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老衲的法号叫帅哥 (第2/2页)
孔雀的尾巴。无意中就开屏,撑得老大。
没到中午,热闹事又发生了,公司人力资源部总监找到我办公室,问我消防梯那儿一只大狗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我栓那儿的?
我说,是啊,怎么啦,它淘气了?
人力总监说:“要命,小爷叔,狗真是你的啊。大厦物业都找我们公司来了,刚好老板在开会,追查是谁干的?小爷叔你赶紧把狗弄走吧。”
我说,狗狗又没淘气,我刚去看过,挺乖的,再说,也不影响公司正常上班啊。
人力总监说:“大厦能养狗吗?而且栓在消防楼梯那儿,你这孩子有没有脑子啊?什么也别说了,赶紧弄走弄走!”
我说我手里正干着活呢。人力总监说:“我不管你什么情况,弄走,赶紧,别到时候叫警察给你牵了去!”
不至于吧?
“嘿,你试试。”
人力总监一口一个“弄走”,看来是没余地了。可我就是不明白,狗狗怎么啦,怎么就触犯了那些人?
那条狗就是张大夫的“黑背”,一条绝美的小公狗,我至爱的宠物贾斯汀。
宠物也是有长相的,第一眼看到贾斯汀,我就觉得这小子漂亮,眼梢两边吊起,一对花花眼。毛色和腿都长得特精神,像个骄傲的小王子。碍于张大夫也喜爱,没敢开口跟他要,心里却十分痒痒,隔三岔五就找机会跟它玩一回。张大夫前一阵去美国度假了,临走前说要把贾斯汀托付给我,其实也就十天半个月,我高兴得不得了,专门在公寓给它安排了睡觉的小窝,餐盘水壶软垫一应俱全,还专程到“城市”超市买了价格最贵的进口狗粮,忙乎得跟生娃似的。把贾斯汀领回家的第一天我就替它洗了澡,光为吹干梳理整齐,就花了一小时。那些天,我可真尽心,把小昊也差得比较头晕。早上,我再也不睡到临上班,而是早早起来,带着贾斯汀一路小跑,从华山路公寓一直跑到公司。张大夫交待我,贾斯汀必须每天遛,否则会生病。我也正好没锻炼时间了,早上带着贾斯汀晨跑,一举两得。
为了遛狗,每天到公司早,倒也没有遇上保安大哥干涉不让狗狗进大厦的事。我其实挺守规矩的,到公司后把贾斯汀栓在消防梯的转角处,隔一会儿去看看它,给它喂喂水,拍拍它,让它安心,不至于乱吠。下班时还把楼梯转角打扫干净,比起其他男生,我一点都不懒惰。
我穿着运动装跑步到公司,满身是汗,每天都在洗手间把汗湿的衣服换了,换上公司装。那天,刚好小松进洗手间,看我脱得稀里哗啦,惊讶地问我:“哇塞,干吗你?”
我说,遛狗,搞得一身汗。我说过,小松自溺是一年以后的事,那会儿小松还没离开我们公司。
小松说:“那狗狗原来是你的呀?好赞。”
我说,一朋友的,托我管几天。
小松说:“你交际越来越广了,连养狗的朋友都交上了?”
我说,呵呵,我喜欢狗狗。
小松看着我穿衣,说:“你就这么换了?也不洗洗,汗味会很重的。”
我说,有吗,你过来闻闻。
小松说:“别诱惑我好不好,我闻不得帅哥的汗味。闻了我会发迷的,一天工作都没魂。”
我说,小松你现在越来越厚皮了。真的,你闻闻,有没有汗味啊?
小松这才走进我,凑着鼻子闻了闻,说:“让我闻也是白闻,我闻帅哥怎么都是香的。”他拿起我的毛巾替我擦胳膊上的汗。
我说,别,这会儿要是有人进来,还以为我们干吗呢。
小松说:“我就这么不招人待见?”
我说,不是啦……主要是我不习惯。
小松恹恹地放下毛巾。
小松从不勉强我,这是我能和他友好相处并相安无事的重要原因。他喜欢我,更尊重我。小松为了尊重我,主动找了男朋友,以为这样就能疏解掉一些对我的狂热喜爱,没想到贺斌这个男友给他带来这么多烦恼甚至痛苦。为这事,我老觉得对不住小松,有一种眼看着良家妇女为了我舍弃尊严下了窑子许身为奴的那种愧疚。其实,当然不是,但一定是世界上最两难的一种情感。
我问小松最近怎么样?
他知道我指什么,跟我说:“不说这事好不好。”
我说,一言难尽?
他说:“也没什么一言难尽,有什么可一言难尽的。就那样。”他矫情了半天,又说,“喜欢的得不到,得到都是痛苦,也许这就是人生常态。”
我说,找个好女孩,娶了吧。
他笑着说:“有一米九的吗?有有腹肌的吗?有,我就要了。”
我说,跟你说正经的,你又三八!
后来,小松问我为什么不把贾斯汀栓洗手间?他说他早预料到,栓消防梯大厦保安早晚要提抗议。
我说,对啊,没想到。
我们员工的洗手间公司ceo从来不去,大厦物业也至于发现。当时要是听了小松的,赶紧动迁贾斯汀,就没后来的麻烦了。可是,当时这事让小松这三八一搅和,忘了。
小松刚提议把贾斯汀栓洗手间,突然就紧张兮兮地问:“公的母的?母的不可以哦,八小时看着帅哥xiao便,还不fa情啊?汪汪乱叫,到时候。”
我踹了他一脚,公的!小松你怎么这么恶心!
当时,公司服的裤子刚套了半拉,我差点被绊到。
事后,还真想过,张大夫养的狗狗,性取向不好说,栓男生洗手间未必合适。男生掏家什,贾斯汀懂的。
我听了人力总监的训诫,赶紧去处理贾斯汀的事儿,不敢乘电梯,抱着贾斯汀径直从消防梯从十九层往下跑。还不敢走正门,从大厦后门蹿上了街。完了我真不知道该去哪儿了,附近有没有宠物商店啊?要有,我寄养一天,晚上就可以把它带回公寓。我一路打听,见到站街角的阿伯阿婆就问哪儿有宠物店?然而,没人给到我指点。我觉得我和贾斯汀真可怜,像被赶出家门一对患难兄弟。
我脑子里浮现出昆山那个拂晓,我背着姜申找不到方向,那情景真是令人伤情……
正是这时,sally的电话进来了,我气喘吁吁,又不能让她知道我在干吗,努力压制住喘息,说,亲爱的,我什么时候可以休假啊?我想去见你了!
sally没上我当,口气严厉地说:“你又干了什么坏事,最近?”
我一凛,听这口气不像是开玩笑,而且sally从来没跟我电话里开玩笑的习惯。我开动脑筋想自己最近到底干了那些出格的事,又有哪些事有可能传到sally耳朵里。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我干的坏事挺多的,大的小的都有,我不能不慌张,但又必须保持镇定,小不忍则乱大谋,关键时刻看一个人的心理素质,临危不乱春风化雨才是真爷们。
我说,亲爱的,我能干什么坏事啊?胆就那么点大,还被你吓破,腰里揣着就那么个破胆,早就跟唐氏症的孩子一样老实了,有贼心也没那贼胆啊……
“你好油嘴,”sally在电话里恼怒了。“tony我太不喜欢你油嘴滑舌了,到上海没几天,上海男的滑头都学会了。”
我说,上海男生滑头吗?不会吧,我结交的上海男生都特乖,特有家教。
电话里扯这些挺没意思的,但我在利用这间隙想到底该拿哪件事出来承认,看这架势,不承认一两件坏事,sally是饶不过我的。她手里有充分证据。
我说,是不是我前几天晚上喝酒喝到两点那事啊?嗨,那是我们二部同事聚会,十来个人呢,女生都是我们公司的,没一个是靓妹。那天我们头儿也在,就是阿凯,你知道的。你说他特本份的那个。阿凯在,能让我坏吗?
“你又喝酒了,我这次临走,怎么跟你交代的?”
听上去sally的口气有所缓和,要是因为喝酒,骂就让她骂几句啦。然而,她转脸就说:“不是这事!”
我的心又提到嗓子眼。
我还是那句话,人呐,真不能干坏事!
这一天,真够我受的,也忒热闹了吧!都凑一块儿了。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