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来客 (第2/2页)

“咳咳……”这话呛的姚衍一口气没喘过去引起咳嗽，他倒是没想到这对小男女当着外人面竟也毫不顾忌，他连连摆手道：“没事，你们说你们的。咳咳……”

瞧着姚衍确实不像有事的模样，吴对便转头回答苏沁烟的问题：“谁来抢，我杀谁。”语气平静如常，但二人都听的出来吴对此刻的心情并不美好。

苏沁烟看着吴对这吃味的模样倒是开心的紧，她握住吴对的手道：“别紧张，这种雕虫小技不值一提，而且这么一来他们那边也只有关家二人会亲自下场，这岂不是正中你下怀？我总觉得你想揍他俩想很久了，这不正好是个机会？”

吴对觉得苏沁烟说的有道理，但他还是很不高兴有人打少女的主意：“确实该打他们一顿让他们认清楚自己到底几斤几两重。”

听得二人谈话中似是连关愁都不放在眼里，这让姚衍想起来了一件事，他一直好奇这件是是何人所为，但出于对两人年龄的考虑，他一直没怀疑到两人的身上。

姚衍略带怀疑的问道：“湖花宴后第二天发现了两具尸体，萧晨和方飞，这两人难不成……”

吴对痛快承认：“我杀的，当初为了这事差点就去麻烦您了。”蔡闲留给他的一封信直到现在还没被打开，但吴对大约已经猜到了信中所提之人应该就是这位姚衍，在太守疏于政务的情况下，此人几乎是临安府明面上最大的官员之一了。

姚衍这下更吃惊了：“就你一人？几招？”

吴对回道：“应该是三招，怎么也不会出了五招。”

三招毙剑痴，姚衍此刻都不知道自己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才好，这人今年才多大？蔡闲是从哪里找来这么两个妖孽送临安来了？

他这才知道苏沁烟一直有恃无恐的底牌究竟是什么，她为自己选定的伴侣，就是她敢于在临安露面，挑动各方神经的最大底牌，她坚信她的男人可以护她周全，而那个少年也正是这么做的。

姚衍摇头失笑道：“真是英雄出少年，这些该他们头疼咯。”言语中尽是幸灾乐祸的意味。

他长袖在腿上轻轻拂了拂道：“那么你们现在打算如何？这宴会应该会在近日举行，无论你二人究竟作何打算，还是早做准备为好。”

苏沁烟右手食指在左手手背上轻点，纵然觉得关愁的这个做法有些可笑，但是无论是出于谨慎亦或是对姚衍过来透露情报的尊重，确实应该提前做些准备。

她思忖片刻后开口道：“沁烟明白了，只是尚不知道他们究竟会如何行事，倒也没办法提前准备太多，不过有个问题我想请教下姚大哥，关家人圣眷究竟如何，对他们究竟能做到哪一步？若是他们简在帝心，沁烟今晚便和相公离开此地。”

纵然她很喜欢这个屋子，但若是关家依然得圣上恩宠，她无论如何也要拉上吴对一走了之，天子之怒，绝非二人可以承受的来的，逃离此地后天高任鸟飞，只要不随意抛头露面，世人将难以寻觅二人踪迹。

面对苏沁烟斩钉截铁般的态度，姚衍倒是颇为放松：“这倒是你顾虑颇重了，关家始终姓的是关，他与皇帝怎么也不会是一家人。而且随着关家与地方豪强的联系愈发紧密，大炎近年来对于武德的刻意模糊，皇帝并没有你预料的那般在意关家。若你们真能将关家这块牌子直接扫到地上，圣上说不定还会感到心安，只是关家毕竟是得圣上封赏，你们行事必须考虑到圣上的颜面。”

他言下之意就是两人做好准备即可，不用过于担心关家圣眷之事。

苏沁烟松了口气，又恢复了之前的神采飞扬：“那我就放心了，这样一切都好办多了。”

她拉着吴对起身朝姚衍行了一礼，道：“还是要多谢姚大哥为我夫妻俩解惑，如有需要，姚大哥也敬请吩咐。”

姚衍坐着受了这一礼，虽然他觉得礼数这些东西属实有些繁琐，与朋友之间还讲礼数更是不自在，但毕竟三人是初次见面，苏沁烟非得讲究个礼数周全，那他受了便受了，也无甚大不了。

姚衍瞅得吴对进门后就一直没怎么说话，都是苏沁烟在与自己交流，结果这小姑娘一口一个相公、夫妻将二人捆的死死的，让他颇觉好笑。

他好奇问道：“苏姑娘和吴老弟认识多久了？”虽然蔡闲在信里没有交待二人身份，但依他看来吴对应该是跟着苏沁烟从小一起长大的暗卫，两人才能培育出这么深厚的情感。

这是一个让苏沁烟感到开心的话题，笑起来的她美的宛若天上虹：“两个多月前我俩才认识，这还得感谢蔡前辈，若不是蔡前辈把他留住了，恐怕我们就遇不到了。”

她对蔡闲的感谢发自肺腑。遇见吴对，临安小院，以及眼前的功曹大人，这些都是蔡闲给她带来的，她并不明白蔡闲为何愿意对一个只见过几面的人付出这么多，但愈是不了解，她愈是感激蔡闲为她带来的一切。

在蔡闲赶走红蓝剑后何去也问过蔡闲这个问题：“吴对那小子我能理解，苏沁烟这女娃你也就见过她那么一两次，之前那次没见得你这么豪爽，这次怎么这么大方？爱屋及乌？”

当何去听蔡闲说请了“锦衣”过来收拾残局时，他完全不明白蔡闲为什么会为那个小姑娘做到这个地步。

蔡闲倒是觉得没什么，他很随便地答道：“当初那女娃身上没什么生气，自然也没什么意思。这次见她却是好上不少，他们两人既然想走江湖，那作为前辈能帮衬就帮衬一些，否则一群老不死的整日里就想把后辈培养成自己的模样，没意思透了。”他顿了顿，有些感慨道，“徐半仙死早了啊。”

何去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徐半仙这种人再多些，江湖才会变得更有味道。

只是他忽略了他自己，蔡闲，商天明，周清诺，吴对，苏沁烟其实都是这样的人，江湖会因为他们的存在增添一些别样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