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终南山下是人间 (第2/2页)
周元易赶紧接过话头:“我听黄老师说,我们要根据兴趣爱好选定一个研究的问题,得坚持好几年,你们现在基础课程都学到什么阶段了?”
胡佛云说学完大学数学了,刘颖跟关令月高中都学完,大学刚开始。一听周元易大学的基础课程都学了,三人都仅仅表示了惊讶,都是天才,学会只是时间问题,没什么羡慕的。
坐了一会儿,周元易带着参观了一下院子,关令月提出要走了,三人送到车站。重新回到院子,周元易开始准备晚饭,之前说好了今天留两人吃饭。
做了红烧肉、青笋、西红柿鸡蛋、糖醋里脊、莲花白。刘颖吃的很开心,直夸周元易手艺好,吃完饭就把两人送到校门口。
大学生活对周元易来说也就那样,还不如在伏元村待着自在,不过周末跟关令月约好了去她家里玩,主要是老道在终南山上的清风观里挂单了十几年,周元易就想去看看。
周五是上午的课,上完就没啥事了,周元易先带着关令月回家,把准备好的礼品带好,两人坐上公交先到汽车站,等了十几分钟,面包车到点发车了。一路上,过一个地方关令月介绍一个,终南山在秦岭的靠里,传说中是许多仙人道场。
车晃荡了快一个小时,才到关令月家。村子叫北峪沟村,背靠终南山北山,一百来户人家,村子西头的山涧里流出比较粗的溪流,途径村庄。关令月家在村最西头的高台台上,站在门口就能看到全村面貌。
跟着关令月进入院里,院子很破旧,北面一排五间房,正房两耳房。东面是厨房,西南角是厕所,典型的北方小院。
进了堂屋,看着躺在炕上的关令月爷爷,脸颊深陷,双目浑浊,这病很严重了。
赶紧问好:“关爷爷好,我是关令月的同学,我来您家里玩了。”
关令月:“我爷爷姓张,我小时候是爷爷捡的。”
周元易尴尬了,关令月没事也不会把自己是弃婴这事主动给人说。
“么事,娃儿来看我就高兴”,说完挣扎着坐起来,关令月忙过去给后背垫了个枕头。
张老爷子坐定后开口就是一顿输出,问周元易哪儿人、家里几口人、排行第几、家里做什么的、家里人身体怎么样、想不想家……周元易都一一回答,张老爷子听完主动说起自己家的情况。
“我年轻的时候是一个战地医生,受了些伤,就么有娶婆娘。月月是我在火车上捡的,当时月月五六个月大,随身的一块玉上写着关字,就让姓关了。月月从小乖巧,天资聪颖,过目不忘。早年间下放到村里小学的陈老师可是喜欢的很咧,经常给月月辅导学习,月月也很争气,这么小就上大学了,是咱村里的希望。”
张老爷子把他们爷俩的底漏了个干净。周元易心里总感觉老爷子看自己的眼神是越看越喜欢来着?聊着的时候关令月去外面给鸡喂食。
这会儿都一点多了,关令月进来问周元易想吃啥,做啥吃啥呗。
“我听刘颖说你做饭好吃,要不中午你来?”
周元易没啥意见,胡佛云两人那天吃过后,基本天天下午跟周元易去家里吃,周元易当然无所谓,都是顶好的小伙伴,添两双筷子而已。
关令月去外院旁边摘菜,茄子、辣椒、西红柿都摘了一些。周元易一看水缸里水不多了,就到院子里的井里打了两桶把水缸灌满。你说都是农村,自己家里打个十米就挖到岩床,人家这地儿就挖出井来了。
陇右和关中人的主食都是面,周元易从面缸里挖了多半碗面一边开始和面,一边跟关令月聊天:“张爷爷今年高寿?”
“七十六了。”
“老爷子啥病?”
“胃癌,晚期了!”
这病甘老道也没辙啊!想的入神手上劲用大了,咣当一声,把案板给压塌了,幸好手快,面团还抓在手里……
这就很尴尬了,上门做客的,这是要闹那样啊!关令月家的案板也有些年头了,板上的缝隙都有小拇指宽,不过常年累月揉面都填上了,案板下面靠四根腿撑着。
关令月放下手中的菜,过来扶起面板,看了看腿:“这腿让虫子啃虚了,断是迟早的事。”
小丫头这是安慰人了。
“那啥,我手艺不错,你看我家里的家具都我自己打的,有板子没有?有的话我打个新的,这案板也有些年头了”。
“你会的还挺多,家里板子多的很,吃完饭了我去借工具”,说完把案板挪到西头的柜子上,给周元易脚下垫了个凳子继续做饭。
张爷子吃不了辣椒,给弄了一碗清淡的,这顿饭吃的关令月很是满意。吃完饭关令月洗完锅就去借木工用具了,周元易陪着老爷子聊天。
“好孩子,我听你家的人口,你是没吃过苦的,月月跟着我是吃了不少的苦,上大学了还来回的跑,我让住校也不肯,有你们这些好孩子当同学,我也走的安心些。”
这老爷子现在内心很柔软,看面相这个冬天是撑不过去了。
“听月月说你一个人住着一个大院子,西秦之地自古民风彪悍,我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这村子年纪小的都是我的子侄辈,在西京城里遇到难处了就给爷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