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亲人 (第2/2页)

“燕子——”他忽然压低声唤我，我应他一句“嗯”。

“燕子妹妹。”不曾想他竟又念叨一遍，便是唤得更轻了。我见他满不在意的模样，又不肯说清楚，弄得云里雾里的，整得人气鼓鼓的，正要向他掰扯的时候，他才脱口说出，“如果有天我不在掖庭了，你还会记得我么？”

我不知他为何突然提起这句话，抬起头悄悄望见他的眼底，隔着昏暗的光影，愣是叫人看不透，那是一种落寞还是与生俱来的疏离，“你要出宫去？”。

“不……也许吧。”他一字一句说得很慢，每个字却也叫人听得清清楚楚，“你还会记得我么？”

他又念了一遍，寥寥数字却也让我记得明白，“会吧……”，我脱口而出时瞥见他黯淡的神色，像是我说错了话一般，方才补了重说一道，“我……我会出宫来寻你的。”

他听完方才挤出一张笑颜，“我也会记得燕子妹妹，我——在世间唯一的亲人。”

唯一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