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间奏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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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抓住朱夏手臂的那一瞬间……
翟星漫就意识到了, 自己的想法已经被谢廖沙妈妈给带拐了。
她在回酒店后,明明已经与朱夏接触过好几次了。
当时朱夏装困打发节目组的人时,更是整个身体都半压在她的身上……
是有点儿冷, 有点儿潮湿,但其实整体都在正常范畴内……
想到这儿,翟星漫猛地心中一凛。
就是因为在正常范畴之内,才不对劲啊……
朱夏在拍摄的时候,可是风衣完全浸湿了, 又在谢尔盖的要求下脱掉过风衣, 以至于连她的毛衣,都沾染上了“水珠”。
在这种情况下, 朱夏半靠在她的身上,也只是让她觉得……有点儿潮湿?
她一路把朱夏送回到房间,可自己身上的衣物,也不过是微微沾湿……
翟星漫僵住了。
不止脸部做不出任何表情了,连伸出去抓着朱夏的手臂, 也僵在了原地。
她飞快地思考着, 如果朱夏问她怎么了, 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但是她……竟然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翟星漫大气也不敢喘的, 慢慢将头往后拧。
然后她就看到了, 倚靠着竖立在床头的枕头上, 一脸恬静中透着疲惫, 已经睡着了的朱夏。
她的心头巨石, 瞬间就放了下来!
她也不敢再调整自己的动作,怕重心挪动后,惊醒了朱夏。
她将自己的右手,慢慢从朱夏的左手臂上松开, 然后举回到眼前。
看着右手的手心,翟星漫脑子里全是身旁的这个人。
年轻的留学生翻译,重新双手抱住了膝盖。
她把头靠在膝盖上,放任自己一点点地回忆并琢磨,今晚朱夏说过的话。
她完全没有意识到,在她的身后,一双黑色的眼睛陡然睁开,看向她的背影。
当时,谢尔盖的那番话,因为谢廖沙妈妈的打断,最后无疾而终。
朱夏口中的“怨气”,到底是什么,她没有再次进行解释。
从头到尾,她就只说过——
“是很重的阴性能量,是一种让人不快的能量。”[1]
并形容为像是“雾”一样,气状的东西。
可是,在一开始,也就是在车辆掉头,从501公里驶入500公里路段后,朱夏下车之后……
在她的身上出现“水珠”的时候,她是这么说的——
“我的视觉里,也看不到这种‘雾’的存在。”[1]
等等……
翟星漫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在去往索菲亚的墓的路上,朱夏她在捡起那朵花之后……是怎么说的?
“像灰色的,像是‘灰尘’一样……不,更像是‘雾’,是气状的东西。”[3]
如果她真的看不到……为什么她会说,那是灰色的?
翟星漫将自己的脸深埋进双手的掌心里,尽可能轻柔、但急促地深呼吸了好几口气……
她想,这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朱夏从一开始就在说谎!
要么就是……
在从501公里靠近500公里路段时,她只是模糊地感受到了这种“雾气”——或者按照她后来的说法,那就该是“怨气”——的存在。
直到进入了499公里路段后,在古里耶维奇和索菲亚的墓之间,她才看到了……更具现的……这种怨气!
翟星漫咬住了自己的后槽牙。
她没有办法判断!
到底是朱夏在说谎……还是……
r-22公路上,费利亚妈妈的怨气……真的能够强烈到……
在朱夏的眼中,实体化吗?
“你……是还有什么困惑吗?”
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让翟星漫差点在绵软的床垫上,弹射起身。
她猛地回头,以至于披散的头发完全打到了自己的脸上。
“你没睡?!”
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声音里饱含着恐惧。
等到脸上的发丝滑落下去,她才看到,朱夏毫无遮掩地正在打呵欠。
她的眼睛还是闭着的,眼角有着因困意而挤出的泪花,似乎并没有留意自己刚才在说什么。
……是了。
人打呵欠的时候,因为骨传导的作用,耳朵里面打呵欠的声音会很大……
翟星漫松了一口气。
她在心里安抚着自己,然后赶紧吞咽了两口,润润嗓子,将声音调整回自然的状态。
她要把握好机会!
“朱夏,我还是没想明白……”
翟星漫顿了顿,决定从另一个方面下手。
直接说“雾”的话……
反正今天晚上,朱夏已经两次绕过了这个话题,不保证她会不会再次绕开。
“怨气”也是同理。
“……谢尔盖说他看到了月光,那是怎么一回事?”
翟星漫抓住这个同样不科学的点进行发问。
她甚至刻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十分困扰。
——仿佛想不明白,她就睡不着觉一般。
她同时做出了第二手打算:
“还有卡秋什卡的失踪……我也想不明白。”
如果朱夏她完全不回答关于不科学的“月光”这个问题,那么她也给出的另一个选择。
她想,自己总不至于,两个问题都得不到答案,完全浪费这次机会吧?
但是完全超出翟星漫的预期……
朱夏或许是困了……
又或许朱夏并没有觉得,这是一个不可以对她明说的答案?
总之,朱夏打完了第二个呵欠,张口就回答了她的问题,中间还打了第三个、第四个呵欠。
“月光啊……”
“是那个女人死去的那天晚上……”
“月光非常明亮。”
“那条路已经推平整了,有些地方都已经铺上了白色的砂砾,但是还没有进行下一步的轧路……”
“在她死之前,因为角度的问题,在她的视野里……”
“这条修到一半的公路,就好像镜子一样……在反着光。”
“她也是这样……才看到了那对……赤身裸/体,手里裹着一包衣物……仓促而逃的野鸳鸯。”[4]
在翟星漫想好自己该如何接话之前,朱夏又继续说到:
“我估计啊……可能很多在这条路上出车祸的车,司机在车祸的时候,眼前就是那种……”
“说强烈不算强烈,但也绝不柔和的白光?”
朱夏又打了个呵欠,身体往下挪了挪,往被子里拱了拱。
翟星漫看着对方,没忍住伸出手,帮她调整了一下枕头的位置,从竖靠在床头改回平铺。
她得到了朱夏回过来的一个浅浅的微笑。
然后灵媒把头在枕头上蹭了蹭,以困倦的声音,边打着呵欠边说:
“我也不知道……用灵异的说法该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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