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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照片 (第2/2页)

挥舞着手中的糖纸奥莉薇想象那是一把剑,她出生于一战后富足的巴黎,父亲是德高望重的医生母亲是优雅的老钱,她从未体验过战争的残酷也没有为今后的生活考虑过多。对她来说一切有爸爸妈妈和姐姐艾玛管理就够了,她只需要每天出门逛逛街或者在花园里吹吹风就好。

接过金发小姑娘递过来的糖果,玻璃纸在这个年代算是稀有物品,将手中的糖纸揉捏的作响,感受着糖果在舌尖化开甜味弥漫口腔,林安希望这个孩子不要像珊莎一样被迫成长。

历史上巴黎并没有受到攻击,战争后期这里依旧是德军的养老根据地,梅莎姨妈和莫迪恩一家只要待在巴黎就没有太大问题,但愿她们不要脑子一热去当什么游击队反抗德国人。

英雄不是那么好当的,她的父亲林海就算是最好的例子,而她自己也即将踏上长辈口中历史资料里最残酷的战场,尽管还要深入学一下人类医学,但林安保证就自己目前的水平回去倒也不是不行,只是她对历史过于了解了。

战后她或许会成为医生教导新生力量,不过以她的成分肯定会被卷进那场风暴,那简直太惨了她才不要过那种苦日子。

梅莎姨妈的别墅很大,而作为她的宝贝外甥女林安的卧室大到难以想象,刚开始住的时候林安甚至因为过于空旷有些害怕,这可比自己两辈子住的地方大多了,不过从明天开始这间卧室就不再属于她了。

靠在窗边看着月色下绽放的红白玫瑰,裹紧肩上的蕾丝披肩血又从拇指上渗出,长时间的刻板行为她的拇指被咬破了很多回,而这间宅邸里没有一个人发现那小小伤口。

拿起纱布棉签碘伏林安熟练的处理伤口,这一个半月下来梅莎姨妈经常夸她是个沉稳的姑娘,坚强勇敢独立就像她的母亲白敏,哪怕对未知的旅程也不会害怕而是期待。

可她不是白敏而白敏的内心也从未向他人展示过,如果说没有一点担忧恐惧是不可能的,在离开柏林后她的体重骤降还无故发起了低烧。

对着镜子看那再度浮现出来的肋骨,将还保持光泽的头发拢到身后,林安感觉自己对不起那流水似的不间断的牛肉,而自己一直黑亮柔顺的头发就像可怕的寄生水草,扎再头皮上吸取身体的营养和精神的富足。

巴黎的别墅哪里都好,可过于空旷的房间和能睡下四个她的大床没有一点安全感;厨师做的法餐和中餐都很美味,但林安想念放了很多苹果泥的姜汤;梅莎阿姨对自己很好,从那挂的满满当当的衣柜和无数珠宝就能看出来。

皮埃尔和莫迪恩一家对自己也很亲切,莫迪恩医生甚至拿出了自己上学时整理的笔记,笔记记载了很多对枪伤外伤等战场上常见的问题的处理;而奥莉薇和艾玛则送了一个做工优良的医药箱给她,坚硬的医药箱号称是炮弹都打不碎,银色的十字架是姐妹俩亲自去教堂开光请回来的。

按理说受到这样的对待林安应该满怀感恩,可此刻她却异常的思念柏林的一切,在这里她不能去学防身术因为有保镖为她服务,梅莎阿姨认为学那些会让她的感冒加剧;也不能穿裤子去爬山散步,因为淑女不能穿裤子这是违法的…

破烂的皮肉被碘伏刺激的有些疼痛,看着还在渗血的指尖林安很想摩西,早知道会这样还不如带走一样东西留个念想,也不至于自己对着手指眼睛发酸。

第二天中午林安坐上了前往勒阿弗尔港的火车,临行前梅莎姨妈亲自下厨包了一顿饺子,看着厨房里那个忙碌的身影林安默默将手藏到身后。

吃过饺子又嘱托了些话,看着火车上即将远去大洋彼岸的孩子们,擦了下眼角的泪珠梅莎瞪了莱纳一眼。昨晚两人之间进行了深刻的谈话,回忆着冰冷枪/管抵在脑袋上的触感,打了个冷颤莱纳看向对面聊天的年轻人。

面对皮埃尔对提问林安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看着窗外向后退去的景色,压住心脏奇怪的不适感她安排着接下来的生活。

两天后到达勒阿弗尔乘船前往伦敦,在伦敦等待一周后再踏上前往纽约的轮船,半个多月后她就会去纽约医学院报道,凭着莫迪恩医生的推荐信她可以直接就读三年级,只要一年她就能拿到医生证书然后回国参战。

临走前她仔细看过日历今天是4月8日,如果一切正常运行的话4月15日她会在伦敦出发,5月6日她就会踏上纽约的土地,算一算那个时候应该快到巴黎投降的时候了,但愿梅莎阿姨和莫迪恩一家都好好的,她可以接受生离但不想面对死别,那太残忍了。

春季柏林的夜晚吹着温暖的风,趴在客厅地毯上摩西无聊的啃着最后一个网球,艾德曼早早出门留它一个狗看家,手套先生出门遛弯经常彻夜不回,后脚挠了挠耳朵打着哈欠摩西听到了门口的脚步声。

"埃里克你轻一点别把他摔着了!"

"还不是你非要灌酒给他,现在好了喝醉了扛起来都费劲。"

"你们两个别说了,快点把人抬进去先。"

门被打开摩西看见两个人扛着艾德曼把他丢到沙发上,上去关心的闻了闻酒精味刺激的摩西不断喷鼻子。被发胶固定服帖的金发散落开来,见面时还整洁的制服已经乱糟糟,抱住跳舞猫的抱枕艾德曼翻了个身差点掉下沙发。

"海因茨瞧瞧你干的好事。"

将人推回沙发里克莱文满脸愁容,本来今天是四人难得的聚会,军/校毕业后大家各奔东西很难碰面,这次好不容易见个面艾德曼却被灌到不省人事,翡翠绿的眼睛盯着娃娃脸的上尉,皱着眉克莱文觉得有必要申请针对艾德曼的酒精禁令。

被批评的海因茨也是一脸无辜,向上帝起誓他只灌了两杯,剩下的都是艾德曼自己要喝的,刚想张嘴反驳埃里克就先替他解释起来。

"好了克莱文,海因茨他就劝了两杯,剩下的那些酒你也看见了都是艾德曼自己要喝的。"将镶着骷髅头的军帽摘下,站在两位国/防/军中充当调解员,埃里克不想兄弟们的聚会变成无用的争吵,"不过确实没想到艾德曼会喝醉,他酒量不是很好的吗?怎么今天一个劲的给自己灌酒。"

"是啊,整整十三升酒,最后老板都不敢卖酒给他了。"躲在埃里克身后为自己开脱,海因茨有些怕曾经的宿舍老大克莱文,不过今天艾德曼状态很反常,他要弄清到底怎么回事,"他是有心事吗?"

什么心事?被单方面分手甩了呗。虽然心里这样想但克莱文只是笑笑,尽管也喝了酒但他还没蠢到在三人组除外的地方讲两人间的关系,海因茨家是古板的军人世家,这个小子当年可是非常想加入党/卫/军和艾德曼做同事,可惜最后被舍夫尔先生按照家族传统塞进了国/防/军。

而埃里克是骷髅师的人,刚刚从达豪回来他的下一站是波兰的奥斯维辛,如果告诉这俩人林安的存在,很可能艾德曼今天晚上就会被开除党/籍丢进监狱上法庭然后去达豪,虽然这俩人不会这样做而且艾德曼最多是被批评停职段时间,但凡事都要想到最坏的一面,这是克莱文的人生信条之一。

"没什么,只是最近压力太大了,你们知道四局那些长官都是压榨人的好手,看他的黑眼圈就明白了。"顺着手指对面的两人看向艾德曼埋在抱枕里只露出半张的脸,然后克莱文就看海因茨的脸愈发的扭曲起来。

"所以压力大到会哭?"

伸手指着默默哭泣的人,扭曲着脸海因茨一脸我不信的表情,从军校第一年到现在十年过去了,海因茨就没见艾德曼掉过一滴眼泪,当然除了他母亲去世那次,剩下的时候他永远是那张冰块一样的冷脸,别说哭能有点其他表情就算了不得的事。

可现在冰块脸皱着眉毛抱着枕头痛哭,粉白色的枕套上被泪水印出了两个圆圈,作为四人中最年长的人埃里克赶紧上前查看,可这不看不要紧,一番询问安慰下来艾德曼哭的更惨了。

"你怎么了别光哭啊!要是加班太累就别加了,请几天假去休息一下吧。"

"我我做了错事,她不会回来了她恨透我了,她不回来了"

"谁?"

看着面前哭的越来越激动甚至哭出声的人,敏锐的察觉到信息中的问题,眼神阴沉下海因茨想知道那个她是谁。

可惜盖世太保们都受过严格的训练,即便在醉酒的状态下艾德曼还是保持本能不回答名字,抱着枕头他翻个身面对沙发靠背继续无声哭泣。

一瞬间克莱文感到两双眼睛像狼一样盯在他身上,有些紧张的咽了下口水,他没有受过专业的审讯训练,但愿这俩人不要把那套用到自己身上,他可不想体验下凯瑟琳那天的遭遇。

"别那样看我,我不知道。"

"是谁家的姑娘?"作为情场老手埃里克笑着打趣,看来自己这位大龄单身青年校友遭遇了情场危机,那位姑娘一定很迷人,不然艾德曼绝不会出现如此剧烈的情绪波动。"他追求失败了?还是说惹到了那位姑娘?"

"呃算是单方面被分手了吧。"

"那么惨!"

"情人节当天那个姑娘离开了,我以为两个月过去他应该能恢复起来的。"

无奈的耸了耸肩克莱文庆幸埃里克没想到那位姑娘是个中国人,看着弯腰忍住笑意的人,附和的干笑几下克莱文感觉脊背汗毛倒立,而很快从二楼下来拿着相框满脸阴郁的海因茨让他心脏提到了喉咙。

拿起相框海因兹指向照片里穿着旗袍的黑头发姑娘,而另一个相框里那个姑娘坐在这间屋子的沙发上,怀里是一脸傻笑的摩西身后是精美的圣诞树,很明显这个拍摄距离非常亲密。

"这个人是谁。"

"凯瑟琳的朋友,你不应该去他的卧室和书房,那涉及个人**。"快步走上前克莱文想拿下那两个相框,可海因茨躲避能力很强,只是几个转身他就躲开并且将照片拆了下来。

"/我的天鹅,meinenmond/我的月亮。"

将照片背后的花体字读出,沉着脸海因茨忍住将照片揉烂的冲动,"是她吗。"

"放下照片,你不希望艾德曼醒来后跟你打起来对吧。"

"因为她?"

"因为**!"

继续观察着两章黑白的相片,看着照片里黑头发女人的笑容再看看躺在沙发上还在哭的人,冷笑一声海因茨将照片甩在茶几上,小雪人饼干罐无情中招被拍了一下。

"如果是这个女人,那他们分开是好事,他的伴侣不应该是一个东方人。"坐到单独的沙发上海因茨准备等艾德曼醒来好好问他事情的经过,他不允许自己的好兄弟跳进深渊,"等他醒来我想咱们要好好聊聊这件事,至于楼上客房我姑且可以算成是凯瑟琳的房间。"

"东方人吗。"拿起照片埃里克仔细观察起来,看来他们不在柏林的这段时间里,艾德曼的生活很是精彩,毕竟这个家的一些摆件可不像他的风格,什么粉色的抱枕雪人饼干罐之类的。

看着面前严阵以待的兄弟俩,某一瞬间克莱文庆幸林安已经离开,如果没看错他们颇有要人完全消失的意思,这可不太妙。

沙发上平稳一些但还在流泪的人还不知道,就在自己醉酒的这段时间,克莱文的心率上上下下成鬼画符,同时他也要庆幸那个写满可怕幻想的小本子被锁进了抽屉,那是绝对不能让别人看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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