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分手现场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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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雨已停,乌云散去,金色日光复现。
姬缭挑眉,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目光凌厉地望向了对面仍安之若素的白仲。见对方丝毫没有要退让的意思后,他果决地抽出了手中长剑。
正在这个时候,地面微微震动起来。
转眼间,长矛冲天,红缨飘扬,只见无数个持着锐利兵器的黑色身影从四面八方赶来,渐渐向竹屋方向收拢。绣有秦字的旌旗迎着风飒飒作响,其声势之浩大,足以震慑人心。
而在路的那头,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率领千军而来。
不安的情绪在蔓延,白风回望了屋内的嬴扶苏一眼,然后又若无其事地走到他身旁,默默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微不可闻的皱了皱眉。
下一刻,蒙毅便与两列骑兵队驻停在了院前的狭窄小路上,堵住了这茫茫竹海中骑马可行的唯一通道。随后,在黔中群尉夏安的号令下,上千名黑甲将士踏过泥泞将竹屋小院层层围住。
在姬缭身后十步之远的地方,蒙毅勒住缰绳并谨慎地抽出了腰间佩剑。他在低头扫视了一眼院子内外横七竖八的死尸与伤者后,才抬头望向前方。
院中的绿袍男子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玄铁令牌高高举起,令牌上书有“国尉缭”三字。蒙毅立马辨明了当前局势,与都尉邓昌双双下马走到姬缭身旁。
周围的秦军见状,整齐划一地将长矛对准了院中张子房与白仲二人所在的方向。
都尉邓昌紧握剑柄,微微偏头越过白风的左肩看向了屋内,随即眸光锐利地道:“长公子在屋内。”
一旁的蒙毅自然也早就看见了屋内的少年,但思绪却全然落在了眼前那人手中握着的鹿卢剑上。
被盗走的秦王之剑,竟在此人手上?蒙毅脸色一沉,隔空喊道:“臣蒙毅救驾来迟,请长公子恕罪。”
屋内少年闻声,沉默未言。
一身血污的张子房见状,默默后退了几步行至白仲身旁。就在刚刚的厮杀中,与他同来的武者已经中刀身亡,此刻他孤身一人力量薄弱,便想着与白仲父女站在同一阵线的话或许还有生机。
望着眼前一片肃杀之气的大秦黑甲,白风眼神凌厉地看向了身旁的嬴扶苏,却见他此时也正神情复杂地看着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她当即明白了这一切都是他为了抓自己父亲而设计好的,什么招降,不过是缓兵之计罢了。
院外,张子房表情微妙地看了眼屋内的少年。
“前辈,他们想要的人还在我们手中。”
白仲瞥了张子房一眼,随即明白了他的意图,便颔首同意他将少年带出来作为人质。
风萧萧,无边落叶瑟瑟而下。
对面的姬缭、蒙毅、邓昌三人见张子房持剑走向屋内,一时不约而同地持剑冲向前方。白仲冷哼了一声,随即挑眉迎上。
刹那间,冷光四溢,剑气横飞。只见院中四个身影来往缠斗、杀的一片天昏地暗。
“外面已被秦军重重围住,白姑娘现在知道嬴秦一族有多无耻了吧?”张子房持剑在白风身旁站定道。
尤赞见情况不妙,连忙捡起掉在地上的湛卢剑走到了嬴扶苏身后。
本就心情复杂的白风顿时愠怒起来,她目光锐利地注视着眼前那人,不甘地问道:“你之前说的话全都是骗我的?”
“几分真几分假,我说了你又会信吗?。”他苦笑了一声,随即又道:“我不想伤害你们父女二人。只要阿风的父亲愿意合作,将暗影盘踞在南境的据点悉数告知于我,一切问题就可迎刃而解,我也不会再为难你阿父。”
“嬴秦狗贼!休想。”她咬牙骂道。
话音未落,她便恼羞成怒地抽出腰中的鱼肠剑向前刺去,被他轻易躲开了。
一旁的张子房见状,持剑直逼白衣少年的脖颈,却被尤赞横脚踢中了手腕,长剑最终刺向了虚空之中。张子房无奈,只能先应对着尤赞的不断攻击。
白风正了正神色,便又举剑向前方那手无寸铁的少年刺去。
一剑又一剑。
她怒火中烧,虽招招直击对方要害,却不能做到全神贯注,所以每次都被他赤手挡下或侧身躲过。
接连不断的哐当声落下,屋内的残饭碗筷、桌凳器具等也在乱斗中摔了一地。
他任她徒然地向自己砍刺了几番后,便放弃了让她继续这样发泄下去的想法。
眨眼之间,修长的五指便绕过后背从尤赞的手中取下了湛卢剑。
轻盈的白影半顷着身子向前绕到了白风身后,还不及她反应过来,嬴扶苏便已伸手打落她手中的鱼肠剑,紧接着那把黑色长剑堪堪落在了离她的喉咙还有不到一寸距离的嫩肩上。
他将她紧紧钳制在自己的怀中,在她耳畔柔声道:“对不起。眼下只能借阿风一用了。”
“卑鄙无耻!”她咬牙骂道:“早知道,五年前就应该任那三个楚兵把你生吞活剥了!早知道,那天在马车里就应该宰了你!早知道”
“早知道?阿风,哪里有那么多早知道?”他冷笑着打断了她。
她微微怔住,心中却已如刀割。
一旁的张子房此时也已剑指腹部受伤的尤赞,他转头时见白风已落入嬴扶苏手中,不禁陡然变色。
“前辈,住手吧!”
屋内的少年轻喝了一声后便挟持着白风走了出去。
院中正打得难分难解的四人闻声,纷纷停了手。
白仲回望了一眼身后的少年,冷冷地道:“小子,你以为拿老夫女儿威胁,就能让老夫束手就擒吗?”
闻言,蒙毅与邓昌这才惊觉长公子身边的那侍卫郎原来竟是那白衣剑神的同伙。
“如若前辈不在意她的命,那扶苏只能将其视为逆贼”说着这时,他兀自顿了一下,但很快又正色道:“以逆贼身份处置了。”
说完,他任手中长剑离她的咽喉处更近了些,但又在剑刃与其肌肤尚有毫末之差时停下作为警告。
院中的白衣剑神见状不禁微微垂首。
白风清楚自己父亲向来的脾气,便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实不相瞒,老夫平生最恨别人的威胁。”白仲波澜不惊地注视着面前的少年,冷冷地道:“长公子若想杀小女,请自便。”
闻声,嬴扶苏紧锁着眉头,半晌都未发一言。他这才明白,自己的确是轻看了这对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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