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第2/2页)
藏在她袖中的小仙官悄声提醒:“叫秋水流,风习习的关系和他没有那么好,都是直呼其名的。”
“——秋水流,”风习习低眸打开胸口看了一眼,小木偶冲她说:“看他死了没,没死就杀了他!”
“……”
侍卫面色严肃,岿然不动。
风习习摁住胸口,思索片刻,故作倨傲:“我可是风府的大小姐,我娘在里面,你们还要拦我?”
侍卫齐声:“夫人特地吩咐,大小姐不可入内。”
风习习诧异,小木偶像是被踩中尾巴,突然炸毛:“我就知道——”她一大声,周围的侍从吓了一大跳,小仙官忙施法,让小木偶的声音只有他与风习习才能听见。
小木偶不觉,满腔愤恨:“我娘只关心秋水流,她就只护着他!”
风习习想到来时,秋水流胸口那一剑。
她把袖掩嘴,轻声道:“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娘只是怕你再杀了他。”
“哼!他该死!”
罢了罢了。
“那我在这里等我娘出来!”
风习习站定,倔强地看着紧闭的屋门。
侍卫们拿她毫无办法,以往大小姐不强闯已经谢天谢地。
夜间寒风拂过少女的裙摆,少女纤细瘦弱的身形愈发显得单薄。
侍卫们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有所动摇。
再刁蛮任性,也是夫人的亲生女儿,侍卫们无奈,只得派一人进去禀告。
风夫人听见侍卫来报,风习习找她,颇为讶异,大半夜的来找她?
她望着向床榻上昏迷的少年,无可奈何地长叹一声。
自从小流来到风府,她女儿变得越来越乖张暴戾,与她的关系也越发僵,每每去看她,她不是不理不睬,就是大哭大闹。
来来回回一句话,她和小流只能选一个。
六年前秋水家突遭不测,小流是唯一活下来的人,凶手未知,她焉能不管小流。
只是她的女儿不懂,她也不懂,女儿自小的确被养的骄纵一些,可本性并非邪恶。
怎么会做出杀人之举,变得越来越残暴?
她不是来找她,她来的目的,是杀小流。
风夫人无奈地摆摆手,示意侍卫放她进来。
小流已是半死不活,她难道还想要他的命?
风习习跟随侍女踏进屋门,这才发现屋内有乾坤,她低头看了眼白玉桥下的粉色睡莲,左右环视,秋水流住的屋子白玉铺地,金砖筑墙,堪比宫殿。
和这座豪华宫殿相比,西山院只是差上一大截。
难怪她心里如此不平衡。
一个外来亲戚住在自己家里不说,抢去母亲的关注,还霸占着自己的财产。
对比下来,换谁谁心态都得失衡。
可是风家,为何要给秋水流住这么好的院子?
小木偶从风习习胸口探出脑袋,透过屏风往内室瞧,一边嘟囔:“为什么还没死,为什么没死……”
风习习习以为常,抬指将她摁进胸口,探头望向躺在床榻上的少年,纱帘轻掩,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他伤的怎么样了?”
侍女听见她在问自己,有些惊讶,按照大小姐以前的性子,她早就提着刀进去杀秋水少爷,还关心秋水少爷,她低头小声回道:“表少爷现下已经无碍。”
风习习轻“哦”一声,心中五味杂陈。
风夫人转身出去,看着女儿不似以往怒气冲冲,眼中闪过一丝怪讶,随即欣慰地笑了笑,上前伸手虚虚揽住她瘦小的肩膀,柔声问道:“习习,这么晚找娘有什么事?”
小木偶瘪嘴,低声嘟囔:“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
风习习捂住嘴贱的小木偶,生硬地说道:“娘,我想娘了,所以过来看看娘。”
小木偶:“&¥!”(她才不想呢!)
风夫人微怔,而后仔细地看了一眼女儿,笑容未变,却无笑意。
“那习习在这里陪着娘,可好?”
风习习欣然答应。
正好,她可以看看秋水流,现在弄明白风习习和秋水流相互残杀的原因,取得秋水流好感……嗯,只要把这场误会解释清楚,之后的事水到渠成。
风夫人命令屋中伺候的侍女都下去,携着风习习一同坐在榻上。
风习习并未察觉到风夫人的异常,瞥见茶几上的鞋底,有些好奇。
她拿起鞋底看了两眼,举起转过身去问风夫人,眼前倏然闪过一道剑光。
“你是谁?”风夫人褪去方才的温柔,眼神与架在风习习脖子上的剑一样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