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最模糊的回忆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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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又是跑到哪里去疯了？！”

“呜……”

男人粗犷而愤怒的吼叫声，少女委屈和害怕的呜咽声，即便不描述现在的画面，大概也能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里……

是铃音的家。

能投出灰尘影子的白炽灯，到处爬满的飞蛾，只涂了一层油漆的砖瓦墙，若不是还有一张暗红色的大门，很难将它把“房间”联系在一起。

虽然在与雪心告别的时候，“能让我在这里留住一晚吗？”的请求已经到了嘴边，可终究还是没能说出来。

即便这个叫雪心的家伙真的是散落人间天使，可铃音却有着作为萍水相逢之人的自觉，更何况，在这里躲一晚又有什么意义？等回去的时候只会落得更惨的下场。

“早就说叫你不要上学了，整天就知道在外面鬼混！”

男人的身材略显臃肿，体毛也比较旺盛，叫骂的同时，宽大的手掌也毫不留情地打到了铃音正在发育的身体上，体型和力量的差距直接让铃音飞了出去，撞到了破旧的衣柜，嘴角和鼻子同时渗出了血来。

“本来是看着九年义务教育不收费才去让你上学的，到头来还不是浪费时间，你上初中这是第三年了吧？这三年要是随便到餐厅端个盘子也比现在强。”

社会底层市民落后于时代的想法，这个男人一心只想在这座小城市里“活下去”，完全没有想过未来怎样才能过得更好。

不过，对于一个工作不稳定，酗酒，丧妻，没有本地户口的家伙来说，哪还有什么畅想未来的资格呢？

“说！这么晚才回来是去哪疯了？！”

明明做出如此暴行，可那个男人非但没有愧疚，反而还拉着铃音杂乱的长发把她拽了起来。

“下雨的时候急着去避雨，结果不知道跑到哪里迷路了，就这一次原谅我吧，爹……”

头皮被撕扯的疼痛让铃音的脑袋飞速运转起来，转瞬之间就编出了一个还算说得过去的谎言，为了能让自己的父亲停止对自己施暴。

“嗯？这是什么香味？”

可是，铃音的父亲并没有在意女儿的说辞，只见他十分机敏地用鼻子嗅了嗅铃音头发上的味道。

“糟了！”

铃音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雪心洗发水的香气会暴露自己，被提溜起来的身体不仅开始颤抖起来。

“你这小婊子，是不是在外面有男人了？”

“不、不是这样！”

听到父亲的质问，铃音作为生物的求生本能在一瞬间让她挣脱了对方的手掌，飞快地朝房间的另一个角落逃窜，然后像刺猬一样把身体蜷缩成一团，害怕得抽搐了起来。

“哼，也到了这个年纪了，看你这样子也算出落的可以，没白费老子那么多钱养你。”

万幸，铃音的父亲大概是觉得女孩子家比起工作，嫁个好男人更有搞头，也就没有再因为这件事动手。

不过有一句话他倒是说的不错，铃音出落的简直不像是这个凹糟男人的女儿。

小小的瓜子脸、高高的鼻梁，还有耗不了多少粮食的小嘴巴，一眼就能看出是个美人坯子，双眸虽然没有神采，但美观度也比地方电视剧里的二流演员好看。

是的，铃音本应该是个漂亮可爱的美少女……

如果不是营养不良导致皮肤干瘪的话

如果不是遭到殴打导致高高的鼻梁稍有凹陷的话

如果不是睡眠不足导致眼睛无神眼袋厚重的话

“我知道了……我会找个有钱人家的男人搞对象的，一定能让爹早点想清福。”

眼看自己有机会能平安度过这一天，铃音赶忙连跪带爬地来到父亲身边，顺着他的意思许诺着，还露出了十分乖巧的笑容。

这是为了求生存而磨练出来的演技，比任何学校教导出来的都要高超。

“真是奇遇呢，我们两个竟然在同一间学校里~~”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