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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实在不可与表哥同日而语,表哥的到来让她的日子越过越好,而宋麒呢?捏青她的手腕,弄折她的风筝,影响她的睡眠,如今又害她跪在这祠堂里。
于曼颐抬起头,望向祖宗牌位,最下面陈列着她的父母。她时常为自己从不思念父母感到羞愧,可她根本没有和他们相处过,他们也未尽过抚养的义务。人怎么会对没有相处过的人产生感情呢?
正如她与宋麒,虽然只有地窖里的短短十日,但他们相处过,就有了一份情谊,让她在此刻产生了“共患难”的欢愉。相比之下,她表哥……咦?
于曼颐再次陷入了混乱,她的脑子最近总是很乱。她低着头跪在蒲团上,阳光也随着日头升起洒进祠堂。她在这秋日的光照下愈发感到困倦,终于一头歪倒,趴在地上睡着了。
她是被一种有如老鼠蚕食般的声音吵醒的。
她在半梦半醒间分辨,慢慢意识到,那声音的来源是柔软的宣纸被缓缓撕裂。她发觉自己身下不再是冰冷的石砖,而是一方柔软的毯子,甚至是她很熟悉的一方毯子。
她抓了抓毯子,然后猛然把眼睛睁开,从地上弹坐起来。
祠堂的门被人撬开了,留一道缝隙,让月光洒入。她坐在那道光里,怀里是她早先拿去给宋麒的那张小毯。而宋麒若无其事地坐在光的另一侧,手上是已经修好了骨架在糊面的风筝,手边则搁着她家供奉祖宗的点心盘,已经吃了一半了。
于曼颐头皮都在那个瞬间炸开。
她甚至来不及问他怎么敢离开地窖,只是手脚并用地爬过去,将那点心盘一把搂回怀里。宋麒看了张皇失措的她一眼,笑道:“他们根本记不得里面放了什么东西。”
于曼颐紧搂着点心盘,心中又补一条他犯下的罪过。宋麒看她不信,叹了口气,起身去余下几个盘里各拿几枚,然后摆进于曼颐怀中的那盘。于曼颐狐疑地看向怀中,又看了看祠堂台上,发现自己似乎确实看不出区别。
他将点心摆回祭坛状,手里还余出一块,示意由于曼颐拿去。她忐忑接下,酥皮碎在指间的一瞬间,她胃里“咕”的一声。
“吃吧,”宋麒说,注意力又回到风筝上,“祖宗在上,佑的就是后代衣食无忧。”
这话未免太有道理,于曼颐轻而易举地被说服了。
吃归吃,祭盘还是得端回原位。于曼颐又爬上爬下的忙活了一通,再回到宋麒身边时,他已经把风筝修得只剩下翅膀处的黏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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