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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恶徒夜遁逃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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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毛满脑子大粪,一心报仇,不大会追上三则一伙,夜里骑兵优势明显,三则那百十人只是稍作抵抗,便被几百骑士杀个干净,老毛恼火日军枪毙战俘,坚持下来给每个日军补刀,十五旅士兵个个眼红红,补起刀来毫不手软,大春二混子一起相中一个厨师打扮的还捆着的家伙,争着抢着要下家伙。

这人却突然开口说起汉语:“我不是鬼子!我是开封哩伙师!别杀我!”

大春和二混子听见一愣,两人围着这个厨师鬼子上下打量。

那人正是犬养。

毛旅长和杨旅长闻讯赶来,老毛上下打量犬养:“你是干什么的!”

犬养强自镇定道:“小人是开封第一楼的厨师,被鬼子抓来伺候人的。”

老毛大怒:“妈了个比的,是个狗汉奸!来人,弄死他!”

大春蹦过来要刺,犬养急呼道:“我是好人!我刚杀了东久!”

老毛一听睁大眼睛:“东久?日本亲王!是你杀的?”

犬养挣扎着:“是的!尸体就在那边,是我趁上菜时候,一刀刺中咽喉弄死的!”

有人从另一具简易担架上找到东久尸体,老毛和老杨跳下坐骑围上去观看。

二混子从腰里拔出日制手电拧亮开关。

东久咽喉正中的刀口还在微微渗出血液。

老毛咋舌道:“小白脸,这就是日本亲王?老子还以为不是三头六臂也得一脸络腮胡,长得不定多凶呢!就这球样?跟市里招的新兵蛋子没啥区别!”

老杨看看东久尸体,又回身看看绳捆索绑的犬养,嘴角抽搐几下,终于没说什么。

老毛见老杨表情古怪,猛然记起老徐儿子的事情,回头喝问:“你是不是姓徐?”

犬养身上一颤,心想知道自己姓徐的人不会太多,可能就靠近的几个战俘知道个大概,但自己和老爹的对话大部分是日语,基本可以肯定没有人能够确认,靠近的几个战俘又都被机枪射死,现在这个人这样问,分明是自己的身份暴漏,难道—是爸爸阴魂不散,不可能!医科大学毕业的犬养根本不相信灵魂之说,老爹的头颅是自己亲手斩下,天大的冤枉就此淹没,犬养脑海里浮现出那个和父亲相近,倒地挣扎的中年战俘,那个四方脸胳膊比自己大腿还粗的朴实农民,那张黝黑平凡的脸,那张脸逐渐清晰,回到自己中学时代中牟县的家里,回到父亲坐着的凳子边摆着几碟小菜的矮桌子旁,父亲看见自己,招手示意自己过来:这是大杨树庄的海兄弟,你得叫大叔,过来给你大叔端杯酒。自己乖巧地斟满一杯酒,双手端过去。那人憨厚地接过,嘴里念叨:念祖是秀才,俺可不敢当,却仰头一饮而尽。那人憨厚的脸与海青山倒地挣扎的脸渐渐重叠在一起,机枪突突想起,几名战俘倒在海青山身上—犬养裤子里一股热流,幸亏夜里无人发现。

老毛见犬养没啥反应更加疑心:“说!你是不是姓徐!”

犬养脸色煞白,心知毛病出在海青山身上,但眼下绝不敢承认,见老毛追问咬牙抵赖:“小人姓王,家在开封东关住,不认识长官要找的姓徐的人。”

老毛挠挠头,忽而大悟:“就是东久身边的翻译官,这个小子其实是中国人,妈的!他简直就不是人!”

犬养听见老毛咬牙的声音,更加害怕,灵机一动:“您是说犬养翻译呀,那个混蛋最难伺候,比日本人还坏!娘了个蛋的!擀面条非用鸡蛋和面,也不怕糟蹋粮食!”

老毛听见两眼放光,头点的如同啄米的鸡:“对、对、就是他!他在不在?”

犬养赶紧道:“那小子去十三师团传令去了!刚走没多大会!”

老毛又是急又是惋惜:“我日的!这小子命大!”又不甘心追问道:“十三师团在那?”

犬养道:“十三师团在西半部分,士兵头上都戴钢盔。”

老毛狐疑道:“为啥日本兵有的戴钢盔,有的戴屁帘帽?”

犬养道:“可能是日军没那么多钢盔,反正这里的两个师团,只有十三师团戴钢盔,十六师团都戴战斗帽。”

老毛高兴,回身传令:“都给老子听清了!立马回去朝各路人马传话,汉奸小子在戴钢盔的老日那边,凡是戴钢盔的一个也不许放过!”

众骑士纷纷上牲口,向四面而去。

老毛再看犬养,已经变了态度:“老弟挺能干的,以后跟哥哥混吧?”

犬养哪敢留在新五军,只得推脱道:“小人家里还有老爹老娘,实在离不开,您还是把我放回家吧!”

老毛有点惋惜:“那好吧!咱新五军不兴强征,我先给你松开,你最好找个地方躲到天亮再走。”

说着已经解开犬养绑缚,犬养活动活动胳膊挣扎着要起来。

老杨却突然道:“谁是老徐的汉奸儿子,我们不认得,可刘庄海青山认识,你暂时还不能走!”

犬养闻听此言几乎瘫倒。

老毛却不干了:“人家刺杀日军亲王,又给咱说了那个汉奸小子的去处,不给赏钱也就罢了,看你那意思,还想抓人家?”

老杨沉着应声:“我虽然没有听见海青山亲口说事情经过,但是那个翻译确实和东久寸步不离,说去传令未免有些牵强,就算我们抓错,让海青山看看再放了也无妨,再说,这小子立了大功,霞父长官岂能不赏?你就当送他去领银元不就成了?”

老毛歪着脑袋想了半天,老杨说的句句在理,却又不忍心叫犬养受委屈,招手换来大春、二混,嘱咐几句,回头安慰犬养,此去专为领赏,万万不要多心,二名士兵是保护的,并非看守等等,罗嗦一大堆如老太婆。

杨旅长想给犬养再上捆绑,老毛却说什么也不干,两人顶了几句,手下无兵的老杨只得摇头作罢。

是夜,十三师团遭受重大损失,所有新五军士兵一股脑往西边杀去,至于第十六师团那边却很尴尬!

只要不是迎头遇见,人家根本不理戴战斗帽的日军,有时候甚至擦着身子过去,急慌慌的样子,让中岛的部队一头雾水,听着西面越来越激烈的枪声,看看眼前一条条黑影生怕错过似地狂奔,一些日军下层军官干脆制止有射击冲动的小兵,两军很快达成默契,日军见新五军立即卧倒让路,而新五军的部队即使从日军人群里淌过也绝不暗地下家伙。

一个半小时后,新五军终于集中在西部,而十六师团也终于安然穿越十里黄河故道,上了南大堤。

大春和二混子撅着嘴往北赶路,大春在前面牵着驴,二混子抱枪跟在后面,中间犬养骑在驴上看似逍遥,内心却如滚油熬煎。

大春回头抱怨:“也不知石头哥咋样了,要是他在,咱才不干这破差事!”

二混子有些羞臊,离开石头排长,自己这个小班长显然不能给小哥俩立棍:“你*能!你也是个副班长,旅长派活时候,你咋不说话?”

两人互相埋怨谁也不服谁。

看见前面芦苇荡,犬养眼珠乱转,叫住二人,说要解大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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