中的声望也一向不错,关于丹尼尔的事情没准他能知道些什么。于是就向他询问起这件事。
“什么!?丹尼尔遇害了?”一排二号一脸错愕。
“您还不知道吗?也对,午前才得到消息,那个时候您已经带队出城了。”
“噢!多好的一位小伙子……凶手是谁有眉目了吗?”一排二号在对面座了下来,关切的问道。
“这件事我们正在调查呢,关于他那位‘神秘的情人’您有所了解吗?或者您还掌握什么其他的可能对抓住凶手有用的情况?”
“抱歉孩子。丹尼尔是位友善的青年、称职的士兵。但我与他并没有多少私人交往,恐怕了解的情况不会比你采访的其他人更多。”
接下来一排二号又问了克劳狄娅一些关于命案具体的情况,当听说丹尼尔惨死情形更是扼腕不已。正在这时房间的门又被推开,朱莉和一位文质彬彬的男子走了进来,他有一头棕色的卷发和修剪的十分整齐的小胡子,鼻梁上架着一副精致的眼镜。崭新的正装漂亮得体,此人正是北堡的军医官亨利?威克姆医生。
众人打过招呼,朱莉和威克姆便也坐了下来。克劳狄娅记得在督军那里朱莉说要去再检查一下丹尼尔尸体的事情,于是等朱莉刚一落座便开口问了道:“怎么样朱莉?你在遗体上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非常遗憾宝贝儿,恐怕没什么新线索。”朱莉一脸无趣的说。
“这真是太可怕了。”威克姆医生感叹道:“什么人会这么干呢?难道是出于政治动机吗?”
这倒是打开了克劳狄娅的新思路,她之前还真没有往这个方向上考虑过,闻言不由一愣。不过想了一下,她还是觉得更可能动机是私人原因,于是开口说:“虽说也不能完全排除这种可能性,但我还是觉得不像是这种类型的袭击。在偏僻巷子里偷袭个把小兵又能有什么作用呢?除了让自己陷于被逮捕的危险之中,街面上甚至可能都没有听说这件事。”
“倒也是这么个理,那么谁与他有什么新仇旧恨吗?克劳狄娅女士,您找到什么线索了没有?”
“很遗憾,丹尼尔先生似乎是位大好青年,谁也没听说过他跟谁有过什么仇怨。但目前倒是有理由怀疑他有一位秘密的情人,还很可能是位有夫之妇,因为他从来也不肯告诉他的朋友们对方是谁。我打算明天让治安官排查一下城里条件吻合的魔法师。”
“有年轻妻子的魔法师吗?嗯……但也未见得就是妻子呀。也可能只是个情人……”朱莉闻言思维立刻活跃了起来。她的脑回路似乎在魔法和男女之事上都特别的好使。
“而且情人也未见得就是个女人。”一排二号又以一个刁钻的角度补充道:“考虑到他从来不肯透露半点风声的话,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
“哎呀,这么一说还真是……”克劳狄娅瞬间头大起来,这些她之前完全没能想到。把这些情况考虑进去那还怎么调查得出来?
“我觉得诸位是想多了。”而这时威克姆医生却插话道:“你们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两个月前丹尼尔曾经来找过我,想要开一点治疗感冒发烧的药剂。并且特别说明了是要给十岁左右的小孩服用的。我问他和病患的关系,他只说是一位朋友的孩子。你们也知道,随便用宪兵队的药材给不相关的外人开药到底是不合适的。况且小孩子感冒发烧也是马虎不得的,我还是建议他找个靠谱的医生去好好给病人诊治一下。并且把我的一位朋友——琼斯医生的地址告诉了他,还为他写了一封介绍信。我想要是他听从了我的建议的话琼斯医生应该知道他那位朋友的住址。”
“天呐!这条线索真是太重要了威克姆!”克劳狄娅闻言激动的说。这可真是峰回路转柳暗花明了。
“等等!但也不能确定这就是那位‘秘密情人’的孩子吧?会不会只是普通朋友的孩子呢。”朱莉说道。
“按常理来说的话不会有哪个男人连自己的孩子感冒发烧也要麻烦朋友帮忙寻医问药的。会这么做的几乎可以肯定只有女人了。”一排二号冷静分析道:“而且是个没有丈夫无依无靠的女人。”
“可如果没有丈夫又何必瞒得那么紧?什么人也不告诉?娶个寡妇也不算多么丢人的事情吧。难道只是丈夫不在本地?”
“这中间的隐情找到人了当面问问也就清楚了!”克劳狄娅连忙说道:“威克姆医生,能告诉我您朋友的住址吗?我明天一早就去拜访他。”
“我想关于这件事我现在就可以写一封信帮您问问。差一位士兵送过去就可以了。”
这主意实在太棒了!克劳狄娅连忙从书架上取来纸笔。威克姆就立刻开始给琼斯医生写起信来。刚写完用火漆封起来,一排二号就把充当信差的士兵领进了屋。这件事情就算妥妥帖帖的暂告一段落了。
有了这意外的进展,不仅克劳狄娅心理十分高兴,大家兴致也都很高。又聊了一会天,之后就开始打起牌来。克劳狄娅连赢几把,脸上笑开了花。觉得今天真是自己的幸运日。
送信的士兵稍晚时候便回来了,并且带来了琼斯医生的回信。信的内容也非常简短,威克姆拆开后就当众念了起来:
尊敬的亨利?威克姆医生敬启:
您提到的那位宪兵,丹尼尔先生我确实接待过。听闻他的噩耗深感震惊。希望我接下来提供的这些信息能为逮捕凶犯的工作带来一些助力。
丹尼尔先生是在元月下旬的第七天携带您的书信来拜访我的,并且稍后我确实随他去了茶花街的一栋公寓里。具体的门牌号码我当时并未留意,只记得那是在一间肉铺的正对面的一幢四层建筑(我想并不难找)。病患住在公寓的二层,是一位十岁的小姑娘,罹患的只是普通的感冒。在服用了对症的药剂之后相信已经很快康复。她与她的母亲住在一起,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差错,那她的母亲应该是叫做布兰顿夫人。她还很年轻,据我所见应该不到三十岁。虽然他们自称是朋友关系,但据我观察恐怕并不仅仅如此。不过我并没有打探病人**的习惯,对他们也缺乏了解,所以具体情形我也不能断定。以上就是我所知道的全部内容。希望能对您有所帮助。
您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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