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小道姑穿越啦 (第2/2页)
秦筝忽的又想到了什么,“有纯阳宫么?”
“没有。”萧瑟想了会,“不过晋阳倒是有一座纯阳宫,也是座道观。”
“离这远吗?”
“也要千里路。”
听上去哪一个都不是她所熟悉的华山纯阳宫,秦筝叹了口气,脑海里瞬间浮出一个不太可能的念头,她不会不小心跑到另一个世界里了吧?
“掌柜怎么称呼?”冲他愿意让自己付钱吃饭,秦筝觉得这个长得好看的老板还是可以结交的。
“我姓萧。”
“哦,和你们的皇帝一个姓。”
萧瑟的眼底浮出几许深意,他淡淡地回答道:“不过是碰巧罢了。”
秦筝也没有多想,“我姓秦,道号清玄。”
萧瑟从善如流,“秦小先生。”
那个小字像是略不掉似的,秦筝也不纠结,她被人喊小师妹惯了,且对面这人看着年纪的确比自己要大上几岁,也不算被占了便宜。
伙计很快就把秦筝要的东西送了上来,围观客人吃饭不甚礼貌,尤其对方还是个姑娘家,萧瑟先一步起身去了另外的桌子继续赏雪,两人便不再搭话。
秦筝在雪地里走了那么久,脸色不见青白,几口辣汤下去倒是腾起了两抹红云,一双嫣红的唇更加昳丽生姿,连带着她的五官也生动灵秀起来。
萧瑟余光扫过一眼便不再看,他手心里仍旧捏着一枚簇新的钱币,上面的光亮看不出是几百年前的墓葬,应当是一直在使用的,这小道姑来得奇特,问的问题也奇奇怪怪,就好像从唐朝突然跑到这里来似的。
不过,这一枚开元年间的铜钱可比一文钱贵多了,放在现在就是个古董,遇上个识货的一枚就能卖出一贯钱的价格,萧瑟看着这枚铜钱,仿佛在看到白花花的银子在向他招手。
天寒地冻,这又是方圆百里唯一的一家客栈,秦筝以为除了自己不会有第二个客人了,谁知道她坐下不久又有一个红衣少年进了大堂。
“一碗阳春面,一碗老糟烧!”
雪里走了那么久声音仍旧如此铿锵有力,是个练家子。
秦筝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他一眼,少年的衣裳很是单薄,胸口大喇喇地敞着,却丝毫不惧风雪,浑身上下充盈着一股热气,所有靠近他的寒意都在顷刻间被驱散。他看着比秦筝稍大一些,一双眼眸炯炯有神,旁人一眼就可以把他望个干净。
伙计在少年旁试探着问道:“不再要些别的?小店的梅花肉,桃花酿都是招牌……”
“梅花肉?”少年听着便有些饿了,他舔了舔嘴巴,犹豫道,“一份定然是要不起的,能不能给我夹一块,添到那份阳春面中?”
一块?
他怎么不说一口肉沫子呢?
瞧着身上穿的是好料子,怎么出手这么抠?
伙计忍不住抬头去看萧瑟的反应,只见他们的老板正望着漫天飞雪发呆,全然没注意这边的情况。
阳春面和胡辣汤的味道还在客栈里飘荡,外面又来了一伙人,十几个人一窝蜂地涌进客栈的门,又是叫酒又是叫肉,看得萧瑟在心里微哂,脸上却带着微笑走上前去,“这位客官,本店都是先付钱,再上菜。所以到底几斤肉,几两酒,还是提前说好为宜。”
为首大汉对这客栈老板不屑一顾,倒是在他身上的裘皮大衣上多看了几眼,解了刀往桌上一扔,哐当一声后是他豪横的嗓音,“我没钱。”
“哦?”
“但你一定很有钱。”大汉忽得指向萧瑟,眼底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光。
萧瑟连连摇头,“实不相瞒,小店已经快一个月未曾开张,这工钱都拖欠了……”
原来这萧掌柜手头这么拮据的么,秦筝心里暗想,看来人家请自己吃饭也是真好心。
思绪忽然被一声重击打断,大汉拍桌而起,“就算你没钱,你这身裘皮大衣也值个百十两银子。”
百十两银子?
萧瑟的脸上忽然浮出怒色,瞬时将面前的人气势压了下去,“五花马,千金裘!我这身裘皮大衣乃是帝都毓秀坊定制的,光做便做了三个月,运便运了一个月,百十两银子?买我一个袖子都不够!”
秦筝听着有些呆住了,她忍不住偷偷扭头看了眼萧瑟身上那件白色的狐裘,原来这衣服这么贵啊,那他应该是不缺钱的。
不管怎样,他是个好人。
她小口且快速地嚼着有些老了的酥肉,又举筷夹起一个灌汤包往嘴里塞,岂料旁边那桌的红衣少年似乎也和她一个想法,二话不说端起面碗仰头咕噜咕噜如同牛饮,将汤底喝得一干二净。那旁的气氛剑拔弩张,这头分开坐着的少年和少女如同饿死鬼投胎一样打扫着碗碟。
最终,少年略胜一筹,在秦筝微微瞪圆的眼眸中站起来擦了擦嘴角,朗声道:“打劫?”
大汉凶神恶煞地晃了晃手里的刀,并没有将忽然窜出来的毛头小子放在眼里,“是又怎样?”
“那我就不得不管了。”
似乎被少年身上那股锐意惊到,大汗一时对他的身份有了诸多猜测,“你,你是谁?”
红衣少年仰头微微一笑,“雷无桀!”
少年的声音仍旧有力,带着少年的狂傲不羁,和他的名字一样张扬霸气,满屋子的人都被这个名字惊到,可回过神后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江湖上几时有这样的人。
名叫雷无桀的少年郎对他们的惊疑不定露出一个飒爽的笑容,“我初涉江湖,你们自然没听过我的名字,但是没关系,很快这个名字就会很有名。”
“什么雷无桀!无名小辈也敢在大爷面前装蒜?”反应过来被戏耍一通的大汉顿时拿起刀就冲着那臭小子砍了下去。
雷无桀身形微闪,手指在那刀刃上轻轻一触,随后借力急退,一声巨响猛然炸开,刀身瞬间被炸成了数十片,大堂里火光四射,利刃飞舞,不会武功的人连忙狼狈地钻到了桌子底下躲避。
唯有秦筝稳稳地坐在那里,她身遭流动着一股月白色的气晕,所有弹到她身遭的碎刃都被阻挡在她三尺之遥咣当落地。
她吸吸鼻子,闻出了硫磺的气味,这是火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