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天台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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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梓在外面吃过晚饭,因为分科新分班,有几个老师换了,要求购买不同的练习册,易梓就在下午自由活动时间出去买。
他意外接到来自妈妈郑启欣女士的来电。
郑启欣不是什么拖泥带水的人,一接通电话就直奔主题:“听说彩姐给你安排了一个同桌?”
易梓高一也是丁彩带,有时候跟郑启欣女士聊的时候就一口一个“彩姐”代指他们班主任丁彩,于是这么一来,这位女士也喜欢这么称呼,并且觉得非常有意思。
易梓“嗯”了一声,从一沓书的最底下抽了一本没什么破损的,随便翻了两下,含糊道:“是有这么一回事。”
郑启欣女士十分好奇:“什么样啊,男的女的?长得怎么样?我觉得应该是个可爱娇小的女孩子,就那个,你经常提起的……‘沈佳’是吗?是不是她啊?也就女孩子你能对人家客气点。”
自家儿子话少,而且这夫妻俩的工作也忙,两个人腻歪呆一块的时间都不够用,分给儿子的就相对少了些。不过几次都听见易梓提起这个名字,郑启欣自然印象深刻。
“客不客气的不看性别,看智商程度,”没等郑启欣女士说话,易梓听她又要往某个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方向发展,揭晓答案道,“男的,刚转过来我们学校。”
“转校生啊,你们济欢还有转校生?”郑启欣持续挖她儿子多年来第一个同桌的一线资料,“人怎么样?”
“就认识一天,还没怎么说话,看不出什么。”易梓就概要地挑了几件事说了一下,中心主题就是概括他的新同桌是如何傻逼,只不过用词委婉了些。虽然通篇尽是吐槽,郑启欣女士倒是听得很开心。
郑启欣突然想起来什么:“对了,上次检查的结果出来了,恢复得很好,基本没有什么大碍,你以后好好注意,”郑启欣这会儿医院估计没什么事,所以有的是时间絮絮叨叨,“以后不要冲动,嘴皮子上的那点事说过去就过去了,也要保护好自己,有时候多跟别人交流交流呀,打打交道,有自己的爱好是好事,但看小说玩游戏的时间也不要太长,虽说眼睛好得差不多了也得好好保护听见没?”
郑启欣停顿了一会儿:“不行,我得让这边的徐医生给你开个保护眼睛的方子,你得给我严遵医嘱,其他的事都可以惯着你,但这事你可休想讨价还价……”
易梓扶着额:“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郑启欣气道:“还不是小孩子呢!能给我把自己折腾出个胃病,早餐多吃几口能噎死你?”
易梓理亏,没说话。
郑启欣哼道:“再说了,刚16岁没成年就是小孩子。”
易梓因为年龄问题被迫接下了这沉甸甸的三个字,不敢吭声。
左思右想不太服气,易梓心里想:虽然但是,也没有“刚”十六岁吧。
易梓挂了电话,买了书看着还有时间就往游戏城的方向去了,但不知道是那伙人被打伤了暂时不能兴风作浪还是这个点没到他们出没的时间,易梓在里面转了一圈没看见人,连续去了好几天都没遇见,便把这事放弃了。
晚上易梓上了前三节晚自习就准备走了,他是走读生,第四节晚自习三十分钟,是住校生才要上的。易梓捡了一本书就要走,被沈佳拦着:“急着回去?”
易梓:“怎么?”
沈佳也是走读生,两人不怎么顺道,而且有的是人跟沈佳顺道,所以虽然两个人算得上关系不错,但很少一起走。
沈佳晃了晃手机:“校草小朋友,你是不是忘了今天的某一个时候答应过我什么事啊。”
易梓懵了两秒,终于想起来上午说好的事,道:“回家再说。”
“no!”沈佳抗议,“你今天这么困,回去折腾两下就睡了,还能想起来我?就十分钟,大哥,拜托,打完我立马滚,明早还给你带早餐怎么样?这样你能多睡会。”
前面的理由都没有打动易梓,唯有最后一个深得易梓的心,于是两人就找了一个画室的教室,开了一把。
这个画室的灯只开了孤零零的一盏,门也是开着的,就是没人,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忘关灯走了。旁边也没有空教室,于是他们就决定借用一下,等人回来了他们再换地方。
易梓的技术毋庸置疑,直接carry全场,疯狂收割压制,两人打得很轻松,于是就聊了起来:“你昨天逃课干嘛去了?听说你又进局子了?你不是说自己是社会主义接班人,看着也不像这号啊。”
易梓咬着糖,手下操作不停,过了一会儿才答:“那下次再摇这号。”
沈佳半天才跟上他这发散到离谱的思维,又想起一件事:“你以前跟姜义认识?”
“唔,”易梓把射手和法师换掉,把中路线推了进去,以152的评分结束了这局游戏,“完事了——不认识。”
沈佳美滋滋地看着自己上了段位,做了个特别戏精的感谢动作——模仿了西方的交际舞礼仪:“上帝会保佑您这样善良的人。明天要吃什么发我,我记一下——那你们聊得挺花啊,伤疤都露出来看了,这算什么,校霸之间的正常交流?我等凡人所不能理解的那种?”
易梓拿书,略思考了一下,毫不在意道:“没什么渊源,就……打过一架算么?”
“刺激,”沈佳啧啧称奇,“看见你们俩都活着并且平和聊天,我还是觉得人生没有什么是不能和解的。”
易梓看了眼时间,不欲多说:“一个误会吧可能,有时间再说,我先走了。”
等他走到门口,突然看见那个学生会会长站在门口,他不知从哪儿听的这位会长是个美术生,想着可能是他们占了画室,于是敲敲门提醒沈佳:“走了,别打扰人画画。”
沈佳猛地抬头,正好跟那会长对上眼,连忙站起来,由于沈佳小朋友太开心,以至于摆动幅度过大,旁边的画架被她碰了一下,这画盖着一张布,沈佳不是个懂艺术的,生怕这也是什么艺术形式,连忙给人扶住了,叶瑞也几步走上来,扶住了画架,下意识将布盖得更严实了。
沈佳悻悻然松手,看着叶瑞微微抿着唇,看着不太高兴的样子:“……对不起啊。”
好在叶瑞很大度,垂着眸摇头:“没事。”
出门后沈佳没有收敛声音地感叹:“我去吓死我了,要是弄坏了我可不会画画。”
而画室里的叶瑞也随着她的离开松了口气,莫名庆幸……又失落。
姜义是一个社交牛逼,尽管已经走了近一年,回来的时候还是有不少人找他。一天天的一帮人聚着闹,球场,食堂,哪儿都是他们的party。但有时候易梓总觉得他有种融不进去的疏离感,可能是他自己有这种疏离感久了,所以别人的不经觉察也能轻易看出来。但这种感觉往往十分短暂,仿若一瞬间就消失了,有时候易梓会觉得这是他孤久了的错觉。
毕竟他也总在沈佳身上看见这种东西,这让他觉得很假,因为沈佳整个年级都吃得开,走一路能有十来个打招呼的,以后的酒席怕是能摆满一个酒店。
这天姜义正在看书,易梓在旁边勾题目。易梓最近专攻英语,而身边这位前不久勇夺了他们班英语随测的第一,甩了第二名八分。易梓看着这只在梦里见过的分数,跟自己的心理建设磨了几天后终于虚心请教。从此以后,姜少爷就有了一个可以光明正大出气的理由,具体如下——
“你睁大眼睛看行不行,前后因果串一下,答案都怼到你脸上了。”
“疯了吧,别人一掷千金你一掷千分,你再说一句这个选b?”
“你这ing为什么不写到天上去,给你算分才有鬼了。”
易梓忍气吞声,放出迟早让他也尝到这样的苦头的狠话,再次被姜义教训:“多记点单词,少看那些有的没的的文章,你打算不撞南墙不回头是不是。”
作为“有的没的的文章”的发起者和传递者,沈佳表示有被冒犯到。
他这边刚遇到一个问题,刚要碰一下姜义问问题,突然姜义的手机亮了一下,又是那群人拉他这个月假出去玩。分班后已经是六月份了,离期末考没几天了,最近整个六班都在认真复习,易梓只看见这位整天往外面跑。
姜义看了消息“啧”一声,多少有点不情愿的意思,刚打上一个“不去”,可很快就删掉了,换成了一个含糊其辞的“再说吧”。
易梓听他给自己讲了题就悠哉哉地摆弄着手机,书也不看了。他一边心里想着“我为什么要多管闲事”,一边问道:“你复习完了?”
姜义手指顿了一下,随即烦躁地摁掉了页面,把手机扔进了桌肚里,伸出一只长腿踩着课桌,把凳子吊儿郎当地翘起一个角,很自信地道:“当然——”
没有。
易梓看他这副样子,暂且信了他的鬼话。
济欢原来的学生直升上来留在这个班的并不多,大部分是由于这个特招条件和学校学习环境和生活环境而过来的,跨市或者跨省才勉勉强强组起这个班。于是彼此都不是很熟,没事做,没法浪,尚没有看清各自的底细,于是只能拿出自己最好的学习状态,不甘于人后。
所以姜义自觉在这种浓厚的学习环境下就很格格不入。班上都在复习,气氛对于姜义来说分外压抑。就活像一只鸡被赶到了鹤群一样,更显腿短……
嗯……
总之,少爷还不太习惯这些——在隔壁二中的时候,那边的公办学校什么形形色色的人都有,一个班都自动分了流派。少爷属于不怎么学的那一派,表面上跟着一群人玩玩闹闹,不学无术。等到周末的时候再跟着补习老师学。
所以相比之下,他更喜欢自己一个人坐在家里看书刷题,这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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