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涅槃重生（三） (第2/2页)

龙生却没有反应，女官就又踢他，还是不醒。女官就要伸手揪他耳朵……

银河叹了口气说：你就让他在里面睡吧，他一个半人，又能做什么呢！

女官想了想，安静地回自己的位置睡下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三个人还是没有入睡，他们守着油灯，酒已经喝不动了，话也聊完了，就那样安静地坐着。

他们都有自己的心事，黑虎将军在守卫着他的将士，国师在阻止着那传说中的咒语……

几百年来的传说，扰得三个人难有睡意。

好长时间再没有大山的呼唤，龙生却听到哈斯国师痛苦地咳嗽声，他醒了，他看见石洞中间，桌子前面的三个人影，都盯着桌上的油灯不说话，都没有睡着，却也没有人理会老人。好似听不到哈斯国师那一声声揪心的“咳咳”声。

学生就翻身起来，走到老人身前，俯身为国师捶着后背，老人又咳了半天，他看见雪莲就睡在老人头边，就如同没有听见一样，也没有动。

他好奇怪，多少天来，只要老人有一点动静，第一个起来照顾老人的肯定是雪莲，今天她是怎么了？也跟别的女人一样，喝多了吗？没有呀，他明明看着她一晚都照顾在老人身边，别说喝酒，肉也没有吃几口！

他扶着老人坐起，感觉这个洞厅里的气氛好奇怪！所有的人，都对他俩视而不见。

终于哈斯老人停止了咳嗽，他对龙生说：我就要走了，我看到了老伴在上面等着我呢。

这些天老人总说这样的话，听得多了，龙生不觉得奇怪，安慰老人说：国师，您不要想那么多，到了岭南大营，黑虎将军会从王城请医生给您医治的，您会好起来的……

话没有说完，老人已打断了他的话说：孩子，你不懂，人的命数都是注定的，我气数已尽，这不是人为可以改变的，人不能跟上天争命！

我就要走了，在这个世上，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雪莲，我这些天看你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又有一身的好学问，我想把雪莲托付与你，由你来照顾她一生，你能答应吗？

龙生一时愣在那里，他虽然百感交集，但心智未乱。

他一个半人如何照顾雪莲一生，自己又处在这种自身难保情况之下，前途未定。如果在明年，他发现不了矿山，自己会像一只山羊一样被宇文叶落剥皮杀掉。

他觉得自己真的承受不起这么沉重的委托，一时语涩。

老人已泪流满面，看见龙生不肯答应，他轻声地呼唤一声：雪莲，你起来！

龙生看见雪莲应声而起，叫了声：爷爷，您怎么了！

老人说话已经很费劲了，冲着雪莲说：莲儿，我要走了，你师母在那里等我，等得很焦急，为师现在将你交给龙生，你可愿意！

雪莲抓住师傅的手，说：我不让你走！要走，我也跟你一起走。

老人抚摸着雪莲的脸，说：傻孩子，别说傻话！你对为师说，你答应嫁给龙生吗？

雪莲看了看龙生，又看向老人，点了点头“我愿意！”语气十分坚决，没有丝毫犹豫。

老人看着龙生，已说不出话，只有出气，已无进气，但睁着双眼，咽不下最后一口气，很是痛苦。

雪莲痛哭出声来，一把抱住龙生，说：你说话呀，你说话呀！

龙生也异常痛苦，为老人，也为自己，他真想告诉雪莲，告诉她如果嫁给他这么一个半人，终究会有一天，她会会悔恨终身，而他如果娶了雪莲，那将是毁了女孩的一生！！

可是看着抱着自己的雪莲、痛苦的老人，他脑子一热，竟然说出了：国师，您放心，我会照顾雪莲一生，让她幸福！

他看见了老人闭上了双眼，安祥地睡了过去。

他再一回头，哪里有雪莲，她正甜甜地躺在那里睡着。

他茫然地走回了自己的草床，像是做了一场梦！

他躺在那里，看见昏暗的油灯下，黑虎、金山、银河三个人还是坐在那里，像是在说着什么，却又没有声音。

他再一次看向哈斯老人和雪莲姑娘，在忽闪忽闪的油光下，两人个平静地躺在那里，呼吸均匀，安静地睡着……

龙生愣愣地坐在那里，回放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一切，似真似幻，他好像是做了一场梦，做了一个好沉重的梦，要为一个女人负责一生的梦，

洞厅很安静，他感觉有些心倦，慢慢地闭上了眼睛，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