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 7天 (第2/2页)
华子和新来的人在做着监舍的清洁,做完清洁以后,就在监舍牢头的监管下,开始取放在墙角的被褥,将被褥在监舍里铺好以后,大家挨个儿在地上睡觉。牢头在没有巡查之前,几个“管理人员”先在宿舍里看一遍,他发现其中有两个40岁左右的男人没有睡觉,而是旁若无人的在交谈着什么,牢头一掳嘴“管理人员”中有两个二十来岁的男青年,看样子也是被监管的人员立马去到两个正在交谈的男人跟前大声训斥说:“这么不懂规矩,送给老子把嘴闭上其他人都听招呼再睡觉了,你他妈看不见吗?”两个交谈的男人也没理会前来训斥他的两个小青年,只顾低头继续交谈,两个小青年见两人根本没有理会自己,就有些恼羞成怒的样子,就用手使劲拍了拍两个交谈人的后背。拍的声音比较大,监舍里所有人都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因为这两个人肯定会和这两个小青年干起来,牢头最终稳得住的,他冷眼看着那两个交谈的人,他也想看看这两个人到底想干些啥,出人意料之外的是,交谈中的两个人虽然受了训斥。又被两个小青年挑衅了一下,但仍旧一动不动,两个人继续交谈着,这是牢头发话了:“”我知道你们两个人是练什么**神功的,搞什么邪教门派的,你有没有犯罪,我不管你,你既然到了这里就得遵守规矩,没有人叫你不讲话没到讲话的时间就不能讲话,如果背不下监规,你想咋个就咋个,对不起!你自己要受约束,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马上闭嘴去睡觉”。
原来这两个人是在外面传授所谓的邪教功夫的,他们聚众搞收捐,给一些老年人洗脑,并拉拢一些十足妇女入教给所谓的教主“献身”,被群众举报以后被抓了进来,现在先行拘押,现在案子还没有审理,在他们眼里,在社会上的一切东西只不过是幻想,真正的救世主是他们奉行的主教大人,这两人进了监舍以来,其他没有任何人会理会他们,可能是因为其他监舍已经满员了,所以进了华子他们这间监舍了。两人一进来就有一见如故的感觉,简直交谈盛欢,但现在是监舍的午休时间,两个人没有理会两个小青年的招呼,但牢头居高临下的几句话起了作用,这两个人在牢头说完话以后就规矩了很多,两个人于是再也不做声。别说进了这里里肯定都是犯了事的人,至于犯事大小就不知道了,反正进来的人还是比较听话的,也没有人去和牢头那帮人发生矛盾啥的。
午休大概两个小时左右,所有的人也按牢头的安排,又是做清洁,背监规,一直等到大约晚上六点钟,在牢头的监视下。吃完了又是二两米,几皮包包白菜的晚餐以后,就是例行的清洁,背监规做广播体操,最后休息。一天多的时间就在高墙边电网下的空隙中,透出忽明忽暗的时光中度过了。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牢头叫华子准备一下,一会儿这个监舍的管教民警要来提法子,叫他准备好,说狱警要了解华子的个人情况,并告诫华子见到管教时要在管教面前要说“报告管教”,然后说事情回答管教的问题完了之后要说“谢谢管教”,儿子点头说记住了。在牢头头给华子交代完毕不到五分钟,狱警就打开了华子他们监舍的门,由牢头带着他来了管教民警的办公室。到了管教民警的办公室,牢头头到了门口喊了一声“报告”只听到里面的人说:“进来”。牢头推开管教民警办公室的门,然后说:“一号房李国华带到,”说完自己就站到了一边,华子一进门观察,这是一间有20到30平方米的一个大办公室,里面有两张办公桌,每张办公桌前坐着一位狱警,每个狱警的办公桌椅跟前地上都蹲着一两个人,这个蹲下的样子很奇怪,就是那种抱腿蹲蹲在地上的人,抬头望着狱警,狱警正在问话,还没等华子醒过神,就听到一位狱警恶狠狠地对华子说:“给我蹲下”。华子没有吱声,就老老实实地蹲在吆喝他的那个管教民警的办公桌旁在地上,蹲了约15分钟,那个狱警也没问他,牢头头看他蹲得真的受不了,就说可以换腿蹲,实在不行也可以坐在地上,牢头的话没有落脚,那位管教民警就问华子的话:“叫什么名字?多大了?什么民族?家住哪里?什么事情进来的?现在可以联系的人是哪个”?华子按牢头教的规矩头仰着,向狱警回答了前面几个问题,最后一个问题,他向狱警说了父亲李坤平的电话。问完华子狱警就示意华子和牢头就回监舍。华子从地上站起来那一瞬间几乎倒了下去,因为双腿已经完全麻木了,好在牢头在,应该是经验比较丰富,随手扶了他一把,两个人才从管教民警到办公室了。
回到监舍,刚进门牢头就对华子说:“我教你的话,你没记住,走的时候必须要说谢谢管教,你刚才走的时候啥话都没有说,”华子只能尴尬地看着牢头,牢头也没多说话,只说了一句:“下回记到了,记住了”。
看着第二天监狱的日子就熬得快完了,在晚餐过后,牢头通知华子说:“你家里人给你上了200块钱”华子也不懂,啥叫上钱?也不知道这是个啥意思,就问牢头:“老师,麻烦请问一下,啥子叫上账200?”牢头应该是见怪不怪,就对华子说:“你以为关在这里就白吃白喝吗?这里的饭是要钱的,每顿饭是几块钱,除了自己没家人的那种情况,其他人都必须要交钱的,”华子说:“我知道了”,不光知道这些,华子从其他那种“二进宫”“三进宫”的人了解到,自己想吃肉和水果,就得告诉牢头,牢头告诉狱警,管教民警才会根据在押人的经济情况,进行分类的安排。华子想这他妈过的是啥生活,和以前的生活比起来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他一看到老头和所谓“管理员”用餐后,再吸烟和吃苹果,心里那个悔恨啊,想当初自己预料的,这个是完全可以不用整到这个地步的,当初调查组也没有完全非要做他个人的笔录,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只是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出去,眼看着两天时间过去了,也不知道老头儿李坤平有没有把这事告诉家里其他人,家里人该是多着急啊,真他妈的郁闷。
第三天,牢头通知华子说你家里人又给你上了200块钱,还给送来了两件厚的衣服,其中一件因为上面有拉丝在监狱里算违禁品,只给你送进来了一件棉衣,华子说了声谢谢,他心里稍微放下了一些,至少有人知道他现在是关在哪里的了,说明外面的人已经掌握了部分的情况,至于问题究竟会什么时候处理完他也不太了解,但他相信蒋华肯定会想办法的,要不然他为蒋华背这个“黑锅”就亏大了,华子继续在号子里呆着。
到了第四天,牢头又通知他说又有人给你上账了,又上了200,除此之外,没有其他新的消息。
倒是华子知道进了这间监舍的是些什么人,偷盗的,抢劫的,贩毒的,还有一个居然叫“指奸”的家伙,一个猥琐的男人,大约30岁左右,听他说他是把一个女的按在的沙发上,用手指去抠了那个女人的**。女人报警以后,他才被抓进来的法子。想到和这种龌龊的人关在一起,心里直反胃,但又没有其他办法,每天跟同监舍的其他人一样,像个木头人,叫干啥就干啥,叫吃饭就吃饭。他又不和身边任何一个人讲话,就愣愣的看着高墙边上的电网,他只知道电网外面没透光进来的时候,这一天基本上就算完了,他慢慢地算日子已经快六天了,他已经快麻木了,自从他被关了进来,除了每天两顿饭,也吃的比较少,第四天开始他已经吃不下监舍的东西了,分给他的那份饭菜多余出来的早就被同监舍的人吃完了,他甚至六天没有喝一口水,也没有上过一次厕所。满脸的胡须已经把整个脸都遮盖完了,用手一摸,扎手的不得了,他的心好像掉进了冰窖,凉凉的,每当有牢头通知,有人转监,有人过堂,有人释放的时候,他的心都禁不住要抖一下,多他都希望牢头叫一声:“李国华释放啦!”
时间到了第八天,准确地说,按照华子自己记得,应该是第八天的时间。反正他自己在监室里面已经是懵了,记得是第八天那天的傍晚,华子坐在监舍的地上,身体靠在墙上,牢头突然地叫了一声:“李国华释放”。华子的心一颤,不由双手握拳,大叫了一声“呔”随后就在地下收拾自己的衣服,牢头看见了就说:“进了这里,那些东西这么霉气,带出去都有倒霉味儿,还要那个干嘛?”华子一想也是,就穿着简单的一身衣服,一双凉拖鞋就出了监舍。监舍门口有个狱警叫他说:“你跟着我来”,他随狱警来到大门口向门口的执勤的武警递了一份释放证明书,武警核对了华子的信息,以后就打开了监区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