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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探敌情？”博尔德讲了个自己都不信的笑话，“阿尔塞纳——”

“国家队的队友聊几句也没什么。”温格沉静地说道，“再说，这场比赛其实双方踢得都不坏。”仅仅是差了一点运气。

尽管很激烈，但总体风格干净，也没有打出火气。

“那么伊利克森该庆幸自己的主教练不姓穆里尼奥了。”博尔德还是不太满意，“就算并不是德比队死敌队，态度也不该太过随意闲散。”

“博尔德——”温格制止他，老人摇了摇头。

已经连续数月闹得沸沸扬扬，经由当事人的记者女友之口传遍全世界的，正是皇马主帅穆里尼奥与皇马队长卡西利亚斯的矛盾。而卡西可并没有去敲巴萨更衣室的门，皇马门神仅仅因为在一场硝烟味十足的国家德比后打电话给巴萨队长，建议双方约束球员，在国家队比赛日前达成和解，就被穆里尼奥下放到替补席，并且到如今关系也持续恶化。

卡西利亚斯与穆里尼奥的矛盾已经在皇马内部产生裂痕，并且影响到了银河战舰的战绩。皇马近来的成绩十分不理想，联赛再次落后，欧冠小组赛也打得十分艰难。有消息说，弗洛伦蒂诺已经对穆里尼奥产生不满。葡萄牙主帅假如无法拿下一座有分量的冠军，便会在赛季结束之后离任。

而与如今腹背受敌的穆里尼奥相比，阿尔塞纳·温格性情则是极为宽容温和。这位老人并不介意不同俱乐部的国家队队友在赛场之后重叙友谊，哪怕他们并非所在联赛英格兰的球员，也并非来自老人的故乡法国，温格本不必出于舆论或是情感上的考虑同样这次见面。

但是在大巴上时男孩苦恼皱着的眉头，还有之后小心翼翼恳求的神情，仍然使温格心软了。

这本来也不是多过分的事，只要小心点别被媒体现就行。而且伊利克森那么着急地说自己做错了事好怕梅雷莱斯不肯原谅他……教授也不想带回一只心怀负担、蔫头耷脑的小蝴蝶。

“阿尔塞纳，我仍然坚持我的看法。”博尔德的话语打断了温格的沉思，他的助教正用一种十分不满意的神情看向他，“当然，伊利克森是个好孩子，他很真诚，也很可爱，所以我们更应该教会他事情，而不是一味放纵他——还是你认为，这个孩子更适合在顺境的溺爱中成长？”

说到最后，博尔德的神情不禁认真了起来。他显然对温格的判断有着很大的在意，假如教授此时说一声是，那么他将会比谁都投入地进行到“溺爱蝴蝶计划”中去，既然这么做能帮助他更好地成长。

可是教授轻轻摇了摇头：“并不是这样。”

博尔德愣住了。

“并不是这样的，史蒂夫。”温格和气地笑着，微微有些失神，“在我看来，伊利的天赋足以使他在任何一种环境中成长起来——哪怕不需要区分顺境逆境，也不需要刻意的引导，光是他天然长成的样子就足够动人和可爱了。其实你也很喜欢他，不是吗？”

同样是一个倔老头的博尔德哼了一声，并没有反驳。

温格继续向他解释道：“无论顺境还是逆境，这孩子都能长得很好。逆境里他能学会打磨自身，而顺境则使他自如挥洒灵气。更何况，他天性就很善于从逆境中得到顺境差不多的善意反馈，除非是极端严酷的条件下。在我看来，并不必刻意对他严厉，也不必太过约束他。他自己本就不会太过松弛，而放松约束之后，他的感觉会更棒。”

温格的意思是，顺境给人的是一种舒畅自如的感觉，而逆境则是逼着人必须咬牙一步步向前走。伊利克森并非那种需要鞭策的类型，他的心灵纯粹而明亮，为了追逐远处的召唤本就不会停下步伐。在这样的阶段，顺境与逆境对他其实差别并不是很大。

他都可以是快乐和自由的，并且让周围因为他的笑容开出花来。

“我并不是因为他更适合在宽松的环境中成长才故意放纵他。”温格说道，同时慢慢组织着语言，“我仅仅是感到他适合微笑，适合善意，任何环境都妨碍不了他制造这个，他天生就是许多好处的聚合——既然这些东西他无论如何都可以凭自己去得到、并且感染大家，我为什么要去阻止他笑呢？”

毕竟，伊利克森真的是个很可爱的孩子。他像是天生就该受到善意宠溺的对待，并且你知道他绝不会因此而长歪。

“而且，”温格诙谐地微笑着，给自己之前的内容打了个小小的补丁，“史蒂夫，你怎么知道假如是穆里尼奥先生，就一定会对伊利克森火？”

“说不定，何塞·穆里尼奥先生，会愿意为伊利克森破一次例呢？”

史蒂夫·博尔德：看把你能的，穆里尼奥能干出这事，我们阿森纳就能勇夺欧冠！

未来的某一天，在自家主队更衣室外捡到一只小蝴蝶的穆里尼奥皱起了眉头——

这是什么奇怪的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