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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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竟然一无所获！”来到楼下克劳狄娅郁闷的说道，来之前她对这条线索可是抱有很大期望的。

雷蒙见他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不禁感到好笑，于是宽慰她说：“亲爱的克劳狄娅女士，这种事情实在再正常不过了。侦查工作就是这样，大部分的线索跟到最后都是死路。如果运气够好，没准其中一条就恰好走得通。要是运气不好，到最后也还是一无所获。破案的差事可不那么好办的。”

“对了！不是有那种魔法吗？向神或者异世界人提问题那种魔法。不能去拜托一下会这一手的人吗？”克劳狄娅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问得好！这个问题有些复杂，让我来为您解答一下疑惑。”雷蒙微微一笑开始发表他的长篇大论：“确实是有这类法术，有些牧师得到恩典可以通神（une），而有一种叫做异界探知（tactOtherPlane）的魔法可以让施术者联系外位面存在咨询问题。但是首先这些都是高阶神术或法术。你在城里又见过多少能施展神术的神职人员？（注：1）有那么几个能治疗外伤和诊断疾病就已经远近闻名了。众神并不会浪费力量在每个市镇都安排一个自己的选民随时为大众服务。即便我们能找到这样的人——比如傅佐尔——我们假设你是他的妹妹，他有很强烈的个人动机来帮你的忙。但事情若与他自己或他的神没什么直接关联，他也很难帮到你。因为苦难和死亡是宇宙平衡的一部分。至高之神还专门安排了几个相应的神职来负责向世界散播这些破事儿。要是一有什么谋杀案发生，你都能通过带上一瓶葡萄酒去拜访一下神殿的祭司来找到凶手，那这世上还有希瑞克什么事？（注：2）这些谋杀之神、隐秘之主之类的首先就会阻挠提尔、海姆一类的神干涉这类事件。其次那些所谓的善神其实也没那么喜欢管这些事，不然他们联合起来做掉希瑞克岂不美哉？然而事实是众神们唯一一次联合起来开会，却是指控希瑞克没能很好的履行自己的神职，散布纷争与不和。所以我们凡人如果想在这类事情上指望神祗的力量，那是指望不上的。除非这和它们有什么直接的重大厉害关系。”

雷蒙顿了顿继续说道：“魔法师们的情况当然要单纯一些。没什么宇宙法则阻止他们为我们来破案。但问题是比如我提到的异界探知，这是个五环法术。本来全国也没多少人能接触到五层魔网。而这些人中间具体会异界探测这个法术的，甚至不一定能找出一个来。实际上很少有魔法师去研习这个法术。因为据说这个法术在施法过程中稍有不慎就会对施法者的精神造成严重损害（注：3）。而且即便联络上异界的存在，这个存在还不一定能知道凶手是谁，哪怕他就是死者本人的亡魂。那么现在即便我们找到了一个有这么高水平且恰好会这个法术的**师，又凭什么去说动他在这种全世界每天不知发生多少的小事上，冒着风险来帮我们的忙呢？所以除非是一些真正的大事，或者位高权重的人有这个意愿，不然我们也指望不上魔法能发挥多大作用。”

雷蒙讲的这些其实克劳狄娅也并非一无所知。就普遍的评价标准而言，朱莉已经是一位相当厉害的魔法师了，但她也不过能接触和使用四环魔网而已。虽然生活中见到施放神术的牧师比见到魔法师要容易些，但这更多是因为魔法师喜欢深居简出，而牧师则希望尽可能的接触大众展示神迹。而不是因为牧师数量更多。即便如此，大部分神术也只是在祭司或僧侣通过虔诚斋戒和祈祷偶然灵验的，更多时候是出于临时性的目的，比如神明为了救治某个虔诚的信徒而临时赋予。这种事情在乡下被叫做“奇迹”。神职人员救助大众（如果他们的教义要求他们这么做的话）更多时候靠的是医术而非奇迹。克劳狄娅在修道院的时候就接受了不少的草药学和护理知识培训。而那种能把神术像法师施法似的一个接一个放出来的家伙，即便克劳狄娅在修道院生活了大半辈子也没见过几回。但只有那样的神选之人才会被称作牧师。

既然取巧的办法行不通，那当然也只能老老实实的拉网排查碰碰运气。雷蒙打算分成两组以提高效率。由克劳狄娅和雷蒙两个身份较高的人各带一名随从去拜访名单上的法师，看看能不能找出一些符合条件的嫌疑人，再来仔细调查甄别。

克劳狄娅骑上了马，与雷蒙作别，按照名单上的地址又返回南城去拜访一位法师。这次换做士兵特里来给克劳狄娅牵马。两人本不认识，况且身份地位上存在着差异，因此在好长一段路程中两人竟一句话也没说。但一句话不说也未免太尴尬了，因此克劳狄娅便主动开口问道：“你就是本地人吗？特里先生。”

“是的女士。我父亲是伊甘恩男爵的一位铁匠。男爵的城堡出戎马门走十里路便到。我从小就是在那里长大，十七岁投了军，之后便一直待在散提尔堡。”特里语气恭敬但又落落大方的回答说。他本不是个害羞的人，只是因为上位者未主动搭腔他也不好显得太过随便。现在既然克劳狄娅搭了话，那他大方洒脱的天性也自然能得到释放了。

“结婚了吗？”

“我已经是三个孩子的父亲了。最大的小子已经可以帮着他母亲上街打油，而小女儿年前才出生。”

特里轻快的语气中洋溢着喜悦之情，克劳狄娅也跟着笑起来：“那可真是恭喜你了。不过有三个孩子要带令夫人想必也挺辛苦吧。”

“嗨！农村女人可没那么娇贵。况且要是真有什么事她姐姐住得离我家不远，也可以过来帮把手。不过三个孩子都小，她一个人带着也确实吃力。所以我最近就琢磨着是不是买个家奴回来。这样孩子他娘也能腾出手来做些纺织贴补家用。”特里补充道。

“但是家生奴隶可不便宜呀！”

“是呀，从小驯养的家奴我可买不起。但是现在买个从因布图贩来的半大男孩也不过一头牛的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