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099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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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王收到周嘉荣的回礼后非常高兴, 以为周嘉荣也好上了此道。
不过他这个高兴劲儿没持续几天,因为他很快便听说了另外一件事,周嘉荣还在大肆收购水银、朱砂、曾青、磁石等炼丹之物, 而且要求品质高,越好的, 价格越贵,来多少他收多少。
若只是这个便算了, 可蜀王还打听到周嘉荣派了不少人出京, 奔赴各名山大川,寻找修道的世外高人。
周嘉荣到底打算干什么?若是想炼丹, 直接去永延殿与父皇和清风道人一块儿炼就是, 又何必舍近求远,到处去寻找道士呢?
而且这都过去大半个月了, 若是周嘉荣迷恋上了金丹,自己送的那几颗他早该吃完了才是,可也不见他来问自己要, 也不见他进宫求丹。因此他继续搜集这么多炼丹的原料, 恐怕就不是为自己的准备的。
蜀王心里升起了浓浓的危机感,连忙派人出打听周嘉荣到底想干什么。
过了两日, 下面的来报:“殿下, 太子那边的人口风很紧,咱们怎么打听他们都不说。还是有一次, 咱们的人扮作卖朱砂水银的商贩,以便宜的价格卖了一大批给他们,然后那伙计不小心说漏了嘴……”
“到底是什么,你快说啊,别卖关子了!”蜀王不耐地打断了他。
那人这才停止了邀功, 赶紧如实道来:“他们说收的这些,都是要炼做上好的金丹,献给皇上的。”
炼丹献药?这不就是走他走过的路吗?
蜀王以己度人,这太有可能了。周嘉荣虽然在人前风光,可父皇并没有那么待见他。
这回京都快一个月了,父皇也就见过周嘉荣两回。
但自己就不一样了,想见父皇,随时都可去永延殿,有时候还能在永延殿跟父皇、清风道人谈经论道。
三哥想扳回父皇的宠爱,那只能投其所好,而父皇现在最喜欢什么,满朝上下都一清二楚。
不行,这可是他唯一的优势。若是父皇的宠爱都被三哥给分走了,那他还有什么?
蜀王焦急地在屋里踱来踱去,思考了老半天,第二天进宫就去了永延殿,陪兴德帝炼丹修炼服丹,一副二十四孝好儿子的模样。
等兴德帝去茅房时,丹房中只剩了清风道人与蜀王。
蜀王悄声道:“有没有什么办法让父皇只服用你的丹药,拒绝其他人的?”
清风道人诧异地望着他:“殿下,发生了何事?”
蜀王怕兴德帝回来,长话短说:“太子派人遍寻天下隐士高人,想举荐给父皇。若是被其他人夺了宠,这宫中可就没你的立锥之地了,咱们也要完了。”
清风道人眼睛眯了起来,沉思半晌道:“我会想办法的。”
很快兴德帝回来了,两人也不好再多说。
但等第二日,清风道人就以炼废了为由,停止了这炉炼到一半的丹药,然后重启一炉,多加了好些材料,并对兴德帝说:“贫道观陛下修道已有小成,当换一种丹药增强药效,因此今日另起一炉,陛下也随贫道一起炼吧。”
兴德帝听说自己修炼有了成绩,高兴极了,大手一挥,赏清风道人黄金千两,京中三进的宅子一栋,自此更加沉迷于这长生之道。
兴德帝的变化,没两日便传入了周嘉荣的耳朵里。
周嘉荣将□□丢给了刘青,然后拿起帕子边擦汗边说:“老六这回可真沉不住气,不过是诈他一诈罢了,就生怕我派人抢了他的风头。”
刘青将□□放回了架子,感慨地说道:“尝过了权力的滋味,谁舍得放手呢?”
别说蜀王了,便是他这个太子亲卫,也没法看着太子跌落神坛。还有武亲王、常山王、中山王,莫不是削尖了脑袋,都想挤上权势的巅峰。陪着周嘉荣一路走来,刘青的心态也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周嘉荣先是一怔,继而自嘲地笑道:“是啊,谁舍得呢?”
父皇年老体衰疾病缠身舍不得,就他自己也舍不得。
长长地叹了口气,周嘉荣有些惆怅地说:“盯紧了蜀王府和宫中的动静,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速来报告给我。”
时间一晃到了八月,宫中还没传来好消息,倒是陈康明从南方传了消息回京。
陈康明在江南东南中南一带推广土豆和红薯,最早的一批,已经有了收成。土豆和红薯的亩产量非常不错,都有两三千斤,便是土地比较贫瘠的地方,也有一千多斤。
今年种了这两种作物的农民家家户户都增收数千斤粮食,极大地缓解了粮食不足的问题。尤其是江南地区,因为土豆推广得早,这已经是种第二季,甚至还有个别开始种第三季了,不过新的问题也出现了,第三次耕种土豆的土地产量似乎有下滑的趋势。
但影响粮食产量的原因是多方面的,有土壤、肥料、降雨等等。到底是什么影响了土豆的产量还不得而知,陈康明的意思是在相邻的两片土地上做对比,一个轮种,一个不轮种,这片土地是一样的,浇水和施肥除草都保持一致,以此来做对比。
哪怕周嘉荣不是很懂农事,看完这封信后也不得不感慨,陈康明在农事上真是个天才,他敏锐,而且想法颇多,还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这样的人才长期埋没于民间,真是太可惜了。但没办法,哪怕是在朝廷六部,也是有鄙视链存在的,吏部、户部、兵部这样有实权又有油水的都是香饽饽,礼部刑部次之,最不受待见的便是工部,而工部最多的便是像陈康明这样专精某一项的人才。
自古以来便是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想要出人头地,为官一方还是得读书科举。但依周嘉荣说,陈康明、常林这类农事、工事的天才并不输于读书人,给朝廷带来的贡献甚至有时候还甚于读书人。
朝廷现在就缺乏这种有经验又踏实肯干之人,若是依他做主,这回就应该给陈康明记一功,往上提拔一两级。
可惜,现在他的折子也石沉大海。知道兴德帝不会批复,周嘉荣也不上奏了,直接给陈康明回了信,让人给其带了一万两银票过去供试验之用,此外,他还交给了陈康明一个重要的任务,那便是去西南地区推广种植土豆和红薯。
三月的时候,西南地区安排了一万降兵去开垦荒地,这快半年过去了,应该弄出了不少土地,西南多山,山上的坡地不是很适合种植水稻,种土豆和红薯可能相对更合适。这片土地又是降兵开垦出来的,即便下一季没多少收成,也不影响当地百姓的生活,正好用来一试。
若是可行,后年可以继续向北边推广这两种产量高,生长周期短的农作物。
周嘉荣随后又跟廖安修书一封,说明了情况,请他出面接待陈康明,全力配合陈康明的工作。
安排好这一切,中秋节也快到了。
兴德帝自从服了新的丹药后,果然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整个人宛如枯树逢春,重新焕发出了生机。其实以前的丹药,不知是吃得太久了还是其他缘故,效果已经没那么好了,兴德帝也有些懈怠,但这一换丹药,又让他重新找回了年轻的感觉。
自此,兴德帝更加依赖丹药,对清风道人更是倍加推崇,用在修道炼丹的时间更多了,有时候一连好几天都不关注朝事。
此外,可能是觉得两个儿子还不够保险,加上吃了丹药重振了雄风,兴德帝宠幸年轻妃嫔的次数也在增多。可惜,不知怎么回事,大半年过去了后宫中一直没什么好消息传来,这让兴德帝倍受挫折,妃嫔们都那么年轻,正是生养的好时候,怎么一个都没怀上呢?
于是,他找清风道人询问有没有什么能够帮助他生孩子的丹药。
帝王有所求,清风道人焉能不满足,不管行不行,他都在兴德帝面前一口保证:“陛下身体日益康健年轻,等陛下道法大成之日,一切便不在话下。”
听说只要修道,连他身为男人的能力都会跟着提高,兴德帝更来劲儿。
不过虽沉迷于修道,但中秋是阖家团圆的日子,往年宫中都要举行宴席,群臣共乐。今年也不例外,而且因为战争的缘故去年春节、今年元宵和端午都没好好过,这算最近大半年来的第一次宫宴,宫里上下都极为重视。
徐皇后亲自操办这场宫宴,未免出差错,每一项比较重要的事她都会亲自过目。
终于,八月十五来了。
今年的中秋节,天气晴好,白天秋阳高照,晚上天空中皎皎玉盘高挂,正是赏月的好时机。
宫宴设置在了汀香阁,阁中有一池塘,塘中栽种了莲花,夜晚挂上宫灯,盈盈灯光打在皎洁的荷花上,风景美不胜收,更绝的是,清风徐来,带着荷塘的清香,让人的精神都为之一振。
荷塘中央有一舞台,专供伎子表演。
悠扬的歌声,曼妙的舞蹈,精妙的乐声,盛开的荷花,宛如人间仙境,让人目不暇接。
兴德帝坐于榻上,一边赏月,一边欣赏歌舞,与群臣共宴,推杯换盏,和乐融融。
朝臣们也很知趣,没在这个好日子惹兴德帝不高兴,只饮酒作乐,没旧事重提让兴德帝上朝。
酒过三巡,气氛正酣,谁料兴德帝忽地动了怒,一把推开了旁边伺候的宫女:“滚,一点小事都做不好,留你何用,拉下去杖责二十!”
那宫女浑身瑟缩,眼泪含在眼眶中,摇摇欲坠,人恐惧得说不出话来。
这一幕打断了宴席上的欢乐,大家都望了过去,徐皇后含笑问道:“陛下,这是怎么啦?可是她伺候得不周到?”
不应该啊,今日来汀香阁伺候的宫人都是手脚灵活脑子聪慧的宫人。
兴德帝皱眉,怒道:“这婢子笨手笨脚的,倒酒的时候碰到朕袖子了!”
说着,还扯了一下他的左袖,很是不悦。
徐皇后的表情有些难言,她当是什么呢,宫女跪地倒酒不小心碰到衣服不是很寻常的事吗?陛下虽不是什么宽宏大量的人,但也不是如此斤斤计较之辈啊,更何况是今天这样大好的日子,陛下应心情畅快才是,怎么动辄发怒。
“原来如此,都是臣妾的不是,臣妾教导无方,还是臣妾来给陛下斟酒吧。”徐皇后压下了心里的狐疑,给足了兴德帝面子。
兴德帝冷哼了一声,这才没计较。
周嘉荣坐在后方,若有所思地盯着兴德帝的脑袋。
性情暴躁易怒,跟弹幕上说的慢性中毒对上了,看来最近清风道人很卖力。
他垂下眼睑,没有说什么。
表演继续,大家继续喝酒赏月。
期间,还有好几个妃嫔公主为了博得兴德帝的欢心,主动要求上去表演,让兴德帝长了不少脸,晚宴的气氛重新恢复了正常。
大家继续喝酒,及至半夜,宴席快散时,兴德帝忽地身子一晃,突然栽倒在了案桌之上。
“陛下,陛下……”离得最近的徐皇后发出一声尖叫,打断了舞台上的丝竹之声。
大家连忙望过去,只见兴德帝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这可把大家都给吓坏了,徐皇后连忙让人去请太医,又命人轻轻将兴德帝挪到了室内的榻上。
不一会儿,太医来了,经过诊脉,也说不出兴德帝到底是怎么了。
大家都很疑惑,明明白天的时候,兴德帝精神还非常好,看起来比去年都还健康,怎么短短几个时辰就突然发病了?
宴上的吃食酒水都是有人专门验过的,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徐皇后还是下令将今晚伺候的宫人都关押起来,严查一遍,兴德帝沾过的酒水食物都拿给了仵作太医检查,但都没有问题。
好在到了后半夜,兴德帝总算是醒来了,只是精神状态极差,脸上老态尽显,仿佛一日之间,被抽走了精气神一样。
面对这样的转变,最接受不了的就是兴德帝。
他好不容易才过了半年多正常的生活,变得年轻、体态强壮,一夕之间又被打回原型,这怎么能忍?
“来人啊,请清风道人过来,快,快……”兴德帝不顾半夜,直嚷着要见清风道人。
徐皇后连忙安抚他:“陛下莫急,臣妾这就让人去请清风道人。”
半个时辰后,清风道人赶来。哪怕是大半夜,他仍旧一身飘逸的道袍,言行举止有度,脸上的神情也从容不迫。他的态度感染了兴德帝,兴德帝总算稍微平静了下来,撑着坐起来,一把抓住清风道人的手,急切地说:“道长,道长,朕这是怎么啦?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清风道人看着兴德帝满脸的皱纹,浑浊的眼珠子,暗沉的皮肤,心不断地往下坠,但脸上的表情却一如既往的高深莫测,先不急不缓地做了一个道礼,然后说道:“陛下莫急,您这是修道途中出了岔子,等贫道查明,便可想出应对之策。陛下这两日先好生休息,这里有一枚前两日贫道炼出的金丹,陛下先服用了安神。”
“好,朕服,朕服……”兴德帝连忙一把抓住了金丹,塞进嘴里,连水都没用就咽下去了。
清风道人见状,让宫人递来一杯水,给兴德帝喝了之后才起身道:“夜已深,贫道便不打扰陛下休息了,陛下好好安寝,养精蓄锐,过几日便精神了。”
这话让兴德帝舒服了许多,点头道:“好,孙承罡替朕送送清风道人。”
清风道人出了勤政殿,回到永延殿后脸色便沉了下来,托腮思索许久,叫来一个小太监,让其捎了一封信出去。
这一晚,因为兴德帝的发病,京城又不得安宁,大臣们们都忧心忡忡,皇帝这半年多没犯病了,怎么又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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