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征北原 (第2/2页)
没有完全泄露出来,最后只听到沉稳的声音附带着半句话:“那些**蛀虫……”
他心里在想什么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不过此次率军出征确实让他很不尽兴,好歹也是一直自称中原正统的大齐,鼎盛之时不说西凉,就连燕国都要俯首称臣,如今大齐皇帝的太祖在位之时,御驾亲征,数十次战役力挫南疆十六国,那次国战的余波之大,以至于南疆至今还没缓过来,其现在论实力不及西凉,仅能与燕国北方的蛮子部族相当,由此可见,大齐当年真是武将云集,国力鼎盛。
可这次南下途中,没有一位大齐武将能入白遇良的法眼,不论沙场名气如何之大,道行高低却可一战分晓,做不得假,虽然官至大将军,且年纪轻轻就得到了燕国皇帝的信任,年仅三十二岁,手握八十万大军虎符,雪夜之中马蹄南下,所到之处势如破竹,他白遇良的野心,燕国长安城中那座朝堂上,文武皆知,却从不以此为由作弹劾之资,即使是历来颇有些重文轻武的朝廷,也不得不承认他的兵法造诣,以及大规模国战时出类拔萃的指挥能力。
据曾经跟随过大将军征战西凉以及北方蛮族的武将所说,白遇良行军打仗军中从来不带幕僚,所有决策尽由他一人决断,副将及大将不去说,他能清楚的记住每一个校尉都尉的名字,以及他们各自的用兵习惯,擅长如何领兵,皆是印在大将军的脑海之中,那时有不知情的文官自作主张提了一个说法,妄下定论说白将军是仅能运筹帷幄之中的儒将,若论战场厮杀,还是得依靠燕国大把的出色武将。
而改变这个看法的是十年前的一场战役,那时北方蛮族部落集结游掠边关,依靠战马优势,使得燕国众武将有力气使不上,那些蛮子常年待在北边极其寒冷的平原,骑乘的高头大马,在中原温暖地带和北方极寒地带都可肆意驰骋,不受地势的影响,此等先天优势,是燕国战马所不能及,再者,就算出动大规模骑军围剿蛮子部族,也会落得一场空,北方寒冷平原的蛮族皆是以游牧为主的部族,数量虽然由于天气严寒不及燕国子民十分之一,却胜在体魄强大,且方圆几百里都有撒出去的游骑,皆是携带鹰隼的彪悍蛮子,一有风吹草动,必然逃不过那两双眼睛,不等燕国骑军奔袭至蛮族各营,那些蛮子早已转移到更北处,寻不到踪迹,如同幽灵一般,北方极寒平原的广阔足以让蛮族肆意腾挪躲避围剿。
一次游掠过后,那时仅仅二十二岁的年轻将军,主动请命领军重创北方蛮子,彼时朝堂诸公,甚至是众位武将,皆是一脸嘲讽,当他说出自己仅需三万骑军便可令蛮族数十年不敢南侵时,满朝文武更是哄堂大笑,笑他年少轻狂自取其辱,说他不知天高地厚,可那位同样年纪轻轻的皇帝似乎很欣赏他的轻狂,允了他的请求。
白遇良率领三万骑军深入北方平原,历经九个多月,返程时仅剩亲卫军五十余人,令整个燕国震惊的是,这位年纪轻轻的“儒将”,将三个北方部族王室核心成员近乎屠戮殆尽,若不是过于深入北原,且行军时间过久,粮草即使是大规模抢夺也终于成为了问题,那便不止这些功劳了,近三万人的骑军在一次次追寻“幽灵”的踪迹以及蛮族奋力反扑中死伤殆尽,不得不返程时,白遇良命亲卫军就此返回,一人持枪单骑深入北原深处,誓要完成自己的使命。
两天后,白遇良一骑拖着十几颗人头原路南下,碰到了在分别处等候自己的那五十余骑,相视一笑,无言,那时他们眼中的白遇良一身白袍银甲,长枪挑着一串绑起来的人头,身后无一骑追赶,威武凌然,如同天上神将下凡。
自此,燕国百姓间常常作为茶余饭后谈资的,便少不了白大将军孤身入北原,蛮子枪头挑的故事,朝堂之上众文武以及陛下,那时都明白了一件事:白遇良不仅领兵作战无人能及,武道修为更是深不可测,常人难知。
酒楼中有百姓猜测,约莫是九品,马上就有江湖武夫站出来反驳:“你也太小看我们大将军了,北原那些蛮子,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鬼,区区九品怎能于万军中取下三十几颗蛮子的人头?还是皇族!”
“什么三十几颗?不是五十几颗吗?”旁听者嚷嚷道。
“五十几颗?那不是大将军亲卫军的数量吗?你这泼皮记错了吧?明明是八十几颗蛮族公主皇后的人头,害,大将军是真英雄啊!竟能过的了美人关。”
越传越离奇,却从未有人否定他的功绩,在燕国,说起朝堂诸公,普通百姓可能只是畏惧,而一听到白遇良这个名字,男子中没有不心生向往的,女子中没有不心怀爱慕之情的,由此可见,白遇良在燕国,在百姓心里有着何等的声誉和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