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结友尽豪英(5)裂帛鬼刃白衣翩 (第2/2页)
“我娘子力气大。”郭来却是淡淡的回答。
说话间刀影嗖的已至,“当”的一声又再大响。刹时间黑白两道光芒相碰,激荡得风雨倒飞,近处的三人衣襟飞起,须发皆扬!
须臾风过,雨落处众人看时,土方白云边各退出三丈,在雨中相对而立。
“刚才好紧张,我还以为你要借刀杀妻。”见白云边已将长刀挡下,方天笑道。
却见土方离看向白云边,脸上神色由惊异慢慢变成凝重之色。
土方离再次拉开马步,却沉身收刀回鞘,右手轻搭在刀柄,低头看向六丈外的白云边。
“拨刀术,”方天道,“东瀛武士最简单的招式,也是最终的奥义。
柳长街侧过头看向他,发现方天很喜欢说话,特别喜欢在别人打架的时候说话。
“凭借拨刀时踏足;拧腰;突肩;摆臂;转腕;挥刀。以先踏出的脚为轴心,旋转身体,将旋转之力集于刀尖上的斩击。”已是将身体的每一滴力量发挥到极致。”
“缓解一下压力。”方天接着说道。
“拨刀谁都会,三岁小孩都会,所以是最简单的招式。但最有力的一击往往是最简单的招式,只因越单一的招式,力量就越加集中。”
“从幼儿开始,每天五百次的拨刀。十年,二十年如一日的重复练习。已经让最简单的招式变成了最有力的强击。”方天又说。
“如果刚才那一刀鬼刃是鬼神之威,那么接下来的这一刀所要面对的,大约就是天地之力了!”柳长街接着说道,他实在也不好意思总是听着,配合了一下。
他所说挟天地之力的这一刀,自然是指土方离的这一刀。
因为白云边还站在原地,似乎都没有任何动作。
只见白云边依然站在原地,只右手拇指与食指捏着在掌中微露刀尖的柳叶刀,一双眼睛盯着前方的风雨发呆,仿佛是在想如何破解对方这无双一击。
风雨吹过二人之间,土方不动,白云也不动,二人与天地风雨似乎达成了一种平衡,身体也似己融入这满天的秋风夜雨。
秋雨连绵打在二人身上,但渐渐众人却发现打在土方离身上的雨越来越少,似是被一层薄薄的的空气把雨水隔开,又似乎被身体里发出来的热量在雨滴到衣服上的瞬间烘干。
而白云边却依然抬头似是发呆一般看着漆黑的天空雨幕,即使风已吹乱她的头发,雨也打湿了她的衣裳。
“没有想到,这个东瀛武士刀很快,气也练到了如此高的境界!”却是柳长街叹道。
郭来看了他一眼,他也没有想到,身旁这个青衫少年,年纪轻轻,非但武功不弱,在武学见地上也是颇为壮观。
“哦?”方天也正在看着柳长街,微笑着等待着他说下去。
“气也分三六九种,土方离练习的是怒气。”柳长街道,“可以毁天灭地的杀气,不断增强到气满的时候,注于刀锋,刀锋之锐几可开山断流。生死一瞬!”
“难怪他姓土方,看来是做项目出身,嫂嫂倒是不易应付。”柳长街说话间又自言自语道。
近墨者黑,近话多者也唠唠叨!
方天听到,看了一眼柳长街,“你以为嫂嫂只是在发呆吗?”
郭来听他二人说了半天话,这时又再听到“嫂嫂”一词,不由看了一眼方天。
“二位,我排行老三。而且,也不用吃药。”
“你能感受到嫂嫂身上的气息吗?”自来熟的方天话到嘴边,也不去理会郭来,一笑而接着问柳长街。
柳长街听到他问,扭头看了郭来一眼问,“那我是能还是不能?”
“不能。”郭来目光向前,又再干咳了两声。
郭来停了一下,却还是接着解释道:“但凡杀猪屠狗都身带杀气,何况是高手相争一决生死。终不成他们连没有练过武功的普通老百姓都不如。只是因为嫂嫂已经把她的气息融入了天地,所以我们也没法感应到她的气息。”
“嫂嫂!?”柳长街与方天对望一眼,笑着看向郭来。
“无论多锋利的刀剑都无法斩断大地,破碎天空。”郭来似乎太投入,没有发觉二人眼中的笑意,又接着说道,“现在只是需要一个时机而已。”
“如此,土方离已然败了!?”柳长街听完,惊叹着扭过头来又看向郭来,瞪大眼睛诧异问道,“郭门吏先生的心真大!怎么敢娶这样一个厉害老婆?”
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有些时候,三个男人也是可以唱一台戏的,而且有时候唱出戏来的精彩,绝不会输给女人。
只要能遇到合适的人。
合适的男人!
而在远处的人,此时却好像是也听到了这三个站在边上游手好闲的男人,在唱戏。
远在六丈外,本来还在观山看雨的白云边突地转过头,目中寒光一闪,看向郭来三人。
郭来被目光闪中,不由心中一寒,大声说,“我什么都没说!”
此时,方天却笑道,“客绝水而来,勿迎之于水内,令半济而击之,利。”
土方离蓄力过半而未满,可以击之。
“时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