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 (第2/2页)
如果就这样熬到嫁人也没什么,可昨夜发生的一件事让吴瑛彻底寒了心,舍命跑出了她累死紧活呆了十几年的这个家。
昨日晚饭时继父回得家来,难得高兴冲吴瑛叫道:“瑛妹子,弄几个好菜,今天爹老子赢了大钱,顶好几个月,大肆打打牙祭!”吴瑛听了忙下锅弄好饭菜,呷饭时继父继兄两父子喝起了酒打起了擂台。一高兴竟拉上吴瑛母女同喝,吴瑛有些不愿意,妈妈忙劝道:“难得一家人开心,莫违了你爹的意,呷几杯无妨。”
吴瑛听到再也不好推辞,应付着喝了两杯。吴瑛平日极少喝酒,二杯下去有些晕头便推辞洗了把脸先睡了。临走时继父望了妈一眼,妈低着头呷饭没有抬头。
吴瑛上床睡了一会,头没那么晕了,正想起床解个小手。这时突然吱呀着房门慢慢打开了,黑暗中蹑手躡脚走进一个人,正欲喊时见是继兄。
吴瑛刚想开口问询时忽然继兄扑到她身上,用手捂着她嘴轻声说道:“妹啊,莫声张,今日我们就做了夫妻!爹妈同意了的,特意安排的!”说完后酒熏熏的嘴巴在吴瑛脖颈脸上乱拱乱亲,强行扒拉起吴瑛衣裤。
这时吴瑛眼中留出一行绝望的泪水,心冰凉冰凉的,完全像死尸般任他肆乱豪无反应。
就在继兄已把她裤头褪到膝盖时,人顿时清醒了。忙一手推开了正欲进一步动作的继兄身子,另一手抓住褪她衣裤的手。没有任何表情的说道:“哥,依你行,但你也要等我先上个茅厕解个手先。”继兄听了,得意的捏了她脸蛋一下:“行,哥等你,乌七八黑的莫拌哒脚!”
这时吴瑛起床整好衣裤,去得门来从茅厕后面土坎跳下去,头也不回的逃走了,直到在石拱桥边遇上绪宗。
绪宗听完后眼中顿时充满对吴瑛怜惜,半晌后问道:“妹子,你去益阳投舅舅,你舅舅靠得住吗?!”吴瑛双手撑着排沿,双脚在水里踢打着水花,抬起了头眯着眼望着天上炙热的太阳,好似同绪宗讲,又好似自言自语的喃喃说道:“应该靠得住吧?再靠不住冒得活路哒!”
说完后转过头向绪宗讲起了她舅舅的情况。
舅舅现在在益阳码头干搬运,这几年混得不错,带着益阳讨的老婆回过几次,出手大方。除了给外公外婆的钱物外,沾亲带故的都有礼物,连吴瑛一众小辈都给红包。今年正月拜年时还同吴瑛父母讲带吴瑛去益阳见见世面,弄不好还嫁到城里有钱的婆家吃香喝辣的比窝在山沟里强多了。
当时继父没有搭腔,用脚暗中踢了她妈一下后,她妈忙说道:“我们山里人冒得那么多讲究,有碗饭呷就行!只是她老兄都冒讨堂客,等她哥娶哒堂客再嫁也不迟!”舅舅听了拉了舅娘衣袖一下,舅娘便拉开了话题讲起了其它事情。
二天后绪宗几个顺利来到了益阳。吴瑛从未出过远门,也不晓得舅舅住在哪里,绪宗无法只得交待秋生同刘师傅先下货,自个带着吴瑛各个码头找寻吴瑛他舅。
几番打听后找寻终于找到一个同乡的码头工人,他晓得吴瑛舅舅的住处。那人热情的给吴瑛绪宗带路,一路上还讲起她舅舅的情况。
她舅舅白天在码头干搬运,她舅娘在码头旁开了个杂货店。店后空坪搭了个棚,棚下放几个桌子,收工回来吴瑛舅舅还要帮忙看店做杂活,有点空也常常溜到院后挤进围个大圈赌桌上试上二把。
赢了钱时舅娘甚是高兴,输了免不了舅娘一顿臭骂,接下来的几天脏活累活抢着干。精着呢,谁叫他往日吃过舅娘不少亏——长记性了。讲到这时那人看了吴瑛一眼,觉得当他外甥女面说这些有些过了头,忙岔开话题聊起了其它事。
不一会吴瑛找到了她舅,当时他舅正在料理杂货店,店子生意好着呢,后面赌宝的工友还在高声嚷叫着,舅娘却正躺在睡椅磕着瓜子呢。见到吴瑛时舅舅舅娘都有些错愕意外,舅娘张着个嘴都忘了抹去嘴角的瓜子壳。
绪宗在外闯荡多年,自然理解这些情况。旧时候码头上的苦力们平日里满头臭汗,没多少文化的他们身上也没几个钱,城里的妓院就兜儿那几个钱自然去不了。去吴瑛舅娘杂货铺沽上半斤酒点上碟下酒小吃胡吹海侃是他们最大的乐趣也是最现实的去处。结了工钱兜里那几个钱作痒的工友大伙围个大圈打起跑胡子或掷骰子押宝作乐也是有的。
赢了钱便三三五五找资江河边的喑门子私娼鬼混作乐,输钱的便回家蒙头大睡,想着下回扳本大赢一把,吴瑛舅舅他们想不挣钱都难啊!
第十六回????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