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 一个人的祭典（14）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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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溜挥舞匕首，胡乱在“菌苔”上留下乱糟糟的刀痕，紧接着将匕首插入“菌苔”中，他用力上掀，没想到竟然没从“菌苔”上挑出一块来，被掀起的“菌苔”就像剜到一半的肉，仍与大片的“菌苔”相连。

按理说，就算“菌苔”能够进行自我修复，不管这个修补的速率有多快，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顺溜的那几刀划得不浅，最后那一挑力道也不小，怎么也能挑出一块来。

路尘对这把匕首再熟悉不过了，那是他锻造出来失败产物，本来他想弄的是一把在刺入有机体体内的同时注入反构式毒素的阴狠武器，这种武器一旦对有机体造成损伤，会让有机体陷入绵长的痛苦之中，结果他被人打扰分了心，便弄出了这么一把不像样的匕首，他也懒得收藏，看在顺溜保护村子付出不少，索性就送给顺溜当玩具。

这让路尘十分感兴趣，他凑近“菌苔”细细观察，被掀起的“菌苔”缓缓下沉，很快就像稀烂的泥巴一样融合在了一起，紧接着“菌苔”受损的缺口开始微微起伏，几个呼吸之后，顺溜留下的伤痕无隐无踪，“菌苔”完全恢复了原貌。

“这可就很有趣了。”路尘挠着下巴上胡茬。吃早饭时，他的下巴干净光滑，连细小的汗毛都看不到，现在胡茬却已经有半厘米长了。

“非整体，似整体。”路尘伸出手，手指如尖刀般刺入菌苔中，他感觉包裹着手指的“菌苔”像是揉好的面团，湿润温暖的触感中又不乏粘稠，这种感觉又有点像切好的生肉。

“菌苔”尝试将路尘的手指挤出，路尘不由得惊呼，“有趣！果然是活的。”

路尘微微施力，组织手指被“菌苔”排出，他想看看“菌苔”面对这种情况时会做出何种反应。很快，路尘能感到“菌苔”内部挤压力度变大，手指与“菌苔”间多了一层粘液。

“分泌润滑剂吗？这种润滑效果，可比膝盖里的滑液强多了。”路尘沉吟了一会儿，上扬的嘴角带着猥琐的弧度，“现在这感觉，怎么好像跟做前戏一样。”

“前戏？”顺溜踩在“菌苔”上蹦蹦跳跳，像个孩子。

“你们鱼人是体外受精，不需要知道这些。”路尘说。

“放屁！我也是有毛毛虫的！”

“好了够了，我明白了。”路尘赶紧阻止顺溜，“你如果把那玩意挤出来，我会忍不住想要把你钉在桌子上剖开，你应该不希望我在研究完你的尸体之后把你丢进锅里。”

路尘心里窜出一个念头：顺溜难道和鲸类、禽类一样？生殖器缩在腹腔里？可鱼人这种生物并不是妖族……啊，真想剖开顺溜。

顺溜乖巧地闭上了嘴，借着“菌苔”的弹性继续蹦跶。

路尘微微提手，抽出尾指，用另一只手捋下粘液，他搓了搓，然后放入口中，“黏稠，润滑效果却非常好，难以氧化，不溶于水，没有细胞，富含未见过的元素……”路尘歪了歪头，看着自己的手指有些懵，“没见过的成分，构式序列正常自然，非人工合成。”

“奇怪。”路尘咂舌，“原种吗？”

很快路尘轻轻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他对原种的了解堪比任何人，原种是不会向这个方向进化的。

等了一会儿，路尘的表皮层在警告他正在受到攻击。路尘又抽出食指，再次用舌头分析成分，“中性液体，酶解……？”

“这不就和史莱姆一样了吗？”路尘烦躁地挠抓头皮，溢出的血液很快在湖水中被稀释，“可是又像变形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