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五军之夜 (第2/2页)
原来宣霞父可不是无名小卒。
宣霞父,原名尧火,号剑魂,浙江诸暨人,194年,他报考黄埔军校,成为第一期学员,这一年他二十五岁。开学当天蒋介石讲话时,宣霞父即在台下对同学罗金五说:“蒋介石像个新军阀。”
194年7月6日,军校开学仅二十天,便成立了特别党部,作为军校的最高领导机构。经过选举,蒋介石、严凤仪、金佛庄、陈复、李之龙五人当选为执行委员,兼任监察委员。对于自己的当选,蒋介石当然是满意的。但不舒服的是,除了自己,其余四人全是有***员身份的国民党员,营垒阵线十分清晰。接着要成立各区队的党小组和学生队分部并选举干部,蒋介石决定在这个问题上投石问路。7月11日,他以校长、军校特别党部执委兼监委的名义,不经选举就直接指定各学生区队的党小组长,并规定党小组长每周直接向校长书面汇报党内活动及工作情况。
在当时民主作风还十分浓厚的黄埔,这种军阀作风引起全校大哗。被指定为第三中队国民党区分部党小组长的宣霞父代表全校师生给黄埔军校特别党部写了一份报告,“由校长指定党小组的小组长,不符合党的组织法”,“党部各级组织干部应民主选举,并进行监督……”
蒋介石大怒,立即拿出一纸手令交给队长。手令上写:“该队学生宣霞父,目无师长,不守军纪,再三教育,坚拒不受,着即开除学籍,即令离校,以申校律、整校风。中正。”
宣霞父从此大名鼎鼎。虽然在黄埔军校只待了三个月,却成了黄埔史上最“牛”的人物:蒋介石对黄埔一期生爱护有加,轻易舍不得处罚,而宣霞父却是唯一被蒋介石开除的黄埔一期生。
特别是去年夏天,这个宣霞父秘密潜入西安,谁都不知道他干了什么,但后来蒋介石去西安部署剿共,却发生了震惊中外的西安事变,很多人猜测张学良、杨虎城就是受了宣霞父的挑拨,才兵谏*宫。
但一切都是传言,没有切实证据,可是有一条信息却牢牢把宣霞父把这个事件联系在一起。
美国时代周刊评选7年1月风云人物,不是刚刚就任英国首相的丘吉尔,也不是宣布限制对日本出口石油的美国总统罗斯福,也不是西安事变双方主要人物蒋介石或周恩来,而是这个宣霞父!可见这个人一定是暗中推动此次事变的主谋或者元凶。
西安事变之后,宣霞父四处宣传统战:同盟会各元老,太原阎锡山,南京李宗仁、白崇禧,武汉冯玉祥,一大批国民党上层人物都领教了他的“铁嘴”。
报纸上连篇累牍报道宣霞父,香港公关爱国同盟,桂林李宗仁宴会大放厥词攻击中央,游说黄埔系国民党爱国将领等等等等。
张旭振越听越觉得事情的严重似乎超过了自己的想象,如此“大人物”到新五军干什么?这里面肯定隐藏了巨大的阴谋:“那蒋委员长怎么说?”
“委员长早就下令:秘裁宣侠父”胡巧利道。“戴老板的意思是,让我们组织人手干掉宣霞父和孙殿英,你当军长。”
张旭振恨道:“太好了!我堂堂黄埔军人,反倒要受盗墓贼的气,什么有奶就是娘!纯粹是不讲一点原则!这样的人不杀,迟早是党国的大患!”
张旭振转向赵副官道:“人手准备的怎么样了?”
赵海胜道:“大部分人都被姓孙的假仁假义收买了,不好办哪。”
看张旭振脸色不对,赵副官连忙说道:“人倒是找了三十多个,可都是些早先北平天津逃下来的老警察和地痞流氓,还有就是烟鬼了,这些人抽大烟手里缺钱,倒是容易收买。”
“混蛋,废物!这点事都办不好,还想让我介绍你入军统?简直是做梦!”张旭振有点气急败坏。
胡巧利见张旭振有点失态,连忙劝道:“军座,别着急吗,杀人这事,有时候一个人就管用了。”说着朝赵副官使了个眼色。
赵副官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张副军长,虽然人不是很多,我可以把他们调到一个排里,安排他们同时上岗,到时整个司令部都是咱的人,孙殿英要死要活还不是你说了算?”
张旭振这才稍稍平息了点怒火:“好,赵副官,这事你抓紧办,但也不要*之过急,别露出什么马脚,等事情成了,你就是少将师长。”
“谢军座提拔,卑职愿效忠军座,肝脑涂地在所不惜。”赵副官立正敬礼后又谄媚的鞠了半个躬。
胡巧利道:“好好干,这事成了,戴老板那里我一定为你说话。”
赵副官连忙朝胡巧利点头哈腰不住讨好。
张旭振看在眼里,恼上心头。胡处长在第五军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大美女,暗中思慕者不知凡几,自己也不是没动过歪心思,碍于胡处长的军统身份,不敢有所表现而已,这个赵副官腆着草包肚子,总是爱到机要处瞎晃,仗着能言会道很是得胡处长欢心,真是可恶!
“赵副官!时候不早了,你回去吧,免得老东西发现.”
“是!”
赵副官立正敬礼,随即又转身向胡处长讨好:“胡处长,你也该回去了,这么晚了,不如我送送你好了。”
胡巧利道:“好,那就有劳赵副官了。”
“嘿嘿,不有劳,不有劳,为美人效劳是我的荣幸。”
张旭振气得差点把滚字吼出来,看着两人并排出门,心中恨道:等事情办成,绝不让这小子留活口,正好把杀死孙殿英的屎盆子扣在这小子头上,得意吧小子,得意一天就少一天了。
这夜注定不平常。众多营帐中的一座里,仍然亮着灯光,大帐篷里,黑压压的跪着一大片人,仔细看,正是刘庄人所在的营房,原来一名新兵夜里起来撒尿不小心踢破了营长毛桂林的夜壶,营长当即大怒召集全营新兵集合,在老兵的皮带和拳脚之下,石头们揉着惺忪的睡眼站到一起,看着鸡一堆鸭一伙的新兵毛桂林营长决定按老法子,老法子就是坚决彻底的从精神上压服新兵从而树立老兵的绝对权威。
“跪下!”毛营长喝道。
群老兵则张牙舞爪皮鞭棍棒齐上,新兵们则被迫纷纷下跪。
“今个我在这里立个规矩,不管谁犯了错,你们就都得受罚。当然,罪有轻重,罚和罚不一样,带上来。”
一名看来老实巴脚的新兵被推过来,毛营长从一个老兵手里接过半只夜壶,看看里面残留的尿液,嗯,还不少。“兄弟,莫怪哥哥不留情面,是你踢打了,你就得把这里剩下的汤喝了。”
几名老兵不顾新兵的挣扎,拧胳膊掰下巴把尿液灌进新兵嘴里。听着新兵剧烈的呕吐夹杂着委屈的哭声,毛营长得意的扫视地下下跪的一双双恐惧的眼睛,忽然,他发现有一个人定定的站着,并不曾下跪,一双喷射着愤怒的眼睛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眼睛。
“他妈的,我让你跪下,你听见了没有!”
石头坚定地说:“我没错,我不跪!”
毛营长说:“我说了跪你就得跪,这是命令!”
石头倔强地说:“我不跪!”
毛营长怒道:“不跪打死你个兔崽子!”
石头怒道:“打死也不跪!”
毛营长一使眼色,几个老兵如狼似虎的扑了过去。
石头并没有束手待毙,他轻如狸猫快似闪电地在人丛中左穿右插,灵活得好像一只小泥鳅,几个老兵追了一会不但没追上,反而被地上跪着的人们有意无意的绊了几个跟头。眼见立威变成众人哄笑的闹剧,毛营长脸上有点挂不住了,指挥几名老兵顺墙边抄起上了刺刀的步枪,刺刀的出现迅速改变了局面,暗里使绊子的老老实实不敢乱动了,怕误伤自己,这一来石头的处境立刻艰难起来,在几把刺刀的威*下,石头只能后退,退到死角无路可退了,石头无奈地靠在角落里的一堆木箱上。
毛营长一脸狞笑,从同伴手里接过步枪,事以至此在没有缓和的余地了,要么杀了石头树立自己的威信,要么放了石头,自己灰溜溜地滚蛋。“小杂种,到了阴曹地府别忘了告诉阎王爷,杀你的人叫毛桂林!”说着向前一垫步一个上突刺向石头胸口刺去,多亏石头跟刘金彪学过拼刺,从毛桂林的步伐上预判出刺刀的走向,提前闪身躲开,夺,的一声刺刀钉在木箱子上,毛桂林用力一拔,带倒了一摞木箱,箱子在地上摔开了盖子里面的东西滚了满地,手榴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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