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少校的过往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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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头牛“躺平”着,它并没有干活,但它始终是干活的牛,一群“吸血”的蝙蝠趴在它的身上,密密麻麻,牛连呼吸都扇动着蝙蝠的翅膀。
但是蝙蝠不希望牛“躺平”着,它们希望牛能站起来,活动活动,那样在外面没有吸到血的蝙蝠能在牛下半面的身子“吸血”,而牛的血也可以充分流动,血液更为新鲜,哪怕让牛再吃些草,毕竟,血永远比草更为昂贵。
总之,蝙蝠不希望牛一直“躺平”,那样的血液不新鲜,不可口,更不可以大口大口地吮吸。
而我也不希望牛一直“躺平”,但凡牛有些力量,就可以把身上的蝙蝠抖掉,不至于“躺平”等死,虽然是一场赌博,至少比心甘情愿“躺平”等死的好,难道只为死得更慢些?
天上象征着五星的太阳依旧炽热地照耀着,总有一天,会把明目张胆的蝙蝠烧死,若世间如竟没有烈焰,每一头牛都可以燃烧自己的生命,聚起来,不便就是熊熊燃烧的烈火?
这是少校曾经写下的一篇日记。
出身将门世家,而他却不倚靠家中盛气,凡事亲力亲为,高考前为救落水的孩子染上疾病,高考落榜,妥协于家庭上军校,以各科优等毕业。
而后自报边疆守境,全军榜首,一年排长,三年连长,是全军最受欢迎的青年军官,在一次边境冲突,身先士卒,不幸受伤,被父亲强硬从边关拉入军校当教官。
这是他的曾经,也是他被迫躺平的开始。
他抱怨自己的碌碌无为,不能在疆场厮杀,烟酒是他度日的粮食,在军校的这两年,他是这么度过的,手中的一颗哨子,像孤魂野鬼一般乱窜,是每日他的形象。
后来参加了组织,便开始想得更多,也开始疑惑这个世界到底是得了什么病?
贫苦的工农永远想着自己的孩子能够转业,转移他们视为最“光荣”的劳动,去成为一个有钱人。
钱,衡量了这个社会的所有道德标准,操纵着这个社会的所有人民,近几年,人们已经做得很好了,所有人在努力,让这个社会走上正途,不少的资本乏走狗已经在最黑暗的地方生存,或者是已经灭亡,但是残留的余孽仍然在这个社会上猖狂。
我们想过得更好,有些历史的罪,需要去惩罚,有些历史的错,需要去平反,当年可不是有人拿着这面旗子当借口,大开财路吗?
他叫陈守信,一位优秀的青年军官,梦想把自己投入于为人民服务的**大海当中。
然而他现在被锁在了这个笼子,做着平庸的事情,虽然人们都认为他不平庸,他有辉煌的家业,有令人羡慕的职业,但是他不属于这些,也不需要这些,他需要永远的热情,这份热情需从一份伟大的事业汲取。
而他,却在躺平,碌碌无为。
——
“连长!敌人越界了!5号河谷!”一名中士急匆匆地闯入陈守信所在的帐篷当中,喘着大气说道。
“团长不是在那边进行商谈吗?!”
陈守信将手里的报告拍在桌子上,大声问道。
“有好几百人,把团长他们一行人包围住了!”
士兵喘着粗气对他说着,一口气奔袭到陈守信工作位置上,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全连集合出发!救出团长!”
他怒吼着,营地里的石子似被他的声音震碎,全连的战士立刻整装待发,集合完毕的时间特别短。
“同志们,团长被敌人包围了,跟我冲,把那群鬼子踹出我们的国土,救出团长!”
陈守信紧张地对着集合的战士们下命令,十万火急,没有过多的语言,队伍便匆匆忙忙上了卡车,手里带着铁锹铁棍之类的东西。
靠近河谷,战士们只能下车徒步行进,这里的水流湍急,人稍微不慎就会掉进水里。
“连长!有人掉水里头啦!”
几名战士嘶吼着。
“都愣着什么!赶紧拉上来!”
这时的陈守信已经极度慌乱,眼里的血丝爆满,只不过在黑夜当中没有人能够看得到。
“我去!”
一个战士直接跳进河里,几个人见状也纷纷跳进。
在这种危急关头下,又出了这样的事情,任谁都会乱了阵脚。
落进水里的那名战士被拉了上来,但是那个奋勇当先跳下救人的战士却被湍急的河水冲走。
来不及了,前方十万火急,陈守信只能下令留下几人继续救援,而自己要率领队伍前去营救团长他们。
天空下着暴雨,还参杂着石子,防爆盾已经破裂,团长正带着几名战士抵挡着几百人的冲击。
眼前的一幕让众人发了疯,团长几人正在被好几百个敌人围攻,所有人都怒了,战意已经爆棚。
“救团长!”
河谷一头嘶声裂肺的声音响震整个谷地。
“冲啊!”
战士们一个个红着眼睛冲锋。
一位战士拿着铁锹往一个敌人头上狠狠劈下,那个敌军士兵的脑袋被铲掉了四分之一,当场毙命。
几十个解放军战士一拥而上,铁棍、军刀、狼牙棒、朴刀狠狠地往敌人猛扑而去,他们犹如一群猛虎向敌人冲锋。
石头和雨水共同在天上落入敌人阵营当中,他抓着一根铁棍,向一个敌人的双腿一扫,敌人摔倒后他用棍子往那个倒霉的士兵的头上猛的一扎,随即又扑向剩余的敌人。
一个头颅中的血从鼻孔和耳朵流出,倒在了泥潭当中,突然一根棍子把他撩倒,他的左肩被一根长刺扎入。
他踹开了那个士兵,再一次让敌方一名士兵的头颅中的血液如烟花盛开,酸的咸的苦的甜的,一瓢子打开。
两个敌人用刀插入了他的腹部,他抱着那两个敌人一起摔进了泥水当中,随手摸到了一块石头,就往他们的头上猛砸而去。
在他缓缓站起身时,一头闷棍又将他打翻在地,他重重倒下,此刻的他如浑身筋骨碎裂一般,似一滩烂泥瘫在地上,眼皮似有千斤重,实在是睁不开眼睛,一股脑倒在地上……
八十多名战士冲向敌群的时候,他们当中有没有人会紧张?
当他们的大刀长矛砍杀刺杀敌人的时候,感受到敌人的肉和骨头撕开裂开是什么样的情绪?
他们当中的战士会不会害怕?会不会因此失眠?
会不会在想着家里的父母孩子?
会不会在想着那个远方等待他们替她们穿上婚纱的姑娘?
那一刻,他们脑海中涌上来的画面,应该是那寸草不生的边境国土,应该是那些并肩作战的战友,应该是每天都会出现在他们眼帘的长官,应该是那面鲜红的国旗党旗。
这一刻,还有人会疑惑这一代的年轻人,还有没有不计生死的血性吗?
战斗停止了,团长负伤,营长,一位士官,还有一位年仅19岁的士兵,一同牺牲在战场,在支援途中,还有一位士官为救战友不幸被河水带走。
而他也身负重伤,躺在了急救室,他的士兵都在手术室外哭喊,流血过多导致休克,加上重度的脑震荡使他陷入了昏迷状态……
醒来时,集团军首长站在他的病号床边,手里,一枚一等功勋章卧在红色的盒子里注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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