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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060 (第2/2页)

两人相视一笑,仿若刚才针锋相对只是错觉。

两人分别回去包扎了伤口,换了身衣服。周嘉荣主要伤在后背,被武亲王砍了一刀,伤口有巴掌那么长,还在渗血,柴顺看着伤口就哭:“殿下,您这又是何必呢?说好的切磋,武亲王下手未免太狠了。”

周嘉荣没作声,武亲王砍了他两刀,他也还了武亲王枪,一□□在手臂上,还有一枪在腰下,最后一枪在手背,不过没他背上这一刀深。

武亲王武艺不错,周嘉荣哪怕使出了最大的本事,也顶多只能跟对方勉勉强强打个平手。

虽然受了伤,他心里却痛快了许多,今日这点就当是利息吧。剩下的,他以后会一点点全部向武亲王讨回来的。

包扎好伤口,柴顺跟着大夫出去拿药了。

屋里只剩了周嘉荣和刘青。

刘青这才劝道:“殿下,今天您太冲动了。武亲王上过沙场的,您跟他硬碰硬,若是有个好歹,让贵妃娘娘怎么办啊!”

周嘉荣摆手:“我知道了,仅次一回。”

他只是太难受了,不发泄一下,心里实在是不舒服。

另一边,武亲王的随从,副将车光远等他包扎好伤口,大夫退下后,低声道:“这荣亲王今日发了什么疯?说好切磋的,最后竟动了真格,若不是殿下您让着他,只怕他现在躺在床上起不来了。”

武亲王抬手穿衣,好痛,这个弟弟身上不愧流着穆家的血,就是勇猛。若不是有年龄和经验优势,今天他只怕还要落败。

穿好衣服,他说:“派人去打探打探,荣亲王这几日可遇到了什么新鲜事或是见了什么特别的人?”

太奇怪了,前阵子,他都还能从这个弟弟眼中看到崇拜。不过短短几天没见,这个弟弟就跟换了个人一样,说是切磋,却枪枪直指他的要害。武亲王是从战场上下来的人,自然能感觉到周嘉荣身上的杀气。

莫非这个弟弟前面都是在伪装?如今看父皇越发地重视他,抬举他,周嘉荣就坐不住了?

车光远点头:“是,末将领命。”

兴德帝消息很灵通,没多久就接到了消息,当即让人将他们兄弟俩叫进了宫中。

将人叫进宫后,他又不肯见,让两人跪在御书房外好好反省。

两人都受了伤,殿外的石阶经过太阳一天的暴晒,滚烫滚烫的,跪下没多久,两人就开始出汗了。

他们俩可是兴德帝最重视的儿子,担心有个好歹,也是想卖风头正劲的武亲王一个人情,有大臣站出来替他们俩求情,开了这个口子后,御书房内余下几个大臣也纷纷跟着求情。

兴德帝冷哼一声,走到殿外,看着二人,高高在上地问道:“你们可知错了?朕让你们学习武艺,是让你们强身健体,保家卫国的,不是让你们将枪口对准自家兄弟!”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周嘉荣又想起武亲王干的好事,气得手背青筋暴凸,恨不得跳起来揭穿他的真面目。

武亲王倒是乖觉,赶紧道:“父皇,都是儿臣的不是,是儿臣太不知轻重了,不小心伤了弟。您要责罚,就责罚儿臣一人吧。”

他胳膊上、手上都还包扎着白布,哪像没事的?

偏偏罪魁祸首还倔强地吭都不吭一声。

兴德帝本就不悦,这下更生气了,直接道:“老大你起来!”

说完眯眼看了仍旧保持着跪姿,半点没开口意思的周嘉荣,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武亲王见了,颇为着急,低声劝道:“弟,父皇也是担心咱们,你赶紧给他认个错,别这么犟,到时候吃苦的是自己。”

周嘉荣不动如山,只说:“大哥不必说了,是我提出切磋的,今日之事都是我的错,该罚!”

武亲王还想劝,兴德帝已经怒道:“老大,进来,朕有些事想问你,磨磨蹭蹭干什么?”

孙承罡知道兴德帝的脾气,赶紧催促道:“武亲王先请进吧,陛下的气一会儿就消了。”

兴德帝的气自然没那么快就消了,还是穆贵妃听说了消息,冒着大太阳,匆匆跑了过来,抓住周嘉荣上下打量:“嘉荣,你怎么啦?你的脸怎么这么白?”

周嘉荣轻声道:“母妃,儿臣没事,你先回去吧。”

“傻孩子,什么没事,都成这样了还没事。”穆贵妃轻轻拧了他一下,压低声音说,“你快晕倒啊,快点,不然母妃就要生气了。”

她只听说周嘉荣跟武亲王打架,惹怒了陛下,被罚跪,别的完全不清楚,也没法给周嘉荣求情,就想出了这个办法。

周嘉荣哭笑不得,看着穆贵妃担忧焦急的脸,感觉到背上一阵比一阵强烈的痛。他终是妥协了,他不想死,他还要活着将周平正拉下来。

冲穆贵妃笑了笑,周嘉荣身体一歪,天旋地转,下一瞬,他重重地磕在了硬邦邦的地上。

穆贵妃吓坏了,哭喊着:“嘉荣,嘉荣,快,快去请太医……”

兴德帝在里面听到声音,有些不耐烦,对孙承罡说:“御书房是后宫妃嫔能随便来的地方吗?让穆贵妃回去。”

孙承罡匆匆跑出去,很快又急急忙忙跑了回来,恐慌地说:“陛下,不好了,荣亲王的伤口裂开了,流了好多血,他人也昏了过去……”

闻言,兴德帝坐不住了,赶紧站了起来,急匆匆地跑出去,只见穆贵妃让人将周嘉荣抬到了轿子中,地面上留下了一滩殷红的血迹。他赶紧过去,问道:“嘉荣怎么样了?”

穆贵妃含泪瞪了他一眼:“现在知道问嘉荣了,惩罚他的时候呢?老大回来了,你就忘了嘉荣也是你的儿子,恨不得他去死是吧,他受了那么重的伤,你还罚他跪!”

“穆贵妃,慎言,别以为朕宠你,就不会罚你!”小心思被穆贵妃一语道出,兴德帝恼羞成怒。

但穆贵妃这会儿被愤怒和担忧冲晕了脑袋,根本不惧他,昂起下巴:“你要怎么惩罚本宫?降本宫的位份,还是禁本宫的足?都随便你吧!”

说罢,看都不看兴德帝一眼,急急追上了轿子。

兴德帝气得脸色铁青,但周嘉荣这种情况,他若是罚穆贵妃,旁人怎么看他?

他只得憋屈地回去,吩咐孙承罡:“去看看荣亲王怎么样了,让太医仔细点。”

其实不用他吩咐,太医也会尽心尽力救治周嘉荣。

“贵妃娘娘,殿下是因为失血过多导致的昏迷,血已经止住了,臣给他开一些补气血的药,这段时间注意些,别让他的伤口崩开了,也不能沾水,等伤口愈合便好了。”太医看完诊后,说道。

听说儿子没性命之忧,哭红眼的穆贵妃总算止住了哭泣:“好,徐嬷嬷,派个人随太医去拿药。”

因为担心挪动会加重周嘉荣的伤,穆贵妃便将他留在秋水宫里修养。

晚些时候,皇后也得到了消息,赶过来探望周嘉荣。

周嘉荣这会儿已经醒了,客气地跟皇后道了谢。

皇后若有所思地看了周嘉荣一眼道:“穆贵妃,老性子直,一片赤诚,你就别怪他了。”

穆贵妃嘟囔道:“这孩子就一根筋,拧得很,跟他老子认个错而已,又不丢人,硬是不肯。老大多聪明啊,早认错什么事都没有了。”

皇后听得好笑,柔声劝道:“嘉荣这孩子性情一向如此,有空你多劝劝他就是。”

又对周嘉荣说:“老,你看你母妃多担心,下次切不可再这么冲动了,兄弟之间,当以和气为重。”

周嘉荣老老实实点头,眼睛轻轻观察着皇后,发现皇后比上次见面轻减了许多,虽是在笑,但笑容往往不达眼底,似乎是有什么烦心事。

坐了片刻,皇后便走了。稍后,兴德帝派人送了些补品过来,人却没过来。

穆贵妃不大高兴:“你伤得这么重,你父皇也不来看一眼,心里还有没有咱们娘俩啊!”

哪怕是单纯天真如穆贵妃也渐渐察觉到了兴德帝态度的变化。

当然是没有!周嘉荣已经对兴德帝失望透顶,也没什么可伤心的,他仔细观察了一下,他母妃抱怨归抱怨,倒是没多少伤心的。想到这些年来,他父皇时常宠幸新人,隔不了两年宫里便会出现一位比较受宠的妃子,他母妃也没什么难过的样子,放下了心。他母妃这样就很好,不会因为他父皇的冷落伤心难过。

别人都说他母妃傻,他倒觉得他母妃和皇后是这后宫中活得最通透的两个女人,不像德妃一把年纪了还没看清楚帝王的薄情,一个人记着当年的诺言,耿耿于怀。

在秋水宫呆了两天,天气热,伤口愈合快,周嘉荣背上的伤口就好了大半,只要小心些,别沾水,不要有剧烈的动作牵扯到伤口就没事了。身体好转后,他不顾穆贵妃的挽留出了宫。

回到府上的当天傍晚,穆兆星便悄悄来了,进门第一句话便是:“殿下当保重自己,不要冲动行事。”

周嘉荣知道他说的是跟前几天跟武亲王切磋那事。大表哥真是像小老头一样,古板严肃。

虽然受了伤,周嘉荣一点都不后悔。他受了伤,武亲王也受了伤,不亏,再来一次,他还是会跟武亲王打一场,不然他心里着实憋得难受。

“放心吧,他现在名声这么好,不会破坏这大好的形势,落下个杀弟的名声。”

正是肯定这点,周嘉荣才敢放开手脚跟武亲王打架。

他在打斗中若是有个长两短,别人可不会相信武亲王不是故意的,肯定会猜测他是借机铲除劲敌。别说大臣们了,只怕他们的好父皇都会怀疑武亲王。

至于别人会不会怀疑他是想搞死武亲王,周嘉荣完全不在乎,他迟早会向世人揭露武亲王的真面目,搞死他!

穆兆星看着明显变得锐利了许多的周嘉荣,不知该说什么。

最后还是周嘉荣开口打破了沉默:“大表哥来就为了说这个?”

“当然不是,祖父让臣送给你的。今日刚送到京城的,你仔细看看吧,看完之后就烧了。”穆兆星郑重地从袖子里取出一封信,递给了周嘉荣。

这封信比周嘉荣前几日在护国公书房看过的那封厚多了,打开好几页。

周嘉荣迫不及待地阅读起来。护国公猜得不错,洛河大捷是以人头和武器的方式来确认人数的。这种方式,普通的将士可能很困难,但对跟匈奴勾结的荣亲王来说相当容易,他要拿到匈奴的武器,轻而易举,尤其是那种将要淘汰的残次品。

洛河大捷所杀的五万人,就地掩埋,形成了一个万人坑。如今已过去大半年,里面的尸体都腐烂了,无法从其面容查清楚他们的身份。所以只能从其他的方向查证这些人的身份。

据查,在洛河附近,有八个村子消失了,一个活口都没留下,这些人的尸体也全不见了,探子怀疑这些人被埋进了万人坑中,因为匈奴人南下抢劫杀人,只会拿走财物,不会将尸体也带走,即便是烧杀抢掠之后也该留下尸骨才对,不应该一具尸体都没留。

这八个村子有大有小,最大的那个有几百户上千人,算下来,这些村民有万余人,跟五万人这个数目还差了一大截。

“祖父怀疑,要么是坑里并没有五万人,武亲王夸大了人数,要么便是还有其他人的尸体堆在了洛河旁边的万人坑中。”穆兆星解释,“有个最简单的办法查证这点,就是将尸体一一挖出来,数一数,看看他们所穿的衣服,便清楚了。但如此大的动静,必然会惊动武亲王留守的驻军,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走这一步。所以探子准备查一查周边地区,还有没有整个村子甚至是小镇人口全部失踪的。”

这也是个办法,只是太慢了,而且这样的证据只能算是间接证据。拿出来指证武亲王,兴德帝定然是不信的,肯定会维护这个好大儿。

周嘉荣拧眉道:“这样太慢了。我倒是有个主意,这么大的事,武亲王不可能亲力亲为,定然是下面的人做的,所以知情者应该不少。”

穆兆星也赞同这点:“没错,不过这可是杀头的大罪,知情者定然也得了不少好处,他们肯定会将这事捂得紧紧的。”

周嘉荣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这次武亲王带了一万人回来,都安置在哪里?”

“西大营,怎么,你想通过他们来查证这件事?”穆兆星认真思考了一会儿,不是很赞同,“武亲王能带他们回京,他们定然是忠于武亲王的心腹,想撬开他们的嘴很难。”

那也比默默等待着西北那边的调查结果强。周嘉荣自从知道这个消息后就心里很不舒服,让他一直这么干等着他难受。在秋水宫时,他就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查出真相,找到证据,经过几天的冥思苦想,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对策。

“很难不代表不可能,只要方法对了,一样能撬开他们的嘴。”周嘉荣说,“劳烦大表哥派人盯着西大营,将每日出营的士兵都记录下来,他们去了哪儿,做了什么,一并记下,我有用。”

穆兆星搞不清楚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殿下能将注意力转移到这件事,不再死盯着武亲王也是好事,遂答应了:“好,有消息臣让人送给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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