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新工作 (第2/2页)
"那条狗不知道从那里出来的,最开始我们还以为它会咬我们,结果它只是看着凶而已。它跟着我们走了一会,我还摸了摸它的头,那个手感真的很好。"
"德牧看上去和凶,但只要相处一下你就会发现它们是温柔的巨人,不过随便摸不认识的狗很危险,只要它想一只成年德牧可以轻松咬掉你的手指,那样你就不能演奏小提琴了。"随着德/军逐步进入华沙,德牧也开始频繁的出现在大街小巷,作为世界上最优秀受赞美最多的工作犬种,此刻这些德牧的工作却不是那么美好。
听着艾莉亚讲她今天和那条狗的奇遇林安想到了摩西,肩高七十五厘米体重五十公斤让它超越了其他同类,没记错摩西被踢出工作犬队伍的原因里除了太能吃,就是攻击力强经常把其他狗咬的鲜血淋漓。
回想那条在自己怀里扭成麻花,被手套先生打到哼哼唧唧求安慰的傻狗,一时间她有些怀疑所谓攻击性高是不是克莱文扯的谎。
生活还要继续告别两个姑娘林安回到酒店继续自己的工作,晚餐坐在后厨吃着面包和蔬菜汤,她听到那些服务生在背后议论自己的声音。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形象很符合波兰童话里的女巫,还是单纯因为和德国扯上了关系,入职后【女巫】这个外号传遍了全酒店。
咽下最后一口面包又将餐盘洗干净归位,在一些不友好的注视下女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躺在不是很舒适的床上女巫怀念着席梦思。想起自己大方让出去的莓果派她又咽了下口水,谁会不喜欢甜点呢?
晚上十一点五楼的夜班服务生凯莉无聊的趴在工作台上,打着哈切她想着明天的工作要怎样推给那个女巫,身旁的电梯发出到达的提示音,一个激灵站起身凯莉猜测是五号房间的那个德国佬回来了。
电梯的金属拉门自动收回,一只壮硕的德牧从里面走了出来,随后是它的主人,那个永远冷着脸的德国佬。一人一狗径直走回房间,看着那条一脸凶相的狗,凯莉害怕的同时心里却幻想着那个女巫被狗咬的样子。
脱掉黑色的制服大衣挂在衣架上,扯开领带艾德曼感叹那些老头子是真的麻烦,明明没有参与战斗只是在后方坐享成果的空降长官,开起会来四个小时都谈不出一个结论,他现在非常怀念艾因斯先生,起码在开会这点他没有拖堂满嘴废话的习惯。
"你在蹭什么?"看着用脸蹭地毯到忘我的摩西,他好像想到了一些事情。这段时间摩西频繁的想在酒店里跑,最开始他以为是这条狗好奇,但现在他不这么想了。"她在这里对吗?"
将还在蹭地毯的大狗拎起,捏了捏那脂肪充盈的狗脸颊,被烦人上司压榨的痛苦此刻烟消云散。挣开主人的掌控摩西开始挠门,厚实的大爪子不停的扒拉门缝,它想去见阔别许久的妈妈,可下一秒它就被拽着项圈带离了门口。
"现在还不是时候。"安抚着焦急哼唧的大狗,看着那扇门艾德曼觉得自己简直幸运爆棚,不过现在华沙的管事人和他不是很对付,虽然很想见她但还再等一等吧,"别着急,等艾因斯先生过来后我们就去见她。"
酒店客房服务每天下午两点准时开启,饿着肚子收拾房间,林安很想敲开凯莉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早餐她只吃了两片面包,中午又被凯莉忽悠去帮她收拾东西错过了午饭,捂着咕咕直叫的肚子她有些想哭。
今天午饭是番茄牛肉,按以往经验来看今天的晚餐肯定是最简单的黑面包,奢华与简单相配合,这就是博切利的员工餐。回忆着那早已跑进别人肚子的牛肉,叹了口气林安推开了五号房间。
房间被清理的很干净,铺的平整的被子上放了无需更换的牌子,在房间里走了一圈林安发现自己好像没有用武之地。床头柜上一个纸袋子吸引了她的注意力,棕黄的牛皮纸袋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一张纸条被压在纸袋下。
【给辛勤工作的小姐的礼物,请独自享用它】
四个莓果派和两个培根卷被整齐的放在袋子里,没有烤糊也没有任何会被报废的瑕疵,是员工们吃不到只被提供给军官们的点心。
食物的香气勾起肚子里的馋虫,看着纸袋里的点心林安不知所措。或许留言里那位辛勤工作的小姐不是自己,凯莉也在这层楼工作但收拾卫生的只有自己这个冤大头,而且凯莉看不懂德语。
点心的香气萦绕在鼻尖搞的胃部不断发声抗议,拿起莓果派咬下一大口,酸甜的果酱配上酥脆的面饼,她瞬间理解了珊莎吃到它的表情为什么会那么夸张。
狼吞虎咽的吃完点心,看着丝毫不需自己打扫的房间,林安好奇五号房间的客人是怎样的存在,不过综合目前得到的情报来看,他是一位爱干净对劳动人民富有同理心的,自我管理能力极强的军/官。
在那之后一周多时间里,每次客房服务五号房间都是最干净的那一间,坐在床上吃着美味的奶油夹心面包,林安心里非常感激这位田螺姑娘属性的军官。
吃好下午茶清理掉围裙上的食物残渣,最后查看一下房间有没有脏乱的地方,等过两天休息她要把这件好事告诉珊莎。
黑色长裙做工服确实优雅,但过长的裙摆和不紧贴的袖口也影响到了行动,捡起被自己碰掉的小铁盒林安无比怀念裤子。一股熟悉的味道从手里传来,低头看向那个灰蓝色的小铁盒,她寻找着关于这股气味的记忆。
灰蓝色的铁盒上印着黑色的发蜡两字,这个年代发蜡很常见,德国人用它来固定榛子头发型,在一位高级军官客房的洗漱台上,发蜡可以说非常普通。
这个牌子的发蜡也很常见,在柏林她就看见过克莱文买了好多这个牌子的发蜡用,方便携带容易涂抹也不油腻,这是两位发蜡大户给出的评价。
但这个牌子的发蜡有一个很大的缺点,过重的香精味让一些人很喜欢也让一些人困扰,不过去除香味的方法也很简单,只要把它放在火上加热挥发一下就好。
根据加热时常香味也会慢慢减退,很多人都会加热到彻底没有香味再用,因此这款发蜡的用户要么香的呛人要么没有味道,当然克莱文是后者。
打开铁盒的盖子一股淡淡的香气再次萦绕在鼻尖,深吸好几下她突然想了起来,在柏林她曾经在另一个人的身上闻到过这种味道。
"所以你为什么不把它彻底加热到没有气味呢?"看着拿打火机加热发蜡的人,用仅剩的左手逗着摩西她疑惑发问。
"加热到没有气味后持久性和固定性就变差了,克莱文头发硬随便抹几下就能定型,我用的话就算把一整盒都抹到头上,不出半天头发就会滑下来。"
"那你是怎么把握那个加热程度的?"看着垂落下来的金发,她有些好奇连一盒发蜡都固定不住的发质,摸上去是不是很柔软。
"靠气味。当然最开始也失败过好多次就是了。"
随着香气渐渐消散,那盒发蜡也变成浅黄色的液体,空气中淡淡的香味刺激的摩西不停打喷嚏。
想起那短短两周的同居时光,右胳膊隐隐作痛嘴里也浮现出一股牛奶味,将铁盒放回台面林安觉得肯定是蛋白质摄入不足导致自己智商下降,这段时间重重奇怪的点被串联起来。
既然党/卫/军已经出现在了华沙,那盖世太保肯定早已潜入了华沙各个地点,自己到五楼第二天就收到了德语的小卡片,而在这之前她从未来过五楼,那句德语的语法非常标准,只是简单学了几句应付的服务生大概率看不明白。
回想一下自己认识的两位军/官,克莱文肯定不会搞这些有的没的,他会在发现自己后直接跑过来叙旧。壮着胆子拉开衣柜,黑色的/党/卫/军/制服整齐的挂在里面,一条熟悉的牵引绳夹着着几根黄黑色的狗毛挂在柜门上。
轻手轻脚翻开制服的衣领,她记得高级军/官的制服都会绣着自己的名字,摸到那凸起的绣线拼出那串德语,迅速的关上柜门逃出房间,靠在墙上她感受到心脏正在狂跳。
紧张的咽了下口水,她安慰自己或许是同名同姓,但理智在告诉她最好还是接受现实,有时间骗自己还不如想想见面后要怎么解释。
德国名艾德曼姓施耐德的不少,叫摩西的德牧或许有几只,但把这间客房所有的线索都整合在一起的时候,恐怕只有一个人符合条件。
想当初就是为了躲他跑到瑞士,没看清合同被拐到华沙,本想着华沙那么大应该遇不到对方,但命运就是这样离谱,兜兜转转自己还是载在了他身上。
捏着通红发烫的耳朵,林安觉得自己再不跑就会被抓个正着,在未做好心里建设之前她没有勇气面对艾德曼,想起被自己当掉的手表,她又想起了圣诞夜那晚的对话。
故事里她好像没说天鹅会北上对吧,天鹅应该不会北上的对吧,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