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为自己做一个新的人设 (第2/2页)
我侧对着座便器,做出放空所要做的一切。他好犹豫,迟迟不敢。他要老这么看我多不公平,况且我还经不住看,男德守不住了,却一点尿意也没有。
我让他羡慕了?还是有惊到?反正我颇得意,感觉一切都那么有意思,头开得很好。
我对他示意了一下。
我的表情是不是很轻佻啊?还挤了下眼睛。好像有。不记得了。我懊悔当时有眨眼睛。
他动作惴惴的,但不像是犹豫,倒像是已经决定的事要格外慎重。
我们真的比了。
起先还不挨着,已经能看出高下。后来,我索性靠他更近一点。我知道这叫什么,使坏。
碰一下?我说。
他表情苦兮兮地摇头:“不要!”这一声是真切的,不是虚伪。
也就是那一瞬,我碰了他,话音未落,行动迅疾,心跳火速加快。
他被我蓄意碰到,惊得一哆嗦。
不知是凉,是烫。
白驹过隙,电光石火,摇头麰尾……
他迅疾地退回去,让我意犹未尽,脑子里的复印程序还没完成。
他像做了错事那样胆怯地看着我。叫人一看还以为我在做坏事,来不及收场,而他却很无辜。
是啊,比完了,还等什么?
我顾不得收拾,抱过他。第一次。
如果不抱抱他,这事还怎么完,怎么收场?预定的赛制就这么短,一局决胜负,石头剪刀布,和猜咚哩猜一样。
我在他耳边悄声说,吹哨子了……
“什么?”他莫名地问,他对一些梗的反应总是比一般男生慢一拍,甚至两拍,此刻更像是惊弓之鸟,提防我随时要谋杀他。
我说,没有加时赛,打了个平手。
他噗嗤笑了……
我肯定他抱过无数人,那是在舞台上表演双人舞。但不知道他有没有被男生抱过。感觉我抱他的时侯他很生涩僵硬,完全不适应。但我有把握他很快就会服从,身子自觉地倚入,他的身子是可硬可软可咸可甜的,服从才是他的正常反应。
我喜欢别人向我示弱,把我当倚靠……哪怕只是一只败絮外露的破靠枕。
我不确定当时的一切是不是带有夸张的想象?事实上,当时我有一个很好的想法:我干吗不奉承奉承人家啊。把人往强里赞,是收买同党笼络人心,哪怕能看出夸大其词虚头八脑,那又怎样?夸人等于夸自己。
他跟我比试一定相信自己有实力。要没有相当的实力,不是一个等量级,搁不到一个场子里来决雌雄斗胜负。我们俩搁一块,各有一比:我就像奶油草莓冰淇淋,原色奶,奶油还是打过泡的那种;淼淼则是可可奶油,可可里掺多了牛奶,巧克力色就不那么醇厚,雅淡雅淡地柔和着。两款说起来都是“丝滑”,畅销的口味。
他天生肤色黑,小时候一定不是白白胖胖老被人亲脸蛋的那种。后天拔个子拔得奇诡,据他自己说,不到十七岁突然就高过班级里所有的男生,长成“九头身”,自那以后再没担心过体脂超标。我不知道是不是也是从那时起,他的其他部件也相应拔尖,比普通男生更要显得伟大,比如腿长、臂长……腿真的是格外地长。丁丁哥说他为芭蕾而生,我觉得他择业撞了大运,就像女生嫁对了郎。
偏偏就是在那一刻,裤兜里的手机不识时务地震荡起来。我坚持不理它,不想破坏刚刚开始的天时地利人和的浓稠氛围。可裤兜里的东西真执着,一个劲地震,震到我腿麻。没奈何,伸手去摸手机。掏半天。
满以为是sally,没想到竟是宫崎。
雪奈径直说:“能见你吗?”
我毫不含糊:当然。
雪奈说:“现在。”
我大惊,啊?你在澳门啦?
雪奈不解:“不是啊,在上海。”
听说她还在上海,没贸然追到澳门来,我心方有些定,说,你说话倒是说全了呀。我还在澳门呢,现在怎么见?
雪奈诧异地问:“你怎么还没回来?”
我说,有事吗?
她说:“……”
听电话的当口,我使劲示意淼淼,让他别出声。这分明是做贼心虚,此刻我身边有没有人其实并不重要。
雪奈说:“……公司的标底,出来了。”
我听到雪奈说“标底”两字,我脑子一震,赶紧说,你别告诉我!
我指的是“标底”的数字。
开标前“标底数”绝对是重大商业机密。泄密或者通过不正当手段获取标底数,涉嫌犯罪,够得上被起诉、上铐子。即便如此,还是有许多人愿意铤而走险,四处打探“标底”,因为这中间涉及的利益太大了。正因为有人稀罕,也有利可图,就有人敢冒风险出卖“标底”。我不知道雪奈懂不懂其中的利害关系。据我所知,雪奈从未经手过生意上的事,啥也不明白,啥都不懂。要不是因为我,大e的这些破事儿她听都不愿意听。我想,我有必要阻止她犯傻,不光是为她自身安全着想,我自己也不愿意做那些蝇营狗苟趋利小人的事。
淼淼见我一脸严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些紧张。那会儿,我耳朵里听的,眼睛看到的,心里想的全不是一回事,满拧。
雪奈说:“为什么,别的公司都求之不得,到处找人打听……tony,我要你成功。”
……淼淼在干吗?我心有旁骛,不能专心听雪奈说什么。
雪奈说:“我不帮你谁帮你!?”
我对雪奈说,你别搀和进来。这不干你事!
我一边说一边抓过淼淼的手。我抓过他手是阻止他干让我分心的事。
雪奈说:“被人捷足先登,你一定会失败的,你不知道竞争有多激烈。”
……我打哑语让淼淼先去洗澡,好让我专心和雪奈对话——这可是性命攸关的事。这会儿我脑子不够用,其他的事都可以放下,哪怕淼淼一门心思希望这个晚上只属于他和我两个人。
我对雪奈说,我宁可一败涂地,也不要你败坏大e,那是你自家的公司!
雪奈说:“tony,我相信你的想法是正直的,也很感激你能为我着想。但是现在所有的公关渠道都启动了,公司里内奸太多,消息很快会通过各种渠道泄露出去。竞标公司个个都像狼一样,眼睛都红了……tony你不能坐以待毙。”
这丫头居然能说出“捷足先登”“坐以待毙”这样的四字语,令我刮目相看。但是,雪奈,这时候我只能“蹬”了自己,“毙”了我自己,我要不蹬了自己毙了自己,就是把枪口对准了你。
“我不管你怎么想,tony——”雪奈继续在电话里对我作最后的争取,“反正这次招标不能落在别人手里。知道我为了得到这个数字花了多大力气吗?我觉得自己就像个间谍——反正间谍干的事我都干了。他们说,没有人会料到公司会定出这样一个标底……十二点六啊!”
我赶紧把电话掐了,但还是听到了那个数字:十二点六。
……我一头倒在床上,顺手把手机撂在床下,一只手禁不住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我得好好想想。这事他妈的太重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