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不值 (第2/2页)
“七娘家出了什么事?”
“她家主母与人做那倒卖玉石的生意,结果给人骗了,亏了不少钱。”苏氏心有余悸,因为之前那位夫人就曾经试图拉她一起,但是苏氏一向谨慎,而且她的嫁妆也够她几辈子用,她不缺那些钱,就懒得折腾。
“怎会如此?”盛则宁惊讶。
苏氏摇头:“好在你说玉石这块水太深,不懂的话还是少碰,都让你说中。”
盛则宁一下拿了四间铺子练手,没有哪一个她是擅长的,尤其玉石。
常言道黄金有价,玉无价,一块玉的好坏与其质地、产地、颜色和稀有程度都有关系。
她只研究了个皮毛就花几百两买了一块玉,买完之后也觉得仿佛是被人下了蛊一样。
“听说不止上京城,外面好几个大城都有些富贵人家玩玉,玩得倾家荡产、妻离子散,犹如魔怔一样,你说他们是不是还就是太贪了,什么买十卖百,翻十倍……”苏氏嘀嘀咕咕,“这差事不好办,你看瑭王不就是因玉石案弄得里外不是人,还给官家斥责弄去南衙当个推官……”
话说到此,大房的院子已经到了。
苏氏抬头看见晴雪院的匾额,松开手,整理了一下袖口,细声道:“我就不进去了,你们姐妹好好说话,也多劝劝二娘,老太太为她的事烦愁多时,总不会想害她。”
盛则宁刚听见封砚的事,有心还想问,但是苏氏交代完这些,转身就走了。
“三姑娘……”
采芝又心急拉着她,盛则宁只好先进院子去找盛则柔。
盛则柔的眼睛比采芝的还红,活像是一只被抢了吃食的白兔子,垂头丧气。
“二姐姐,你没事吧?”
盛则柔泪雾瞬间又笼了上来,“三妹妹……”
盛则宁又听盛则柔讲了一遍,主仆俩齐齐掉眼泪,都无比委屈。
“二姐姐,你先别哭,这件事未必就这么定了,祖母疼你,若是知道那顾大郎不是良配,必然不会允这门婚事。”
盛则宁一想到顾贤伯一边送给朱七娘的那些胭脂水粉、珠钗环佩,转头就上她家求娶她二姐姐,就觉得怪恶心。
这时候别说什么父母之言、媒妁之命,但凡一个男子身有担当,就不会让自己心爱之人受这等委屈。
盛则柔被她劝动了,擦干净眼泪,让人上了茶,两人在屋子里坐着歇凉,一时间也没有人再去想铺子的事。
盛则宁还在等竹喜打听完消息回来,没想到这一等就等到了傍晚。
竹喜还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找到了朱七娘院子里的小丫鬟,问到事。
朱七娘还在外地,尚不知道顾家的事,但是下人也已经派人送了信,原本七娘这一两日就该回来。
身为七娘院子里的丫鬟,她们对于顾家大朗背信弃义一事也感到太突然,不敢相信。
“他若是真的背叛了七娘又来求娶我二姐姐,想都不要想!”盛则宁拍桌。
竹喜连忙扶住被她震翻的杯子,这可是汝窑出品的套盏,贵着呢!
“姑娘,这顾大郎可真狠心,若是不娶,何必吊着人家这么久。”
盛则宁抿着嘴,想了一会就琢磨透了,果然人站在外面看,脑子就格外清醒。
她脸色不佳,声音沉冷:“一开始兴许是想娶,只不过后来又变了。”
也许就是因为元勤伯府亏空银子这一事,顾家听到了风声就把他们家排除在外。
顾家喜奢爱靡,开支极大,光靠朝廷发的钱粮,可支不住他们流水一样的开销。
曾经的元勤伯府也算富裕,朱七娘更是有一大笔丰厚的嫁妆……
盛则宁忍不住往这方面想,要不然,一个人若是真心实意爱着另一个人,会有什么外因迫使他突然就变了心?
顾家可没听说遭过什么事,当初他喜欢朱七娘时,那字里行间全是绵绵情意,一举一动里也是真心呵护。
顾伯贤是另一个极端的人,他热烈、积极,好像是炙热的火,发光发亮。
这一点,他与封砚极为不同。
可就连这样的人也忽然变了心。
盛则宁感觉如坠冰窟。
是不是就和她爹说的一样。
情在权势面前,一文不值。
她们就应该深思熟虑,权衡得失,考虑利弊,然后选一个对自己、对家族最有利的联姻对象,生下代表着两个家族纽带的后代,然后同进退、共生死。
这才是真正的婚姻之道?
盛则宁为这事,气得晚膳都没吃下几口,刚漱了口准备梳洗,门外就有个丫鬟来传话。
朱七娘刚回了府就听见了顾府来求娶盛则柔的消息,当场就发了怒,让人套了车,要去顾伯贤就读的松山书院找他要说法。
盛则宁一听就跳了起来,急道:“快,套马车,去拦住她!——”
朱七娘这一去,不但害自己,还会连累到盛则柔!
原本这么晚苏氏是不许盛则宁出门。
盛则宁只好谎称与封砚约了相见,苏氏才勉为其难地放她出门。
不过她前脚才出门,苏氏忽然想起今日是瑭王当值的日子,怎会有空陪盛则宁。
连忙派出一名口风紧的老仆,去瑭王府打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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