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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乱世鸳鸯谱 (第2/2页)

茶壶盖两手一拍:“错了!大哥,弄拧缠了!不是和婊子睡觉!得找个没开封的黄花闺女!得见红才能冲喜!”

中分头大悟:“我日他娘!我说咋屁用没有!十三个头都磕了,就差这个揖木作!日他娘真霉气,赶紧给老子找个没开包的!听见没有!”

手下有人为难道:“几家窑子都找过来了,清倌子早叫大哥你搞完了,这会现找不好办—”

茶壶盖一巴掌呼在那小子头上:“去你娘的!谁叫你去窑子找黄花闺女?大街上不多得是?耽误大哥赢钱,看不揍你个兔崽子!”

中分头满意:“嗯!还是小松有点子,弟兄们都把眼睛放亮点,给老子挑闺女,日他娘的!太丑的老子可不要,看见鸟都不会硬,弄来也木用!”

一群人横着把大街排满,逛荡着往前走,边走还边踅摸路上的行人,片刻功夫到了大锅跟前,中分头眼前一亮,看见小姑娘,茶壶盖见大哥眼神明白啥意思,*笑着过去搭讪:“小姑娘!家那块哩!找没找婆家呀?”

小姑娘听见不像人话抬头怒视:“俺是哪的你管不着!俺孙子都有了!和你一边大!就是比你乖!可不会惹奶奶生气!”

后面一群流氓轰然大笑,茶壶盖也不恼:“哎呀!还是个小辣椒!这个我喜欢!”又回头对中分头道:“大哥!这个中不中?”

中分头看见小姑娘发飙,鼻子皱起可爱的样子,口水早流了三尺长,听见茶壶盖说话,连忙点头,却把长长的口水甩在衣襟上,小姑娘看见,一阵恶心。

小姑娘生气的样子酷似会娟,犬养不禁有些痴了。

几个恶汉过来要拉小姑娘,小姑娘的爹起身阻拦:“各位老总,有话好说,俺闺女小不懂事,俺替闺女给您几位赔不是。”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大把铜圆和散碎票子。

一名小子上前夺过,茶壶盖却奸笑道:“闺女小?该长的都长了,不小了吧?”

众痞子哄然大笑,在这笑声中茶壶盖伸手欲摸小姑娘胸部:“叫大叔检查检查,看看你爹说瞎话没有!”痞子们越发起哄。

犬养看见姑娘泪水盈盈,身边的食客却一个个悄悄溜走,有心起身制止,又顾及自身安危,低头装作听不见,却又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

老头正和几个痞子厮打在一起,想不到老头虽然上了年纪,身子还算硬朗,几下就弄翻一个,别的兵痞看见老头勇猛一时不敢上前。

老头心里有顾忌,不敢下死手,打翻了兵痞,却赔笑作揖:“各位总爷,俺可不敢造反,这钱不够俺可以回家给恁拿,只要不动俺闺女,要啥都中,那边树上拴的马车,各位老总不嫌弃,牵去!卖多少算多少,就当俺孝敬各位了!”

中分头呵斥道:“费他妈话!老子还就看上你家闺女了,别的啥也不稀罕!小的们,给老子上!”

兵痞们看老头不敢下手,胆子顿时大了,一拥而上朝老头拳打脚踢,老头虽勇,到底好汉架不住人多,被几个痞子按住暴打,有的嘴里还不干净:“不识抬举的东西,给脸不要脸,队长要你当便宜老丈人,是抬举你!”

犬养抬头看见姑娘正在茶壶盖手里挣扎,那双好看的眼却正正看向自己,那眼里有期待也有失望,正像当年会娟被日本学生调戏,犬养的理智瞬间坍塌了,愤怒的火焰一下子淹没了他的全身,犬养霍然站起,大喝一声:“住手!”

时间凝固了,所有人都停下动作,向犬养看来,茶壶盖开始未注意这个瘦小食客的衣服,待犬养站起身,才看清新五军军装和前面斑斑点点的黑褐色干枯的血液。

茶壶盖顿时头大:“这、这位兄弟可是新五军的?”

犬养道:“嗯!”虽然犬养并非理直气壮,在众痞子听来却如轰雷灌耳。

新五军!虽然在这一带不很活动,但连番大战几乎全歼日本十四师团,前天又在黄河滩把日本两个师团杀的望风而逃,威名早已牢牢树立,民间甚至传说新五军是天兵天将下凡,专门帮中国杀倭寇的,队伍里面四大天王、赤脚大仙、娄金狗、哪吒三太子被说得活灵活现,法宝一出神鬼皆惊,照妖镜一照,老日藏在地底下,也会被抠出来—众痞子不由自主往后退,中分头不舍得小靓妹:“新五军咋了?老子也是新五军的!老子是新五军张旭振副军长亲自任命的延津保安大队长!弟兄们,管他是谁,在延津地盘谁敢和我张松过不去?这小子瘦巴巴一个人能把咱咋着?给我上!”

痞子们畏缩着犹豫着不敢上前,就连茶壶盖也用可怜的目光看着中分头。

中分头见状大怒:“妈了隔壁的,小松子,你不是自称张小松吗?还不过去!”

犬养见对方人多势众,如果僵持下去万一这些家伙动手,自己必定吃亏,心里一紧,杀人的惯性涌起,一手拿起牛杂汤大碗,在木板上用力摔破,碎裂的碗茬把犬养的手割得鲜血淋漓,犬养一心想着会娟,没有觉察出疼痛,在众人惊呼中一跃而起,冲到中分头近前,手中的碗茬顺势划向中分头颈侧动脉,中分头下意识侧身,瓷片没划上动脉,却割开了咽喉。

中分头惊讶的目光带着不信,咽喉部杀鸡般格格作响,划开的口子噗噗地喷着粉红色泡沫,中分头抬手要堵住口子却终于倒下,四肢痉挛地收缩。

茶壶盖等不知谁先怪叫一声,十几个人如见鬼魅转身逃跑,有的迷糊着向牛杂汤的的摊子跑去,踢翻了长条木板,绊倒在另一边,才回味出逃错了方向,惊叫着盯着犬养用屁股寻找着逃跑的方向,退出十几步才敢转身逃命。

大街对面一个人三两步窜过来抓住犬养:“兄弟!你可惹祸了!赶紧跟我跑!”

犬养和父女三人才如梦方醒,赶紧动身,那人却还舍不得犬养的驴子,过去解下缰绳交给犬养,老头也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在另一颗树上解下一辆马车,女儿跳上去向犬养招手,犬养扔掉驴缰绳过去上车,那人不舍,又捡起缰绳飞快地系在马车帮上,对三人道:“少等等!俺把挑子拿来。”

说着跑到对过街边担起一幅挑子飞快的回来,犬养和小姑娘往一边让让,那人把空挑子放到车上,老头挥鞭,马车启动,那人跟在后面急跑几步跳了上来,马车加速,一眨眼出了延津城。

出了城犬养才看清正是城外遇到的半老汉子,城外一里有个三岔路口,马车径直朝西北拐去,半老汉子惶急道:“哎、哎、停一下,俺家在南边—”

老头赶紧勒住马,马车缓缓停下,半老汉子跳下车,把豆腐挑子从车上卸下,想想不放心,对三人交代道:“那个小兄弟弄死的家伙,可不是一般人!那家伙是延津城里一霸,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今个要不是小兄弟出手,恁爷俩非遭祸害不可!”

老头连连点头,小姑娘眼里燃烧起火苗,直勾勾盯着犬养。

半老汉子还是不放心:“小兄弟!你先别高兴!那家伙弟兄两个,死了哥哥,还有个兄弟是延津县警察局长,他兄弟可比他哥还孬孙!你最好在乡下避避风头,可不敢上路!要是落在他弟弟手里,叫你想死也不得痛快!”

犬养连连点头,老头拍着心口保证:“木事!俺家是塔铺哩!俺就叫小兄弟搁俺家躲躲,俺天天去庄口放哨,肯定保住小兄弟太平!”

半老汉子恋恋不舍临走又摸摸犬养驴子:“这驴可真是好驴—”

犬养见半老汉子目露贪婪,怕走漏消息,干脆做个大方:“大哥要是喜欢,就牵走,反正俺也不懂照顾。”

半老汉子喜得眉毛开裂:“这可使不得!俺又不是表功!不过提醒小兄弟一声,那受得起这大礼。”嘴里虽然说着,手却已经在解缰绳。

犬养看着好笑嘴里却道:“宝马赠烈士,红粉赠佳人,大哥这么喜欢驴子,送给大哥正合适,你就别再推辞了!”

半老汉子解下缰绳,喜笑颜开,不舍得骑,也不舍得把担子放在驴身上,反倒把鞍子卸下来,放在挑子一头,自己担了,牵驴上路。

老头一声吆喝,马车在路上一阵颠簸,犬养踩觉得手疼的不敢扶车帮,小姑娘被犬养宝马—红粉两句文雅的诗句震的眼里桃花泛滥,这会不顾礼教,抢过犬养的手仔细捏出尚镶嵌在肉里的碎瓷,又发现另一边手缺了一根指头,心里更加疼爱,不知不觉整个人都依偎过去,犬养不敢多想,往后缩缩身子,尽量与姑娘保持距离,小姑娘以为他是正人君子,心里更加喜欢。

犬养怀里幽香阵阵,思绪却飞到九霄云外。

会娟!你在哪里!

会娟端着白铁托盘,里面几件物品并不牢固,随着会娟下梯子的节奏当当地敲击着托盘的边缘。

地窖里雪亮的汽灯照的纤毫皆现,会娟的影子一会拉长一会缩短,石头浑身裹得如同木乃伊,躺在西北角落里,第三天了,石头一直没有苏醒,会娟看见石头,心里又悲又喜,刚才老爸给自己说了许亲的事,原来这个沉静而勇敢的家伙即将成为自己的丈夫。

想起石头在开封第一楼挥击恶少,那份凶狠和从容,叫会娟多解气,回来的路上,挨着这个小弟弟就会产生莫名其妙的安全感,最能打动会娟的还是小庙血战,那个不到的金刚、不动的罗汉,那种必死的惨烈,以命搏命的勇气,那种生命不息战斗不休的顽强意志,瘦小的身躯里究竟藏了多少力量?不!那已经超出力量和勇气的范畴!

石头静静的躺着,心里不知道想些什么,不会是想和我洞房吧?会娟的脸突然羞红了,自己这是怎么了?石头还不知能不能醒来,自己咋胡思乱想呢!呸呸呸,谁想了?会娟心里对自己抵赖。

又该给石头擦身子了,前两天会娟也做过这样的事情,东京医科大学的留学生可不会对异性身体感到害羞,会娟一直认为医学是神圣而高贵的,人类身体更是造物主的杰作,无论男女,在医生眼里看来应该都是一样的,会娟拿着纱布轻轻擦拭石头的身体,上半身擦完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敢往下看,石头虽然瘦弱,男人的特征却没有因为营养问题而发育不良,不但没有不良,简直有些太良了,会娟曾偷偷用手量过,平常状态也有十公分,要是按书上写的--,想到这里会娟的脸更红了,今天是怎么了?难道是知道这是自己未来丈夫反倒觉得难为情了?

会娟在心里更加唾弃自己,管他呢!是又如何?救人要紧!会娟一咬牙,把手伸向石头的下身,腹股沟应该清理干净,会娟心想,这是最容易病变的位置,特别是石头大腿的那个伤口,看角度十分吓人,会娟不小心碰到石头的小弟弟,心里一阵紧缩,刺刀从这个方向刺进去,应该会碰到这里,为什么看起来这个家伙却一点皮也未破?我这是干什么?不伤这个不是正好吗?万一伤了自己岂不是要守活寡?哎呀呀!我今天是咋了?老想这些歪事情!不想了!赶快清理吧!

会娟认真清理着石头的卫生,清理完外边又翻开石头(此处删去七十二字)会娟吓得往后退了半步,仔细一看,整个脸瞬间羞成红布。

会娟跑出地窖,一口气跑到前边,哥哥和爹一东一西正在给人家看病,会娟喘息着说:“哥!石头可能快醒了!”

哥哥摘下听诊器:“真的!现在动了吗?”

会娟急切道:“没有动,可就是快醒了!”

哥哥疑惑地看着会娟:“四肢都没有动?你怎么知道他要醒了?”

会娟涨红了脸手扭来扭去,脚抬起又放下,来回踢腾憋了半天冒出一句:“不跟你说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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