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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问心有愧 (第2/2页)

……

很久以前有个说法,说早上刚睡醒,睡眼朦胧时后看到好感对象会产生去甲肾上腺素和多巴胺,这二者会给人很强的恋爱感。

恋爱感有没有难说,松田阵平血压是拉满了。

冰箱里的各种酒被洗劫一空,房间理得整整齐齐并且垃圾和人一起消失不见,桌上水杯底下压了一叠大钞,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嫖/资。

松田阵平后半夜被立花泉喝得断片,现在才回过神来,穿着件白色大背心、顶着一头鸡窝一样的头发坐在沙发上愣神,想抽烟又觉得未免太像事后烟。

一朗的酒量他知道,入职时候喝趴了隔壁一个队,一朗他妹妹没想到也是个中好手,人形酒精过滤器。

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松田阵平伸手摸烟盒,摸了一会脑袋上浮现问号:“我烟呢?”

又摸另一半口袋:我打火机呢?

不是,立花泉还抽烟?

她这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怎么还能抽烟喝酒这么熟练啊?给借宿的异性塞钱又是和谁学的?这是他印象里脆弱小白花该有的人设吗?

啊?椹田一朗的妹妹是变异了吗?

他还呆坐着不能回神,门口传来开门的轻微声响,立花泉拎着一袋东西回来,看到沙发上的他:“头疼吗?我买了解酒药。”

松田阵平用力抓抓头发,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终未消化的酒精让他憋出一句:“你变异了?”

立花泉居然听懂了,她靠在墙壁隔着桌子看他,眉眼弯弯:“是你对我判断有误。”

她今早去附近买了套新衣服,现在穿着深色短款卫衣和宽大到足以容纳外骨骼的工装裤,长头发高高扎起,像一面跳跃的旗帜。

卫衣短款,工装裤低腰,展示出的腰线流畅紧实,还带有隐隐约约的腹肌——她睡过去的那两年肌肉萎缩得差不多,但好在能站起来后就一直悄悄找一朗复健,这会肌肉已经隐隐约约有了轮廓。

她穿这一身远比穿毛衣长裙有性/冲击力,高扎的马尾也比颓唐的散发更适合她。

“我能一个人去参加一朗的葬礼;能因为自己的需求选择上学或休学;就算退一万步讲,我是一朗的妹妹,总会和他有相似之处。”她把三明治拆开,扔进微波炉,“我其实也不经常抽烟喝酒啦,昨天只是一时兴起。”

松田阵平无言以对,他捂着脸冲进卫生间刷牙洗脸,立花泉忍着笑意问他:“你喜欢什么宝石?”

“宝石?”松田阵平冷水冲头,声音含混,“我不了解宝石。”

“那就黑金刚石。”立花泉拍拍门,“我先走了,下次见。”

“桌上的钱拿走!下次别搞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大门关上,松田阵平这才从卫生间走出来,手机发来通知,昨天晚上同事连夜结案通报,以后立花泉和他都不必再点灯熬油。

煮蛋器完成工作发出声响,他拎出微波炉里的三明治,左思右想绞尽脑汁。

立花泉原来是这种人啊,她看起来攻击力和一朗不相上下的强,立正站好时身高在日本平均水平中也相当鹤立鸡群,他之前怎么会觉得立花泉柔弱需要人照顾?

奇妙的错误印象。

他一直都偏好飒爽的女性,看见hagi姐姐时惊为天人也是因为对方飚着摩托一路碾过他当时没成年的少男心。

后来别说心动,一朗和hagi死后,他的心都差不多不跳了,再后来偶尔见到千速也是想起研二和一朗多于年少的惊鸿一瞥。

再再后来,在天鹅绒町阴差阳错地找到一朗妹妹,那叫一个母爱厚积薄发,恨不得立刻把椹田泉改到自己家名下变成松田泉。

结果一问,人家姓立花。

他之前觉得有一朗那么强大的哥哥,妹妹柔弱娇气一点也很正常,结果餐厅里立花泉一个眼刀飞向嫌疑人,一句“垂死挣扎”像法槌落下,基因里的智性恋占据上风蠢蠢欲动。

高智商就是最高等级的性感,立花泉五官绝对不俗,那一刻她在餐厅晃动的水晶灯下性感得要命。

不行,这是妹妹,他当时楞了一拍,对自己说。

后来又在警视厅碰面几次,昨晚他把人从网吧领回家。那时感觉立花泉确实需要照顾,准确来说因为她是被一次次成功惯大的,偶有失败也天塌下来哥哥顶着,哥哥顶不住了,性格中短板的部分就开始将她拖向偏执的深渊。

但对于普通人来说,那本身也算不上什么短板,是她见过太优秀的先驱者,所以对自己要求太高,把自己放在太重的地位上,碰到挫折不惜折损自己也要补上,从来没想过求助他人。

过刚易折,慧极必伤。

她和椹田一朗一样优秀,简直像彼此性转,但椹田一朗远比她圆润懂得转圜。

可一朗不在了。

那就……我顶着吧,松田阵平想。

直到今天早上,立花泉喝酒喝得不见人影,他一副刚被女票完急需补肾的样子。

这事,这男德就很岌岌可危。

他攥紧身上的白色背心,还好,没酒精上头做点什么。

立花泉回来时换了身衣服,高马尾一身深色,腰上马甲线随呼吸起伏,阳光透过窗户打在她鼻梁,他怀疑自己简直能肉眼看清空气中的微尘和立花泉皮肤上的绒毛。

他又揪紧了自己洗得有点松垮的白背心。

一朗的妹妹确实成年了,没什么意外还是荷尔蒙爆表的那种类型——可别再看着我笑了,你再笑我身上的老汉背心就要守不住了。

他躲进卫生间精神恍惚,心想一朗说过他妹妹原来是这种类型吗?

下次给一朗扫墓,改口叫他大舅哥。

当年松田阵平和椹田一朗其实认识也没有很早,入职之后分到一个寝室而已,但就是脾气相投一见如故,喜欢喝的啤酒口味都一模一样。更别提那时候实习碰上报复社会的,他和一朗双双头铁双双负伤双双挨骂双双修养。

他受到hagi的贴心照料,一朗收到两个妹妹一个大哥轮番轰炸,那叫一个北风萧萧雪花飘飘,惨得一朗在上药时候哭得像杀猪。

hagi不忍直视,从此打饭多给他带一份,所以一朗和hagi也熟了起来。

不过不出半个月,他溜达完回病房的时候看见满房间大鱼大肉,椹田一朗举着筷子招呼他:“来啊阵平,我妹刚给我送来的,你把研二也叫来我们喝几罐。”

松田阵平眉头一皱:“你妹一个人做这么多?”

“不是,她领着外卖来。”

“那你妹呢?”

“赶课去了,她学校在仙台呢。”椹田一朗扔给松田阵平一双筷子,突然忧郁,“这学校是怪远的哈,她万一背着我喜欢上同学怎么办?”

“高中对异性同学有好感不是很正常?”松田阵平给萩原研二发完短信,低头掰开筷子,“你妹说不定还嫌你管太宽了。”

椹田一朗夹一筷子黑松露牛肉粒:“那不行,我们家姑娘不能远嫁,我们家得招赘,招那种知根知底的。”

“扯淡吧你,你妹妹才读高中你想那么多。”松田阵平拉开一瓶冰镇啤酒,一口气喝下去半瓶,“这是啤酒吗?怎么像橘子饮料,这什么牌子?”

椹田一朗瞅一眼:“树屋朱利叶斯,我妹喜欢的牌子,她就喜欢这种水果味的。你喝蓝色那罐,那不是水果味。”

松田阵平如言,然后觉得不对劲:“你妹妹还喝酒?”

“当饮料喝呗,她就喜欢水果味而已。”椹田一朗叉起一块惠灵顿牛排,“帮我开罐紫色的——对,就那个,水蜜桃味。”

椹田一朗打了个嗝,接着感叹:“所以说啊,一定得招个上门赘婿,不然以后我妹喝啤酒都喝不到水果味的。”

松田咽下去一口吞拿鱼:“和啤酒有什么关系……实在不行你看看hagi,他喜欢果味啤酒。”

“研二不行。”椹田一朗一口回绝。

萩原研二这时候刚好推开门:“我不行?我为什么不行?”

椹田一朗一脸恶婆婆一般的难伺候:“你四处留情不守男德,搁我们家要连夜抄佛经。”

松田阵平笑得被啤酒呛到,萩原研二刚进门天降一口大锅,他咬牙切齿:“那你们家看看小阵平,他守男德,在宿舍也穿个背心,上次喝醉了还把衣角掖裤腰里,生怕我脱他衣服。”

松田阵平这就笑不出来了,椹田一朗攻击你你为什么揭我老底,他冷笑一声摩拳擦掌:“我不行,我喝啤酒不喝水果味,在他家吃饭不能上桌。你就不一样了,上次谁吃个苹果派吃得智齿发炎肿半边脸,然后就没要到护士小姐的联系方式?”

椹田一朗沉吟:“那这么比还是阵平的啤酒口味犯错程度轻。”

松田阵平转向他满头问号:“我不喝果味啤酒怎么还犯错了?”

椹田一朗一手搭上他的肩膀,表情严肃:“阵平,你胜出了,以后你就是我们家的童养夫,有空记得过来入个籍。”

松田阵平满脸无语地拍掉他的手,大放厥词:“我对妹妹系没有兴趣!”

回到现在。

人类的本质就是王境泽。

果味啤酒而已,完全没问题,立花泉那么好想喝什么不行?椹田一朗也绝对对他知根知底,这还不算天选之人?

虽然立花泉目前看起来还没那意思,但问题不大,我松田阵平直球选手,这童养夫我当定了。

不愧是大舅哥,当年就是有眼光。

松田阵平吞掉最后的三明治,一手脱掉背心,冲去电脑前搜索:“怎样追求朋友的妹妹。”

第一条:从你朋友下手,增加和妹妹的接触机会。

松田阵平觉得言之有理,遂给立花泉发短信: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去给你哥扫墓。

椹田一朗:阿嚏!

立花泉从松田阵平家溜出来,还在高兴后者没想起来说要带自己看心理医生,下一秒收到松田阵平短信,反手截图转发给被扫墓的本人:他真的心里有你,喝断片了还记得昨天说过要带我去给你扫墓。

椹田一朗:“嗯,谢谢,很感动,敏感肌适用,孩子很爱吃。”

立花泉白天没回满开,去一朗公寓和红子打着电话处理亚特兰蒂斯的事物,回过神已经到了学生们放学的时间,她急忙开着萨满往宿舍赶,在几个路口前下车,装模作样地步行回去。

结果就看到泉田莇被人欺负——极道会长的儿子居然也吃瘪,对方虽然没泉田莇高却满脸横肉,□□眼香肠嘴,长得很有恶霸气势,衬托得莇清秀而柔弱。

立花泉躲起来看了一会,得出结论:“莇这孩子,不会说话。”

但凡他搬出他爸是银泉会会长呢?但凡他气势拉满吼回去一句呢?这不言不语一味躲避的,霸凌的人又不会良心发现,他们没有良心。

眼看对方学生差点把泉田莇推到地上,立花泉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莇背后,轻轻松松拖住比她高一个头多的初中生,然后揉身就是一踹。

对方在地上滚好几圈,立花泉学习摄津万里的阴阳怪气:“这么高脂肪高碳水,踹起来就是很柔软啊。”

对方暴跳如雷:“你——你个○子,你算什么东西!老子要/杀/了/你!”

立花泉把莇往身后一拉:“我?银泉会雇的保镖啊,专门保护少爷的,你们几个不会不知道银泉会吧?”

“我呸,你是银泉会保镖我还是银泉会会长呢?我们一起上!不怕打不死这个○子!”

立花泉仍旧笑嘻嘻没个正形:“蝼蚁再多也咬不死狮子,你们怎么就不明白呢?多读点书吧。”

说完就要让他们吃点苦头,却被莇拉住袖子:“可暴力不能解决问题。”

“宝贝,暴力接不解决问题另说。”立花泉按响手上的软骨,“但是暴力,一定很解气。”

泉田莇脸一下子爆红:“你!你在乱叫什么!这……这是能乱叫的吗!”

立花泉差点被吼得打跌,索性速战速决把几个小流/氓全揍趴下,然后茫然回头:“啊?什么?什么乱叫?”

泉田莇这会才注意到立花泉的穿着,脸红更上一层楼,他怒气冲冲地冲过去,脱下外套系在立花泉腰间,把腹肌马甲线盖的严严实实。

立花泉察觉到一丝不对,她向泉田莇伸出手:“那我们……先回去再说?”

泉田莇后退两步,就差经典动作双手抱胸:“牵手?牵手是得确定了关系才能做的事情吧!”

立花泉在脚边混混的哀怨里沉默,顺带一脚踹翻一个刚爬起来的混混:“……容我斗胆问问,这都谁教你的?左京吗?”

泉田莇色厉内荏:“混账左京教的……不行吗!?”

行,很守男德。

立花泉倒抽一口气,那不对啊,上次她在集装箱里坐古市左京腿上,对方怎么什么都没说,现在回想她好像那个坏了对方修行的青蛇。

那种心虚的感觉“腾”一下就上来了。

立花泉转移话题:“你这不是和左京关系很好吗?之前为什么说他骗你?”

泉田莇脸也不红了,眼睛也不亮了,他移开视线:“他就是骗我。”

立花泉也不照顾一下未成年的心情:“是不是和你离家出走有关系?”

“……有一点关系。”

“但这样针锋相对也解决不了问题,要么变通要么求助,你现在才初中,总得有人给你开家长会吧?难道以后我去给你开?”

泉田莇停下脚步:“其实我已经想明白了,这件事混账左京也并没有什么做错的地方,但我就是讨厌他。”

立花泉恰好收到伏见臣招呼她买菜的短信,领着泉田莇拐进商场:“你这是思想明白了情绪还上头。小孩子嘛、是需要一定包容,但你可想明白,左京三十岁了,很快他会结婚然后有自己的小孩,你和他的关系会无可避免地下滑疏远,你现在不觉得,但夜深人静总有后悔的时候,因为你和他现在这样紧贴的日子,是过一天少一天。”

泉田莇乖乖地在她身后推着推车,冷不丁问一句:“你会和左京在一起吗?”

“为什么这么问?”

“看得出来吧,左京很喜欢你。”泉田莇又开始耳朵发红。

“……他很快就不会喜欢我了。”立花泉垂着眼睛对比两罐功能饮料,“我们不会在一起,他很快就会……”

他很快就会后悔认识现在的我。

立花泉把两罐功能饮料都放进推车:“而我现在,已经开始后悔了。”

泉田莇听不懂她说的话,想要追问,却被来人打断。

古市左京拎着一袋打折鸡蛋出现在不远的地方:“你们在这里?怎么不早点回家。”

立花泉面色不变,她顺手又拿起一瓶碳酸饮料:“臣妈叫我买菜。”

“所以你买了这么多垃圾食品?”

“这怎么是垃圾食品呢?”立花泉一脸严肃,“这是快乐。”

古市左京满脸无语:“把咖啡拿出去,你最近这个作息还喝咖啡,也不怕猝死。”

立花泉耸耸肩,闻言照做。

在她转身的一瞬间,泉田莇和古市左京对视,后者眼睛里毫无波澜,前者很快低下头,不再看他。

而转过身去的立花泉按亮手机,远在那不勒斯的人发来回信,语气雀跃生动:“好呀好呀,我好久没和你见面啦。”

这是一个普通的秋日傍晚,货架上的石榴散发出清甜香气,几米外工作人员开始贴半价封条,闹腾腾的主妇和小孩无数次路过,三个人挤在货架转角,各自心思诡谲。

我们所有人相遇的日子都是过一天少一天,而意识到幸福的这一刻就是幸福开始消散的一刻。

放手的□□、跨国的邀约、青少年的低头与长者的包容,为什么狼会驯化变成狗?

走到陌路各自分手的时候,总要有一个人是心满意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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