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山东韩复榘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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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大堤,始建于明,南北距二十余里,取以宽济缓之意,数百年来,黄河虽然屡次泛滥,几经改道,但从来没有突破过南北大堤这对终极防线。
黄河河道时而分为数股细流,时而聚拢成一条怒龙,在二十余里宽的河床上来回翻滚,北岸移民经过几百年与黄河不屈战斗,逐渐把黄河*到南大堤脚下,于是北大堤武陟、原武阳武、封丘四县人民习惯把黄河大堤以南的村庄称为堤南某村或“滩里”某村。黄河南岸却没有这个称谓,他们紧靠黄河,有的村子的人夜间习惯听黄河波涛声入睡,一旦串亲戚留宿到离黄河稍远的村子,就会辗转反侧成夜睡不着。
花园口就在黄河南岸,因当年顺治之女康熙朝的长公主下嫁吴三桂之子应雄,路经郑州,郑州知府为接銮驾在黄河岸边修建花园而得名。花园口处邙山余脉尽没,地势低洼,此处黄河水量充沛,河水从西北向东南,龙脉正冲大堤,历史上曾多次决口。由于郑州得邙山提携地势较高,从未被黄河波及,所以新一师把挖大堤的地点选在这里。
新一师炮兵营士兵在大堤上下如同一窝勤奋的蚂蚁,士兵们肩挑手提背背箩筐往来不绝,虽说破坏比建设容易,但数百年数万人的血汗岂是几百人数日之功,张营长本来想掏个窟窿,让河水自己扩大缺口,但洞越往里打越艰难,原来经多年与黄河斗争,先人们总结出许多治河修堤的经验,现在的黄河大堤分土、柳、麻、石四种原料组成,其间层层叠叠各种原料组成的层次相杂,尤其是麻料都用皮胶浸透,虽经百年仍如生牛皮般坚韧,打洞只好作罢,张营长无奈只能用笨法子先解决土方再说。
宣霞父一夜未曾合眼,攻击开封已经两天,部队伤亡逾三千人,开封那高大的城墙成了日本鬼子的得力帮凶,屡次攻击到了城墙就不得不铩羽而归,云梯太短根本够不着城墙沿,勉强两根接一起,承重力大受影响,一次只能上两三个人,根本无法登城。
106和108师团不知为何只纠缠在林县,而不是分兵南下,可以暂不考虑。
新乡酒井隆部队最近,但有三、四两个旅堵门,也可以不必担心。
兰考大战正酣,有范哈儿这个千年王八成精怪的老家伙,也可以不用担心。
唯独山东那边,韩复榘摇摆不定,让宣霞父最为担心,如果不能尽快拿下开封,其中的变数实在难以推算。
想到这里,宣霞父不禁自言自语道:“韩复榘,就看你的了!”
泰安。第三军临时司令部。
韩复榘道:“电令孙桐萱、李汉章、谷良民收缩兵力在泰安与日寇决一雌雄!”
蒋伯诚道:“司令!请三思而行!总裁有令一切以保存实力为要,这般与敌开战,恐怕第三军剩不下几个吧?”
蒋伯诚在韩复榘眼里是一个诚实君子,同为蒋系特派军务联络员,韩复榘对刘建辉总是开口小子闭口混蛋,对蒋伯诚却礼貌甚恭。
韩复榘动情道:“蒋先生,不是我不心疼山东子弟,可我更连心山东父老啊!我在山东十年,治理山东可谓呕心历血鞠躬尽瘁,就拿教育来说吧,十年前,山东只有十万学生在校读书,现在有百万之众,韩某虽不才,也深知强国先育人的道理,不说山东父老,这些山东学子我也舍不得啊!”
蒋伯诚深知韩复榘对山东感情甚深,但王命在身不得不劝:“老弟,我知道你舍不得,可是单凭你第三军断然难守山东,何不留此有用之身,以图东山再起?”
韩复榘道:“我知道守不住,可就这样撤了,怕是我老韩会被国人吐沫淹死!倒是痛快一战,纵然战死,也死得其所。”
蒋伯诚道:“大战在即,将军何必口出不吉之言,可见此战凶险,将军恐怕有性命之忧!”
韩复榘落泪道:“国家到了这步田地,中国所有军人都该死!如果此战我命不保,也不过全我忠义!”
蒋伯诚见韩复榘决心已下不再多言。
泰安,东山脚下,韩复榘第三军指挥所。
李汉章道:“军长,这么一个团一个团的上,不是成了添油战术了吗?犯了兵家大忌呀!”
韩复榘道:“一次投入部队太多,不是正好给日军大炮和飞机发威的机会吗,我们这样不是添油战术而是磨盘战术,我要把日军放在磨盘里慢慢消耗掉,等他们明白过来,最少得损兵大半,那时候我们就算无力出击,日军也只能回去舔伤口。”
日军第十八师团指挥部。
柳川平助中将一脚蹬翻了指挥案,案上的东西摔得满地乱滚,几个参谋忙上前收拾。
柳川平助刷的抽出雪亮的战刀比在面前的山崎四郎大佐脖子上:“八嘎,你的部队全部战死,你怎么不去死!做为大日本帝国的军人,战败就应该有自杀的觉悟!你还有脸回来!是不是要我亲手帮你?”
山崎大佐低头道:“我回来是为了向您汇报敌人的情况,并非贪生怕死,做为天皇陛下最光荣的菊部队的一员,我愿意一死以谢天皇。”
柳川平助怒气稍歇:“说!不要为自己的无能狡辩!我不想听!”
山崎大佐道:“对面的中**队好像疯了,从昨天到现在,他们伤亡远超我军,据我判断上面的守军不会超过一个团,但打到最后,他们伤亡过半难以支撑时,没有选择撤退,反而向我们发起冲锋!我们的伤亡大部分都是这样造成的。”
柳川平助怒道:“冲锋?难道支那军队的拼刺技术比我们光荣的菊部队还要强吗?不要为自己的无能找借口!我再说一遍!”
山崎大佐道:“他们枪上根本没上刺刀,很多人甚至根本没有拿枪。”
柳川平助疑道:“没有刺刀怎么进行肉搏战?难道你们联队的士兵是被对手掐死的?”
山崎大佐面露恐惧道:“他们是一群疯子,他们根本不和我们搏斗,他们有的连人带武器向我们砸过来,任凭我们的刺刀穿过身体,只求临死前一击能够命中我军士兵的要害,很多士兵是被他们用枪托砸碎头颅死的,我亲眼看见一名士兵被没有刺刀的枪管穿透头颅,就像我小时候调皮用木棍穿过邻居的南瓜,那些没有枪的支那人更可怕,他们浑身绑满手榴弹和炸药,只要一接近就引爆,一个人就能带走好几名帝**人的性命,等我们不顾一切干掉他们后,山上的另一支部队已经严阵以待,我们只好重复上次的命运。”
说到这里,山崎大佐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柳川平助也不禁喃喃道:“是玉碎战法,是乃木阁下的玉碎战法!支那人也有勇气使用吗?”
山崎大佐道:“他们的阵地已经换了五次人,这是第六个团,从我们知道的信息判断,他们至少还有十几次可以使用这样的战术,五次就把我们联队拼光了,如果还是这种打法,就算我们能够取得最后胜利,我们师团恐怕也剩不下多少人了。”
防疫给水部尾能吉一少佐道:“师团长阁下,建议使用特别战法。”
柳川平助道:“鉴于目前情况只好如此了。”
防疫给水部的编制,在一九三八年春的日军编制中只有第十八师团一家,尾能吉一所说的特别战法,就是使用化学武器。
第三军谷良民部第二团团长和路顺看见山下日军纷纷戴上鬼脸,不禁笑道:“看见没有,小日本没法子了,戴个鬼脸吓唬人。”
参谋长皇普又贵曾在军官教导团见过此物急忙提醒道:“坏了,小日本要用毒气!”
团长道:“毒气是么?”
参谋长道:“就是一闻就死的东西。很是厉害,不过可以防,就是下面日军戴的东西叫防毒面具。”
团长道:“咱咋防,咱又没有那鬼玩意。”
参谋长道:“用尿把布打湿,捂住口鼻就能解毒!”
兵甲道:“俺尿不出来,你有没有借俺点?”
兵乙道:“给省着点用俺也不多。”
兵甲试了试皱眉道:“呸!真骚!你吃啥了,火气真大!”
兵乙道:“你不用拉倒,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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