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的挣扎(1) (第2/2页)
副射手没有发表意见,只是安安静静地冒着油。副射手是个年轻人,体质很好,在火焰的煎烤下逐渐起了一层脆皮,焦黄的面部还冒着油泡。
“咕”这时的好像某个人的肚子想起。侯岳很希望自己听错了,可又不敢面对自己不当的生理反应所犯的罪过,他已经吃完了自己多余的牛皮裤带了。
这边坦克在一地尸骸上转了一个角度,将黑漆漆的主炮口对准了侯岳的侧翼阵地“喂,点着呢!”半截的呼唤打断侯岳的茫然,侯岳低头才发现被夹在自己胳肢窝里的大宝贝已经燃尽了半截引线了。
刚刚被子弹咬开的斥候又拉起了散兵线,以一种散步的姿态游走在炮灰的枪口与坦克屁股之间,就差对着炮灰们挑明了说“你来打我呀。”
半截用他残缺的手拽着炸药包跳了出去“我整死你!”。另一只完整的手正提着松垮的裤子,他的牛皮裤带已经全部下肚子里了。一跑一条,勇猛的同时莫名的有种滑稽。
侯岳不想再去想半截的现场喜剧,拖着已经吓傻的双腿以一种连滚带爬的姿势“滚”出了阵地,老实说这姿势显得比半截还要“妖娆”。
两个人趴在前沿阵地后被坦克炸开的散兵坑里,坦克连续的轰炸几乎将几个炸开的散兵坑连成一条扭曲的战壕。
坦克愈加逼近侯岳所在的弹坑,而死盯着引线的侯岳快变成斗鸡眼,他已经将思考的权利交给了半截,或许在此刻做一个弱智是这个大学生做的最好的决定。
“我上你下,丢他丫的!”在坦克距离弹坑十五米的地方,两个带着火星子的炸药包被高高抛起,顺着枪火的呼声落在坦克的脸上和肚皮下。
半截和侯岳顺势趴在地上闭上眼睛,捂住耳朵张大嘴巴。
哗啦,那个一直冒火的机枪口终于闭嘴啦,坦克底下的爆炸卷起气浪从底下钻出,卷倒坦克两旁的日军。姿势统一,血花四溅,如梦似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