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第122章 (第2/2页)
心里想着只怕这次出去不顺利,看顾慎的模样恐怕她准备相思醉也没有送出去。
“怎么了一脸不开心?”
其实顾慎一个人回来,廖云凝是不开心的。
但是她这个人喜怒不形于色,而且她在顾慎面前一直都是以主母的形象示人。所以哪怕心中不快,看着顾慎的眼神也与平常无异。
只是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就不得而知。
能开心就有鬼了。
顾慎知道自己反应有点过激。
但是他就是生气。
又气季笙歌对谢殊念念不忘,又气自己是个大傻子,还气她这种时候撒谎个都不撒。之前到是骗他骗的挺溜。
顾慎想起来,只觉得抓耳挠腮的难受。
“吵架了?”廖云凝揣摩着顾慎的神色,见他一脸黑的像锅底又难以启齿的表情,轻轻放下茶盖,“被拒绝了?”
“大娘就别问了。”
顾慎毕竟不是从廖云凝肚子里爬出来的,他虽然尊重他。但是遇到感情上的事情,被廖云凝如此进门就追着问。
也恼火的很。
顾慎现在一闭眼,脑子里就是季笙歌哪张称得上光明磊落的脸。
他肝疼!
脑仁气得疼。
只一句话,廖云凝就变察觉,顾慎如今的模样不像是被拒绝了,反倒像是吃醋了。她哪怕是没有看到现场,都能闻到几乎溢出来醋酸味。
“吃醋了?”
廖云凝细细揣摩着顾慎阴沉的神色,保养得宜的美人面上,荡出丝丝笑意。如青葱般莹润指尖,轻扣在茶盏上,发出一阵细碎轻响。一双美目抬起眼来,望着顾慎挺直的脊背,语气不疾不徐。
“那丫头的不喜欢你?把你拒绝了?”
廖云凝不只是善调香,善制毒,她更是有一副海妖般勾人的嗓子。
若是稳下音调,轻言细语的时候,如徐徐春风拂面。听得人,仿佛吃了人参果一样舒畅,浑身每一个毛孔都舒服。廖云凝在顾毅身边多年,靠的便是这一身剔透玲珑的本事。
顾慎脾气再坏,都比不过他老爹顾毅残暴。
便是顾慎再满心火气,被廖云凝那轻言细语的一问。就像是被春风吹了一下,心里的躁意都少了几分。
廖云凝不是拿腔拿调的勾引,是真正如慈母关切般的过问。
她生的貌美又端庄,平日里行事滴水不漏,以至于顾慎对她万分尊敬。就是这份尊敬,再加上廖云凝镇定安宁心神的语调,撬开了顾慎不耐的外壳。
“没拒绝。”
顾慎极不耐烦的长舒口气,抬手抓了抓自己后脑勺。转过身来,两个跨步在廖云凝身侧的位置落了座。
“那丫头,脑子有病!”顾慎这句话说的咬牙切齿。
但就是因为咬牙切齿的语气,让人可以窥见他用情深浅。顾慎将今日在玉书楼发生的事情在心里略略过了一遍,掐头去尾替换了一部分。
“季笙歌那丫头,喜欢凌霄派的宗主大弟子谢殊。”
“谢殊,前几日走火入魔。”
“我去的那天晚上。那小子猩红着一双要吃人的眼珠子,差点一剑将她捅个对穿。”顾慎一句话,叫廖云凝那副慈母表象差点绷不住。
指甲都刺入掌心,廖云凝的心就像是在拽在顾慎手中的风筝线拽地牢牢的。
“那,那,然后呢?”心骤然提到嗓子眼,浑身汗毛都在战栗。廖云凝生怕听到季笙歌死的消息。
这种看重,迫切程度,以至于她表情都有一些扭曲。
“那丫头没事。”
“我去的及时,把她从谢殊那个疯子手底下救出来了。”顾慎紧接着一句话,才叫廖云凝被紧紧揪住的心活过来。
“那,姑娘不感激你的救命之恩?”廖云凝无论多理智多冷漠,只要牵扯到季澜就会激起她骨子里隐藏了多年的疯狂。
以至于她声音都出现一丝扭曲,完美的表象都露出了一丝缝隙。
“感激!怎么不感激呢!”顾慎似笑非笑,冷笑了一声声音都有些寒意,“表面上可感激我了。”
实际上,背地里偷偷翻阅典籍寻找解决之法,还想着能把谢殊那拉回来!
“我这几日天天陪着她,生怕她落泪,伤心。她倒好,不感激我救命之恩,余情未了就算了。”
“谢殊走火入魔,差点一剑捅死她。”
“她竟然还妄想着把那小子拉回来”
“大娘有所不知,谢殊堕魔了。”顾慎说这话的时候,斜着一双桃花眼,眸子黑亮的像是刀锋上闪烁刺骨寒光。
两指摒拢,点点了自己眉间,一张俊俏非凡的脸。布满寒霜。此番阴沉凶煞的模样。竟然与顾毅有几分神似。“比我这个魔修还像魔修。”
“魔纹是什么东西,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况且谢殊的魔纹已经扩散到了整个额头。”
“谢殊是必死之人。”
她竟然还想问自己,有什么办法把人拉回来。顾慎只觉得想起来就气得脑仁疼,他一双桃花眼垂着瞧着旁处,极冷的嗤笑一声
“我看她脑子里装的是水。”
“真该让谢殊把她一剑刺穿,把脑袋里的水抖干净。”
“气话。”
廖云凝浅笑莹莹,侧目着望着着顾慎那张俊脸。
顾慎与顾毅的几分神似,这要是放到以前,少不得要好好□□一番。叫顾慎里顾毅远一些。
但是现如今,廖云凝有了新目标。比起她臆想出来的季澜儿子,刻意培养出来的顾慎,再像始终都是个假货。
跟季澜亲血脉比起来,根本就一文不值。
他只是廖云凝手中的‘玩偶’,顾慎在廖云凝眼中就只有一个作用,就是带回来季澜的女儿。
“你若是真的舍得阿歌去死,哪里能把自己气成这个样子?”听完顾慎的倾诉,廖云凝笑了。
她的笑不似平日里端庄的浅笑,而是有一丝别样蛊惑意味在里面。
一双美目阴暗的像是会吸人魂魄一样,保养得宜的脸表情阴郁难辨真伪。“气,肯定就是在意。”
顾慎出去之前廖云凝叫她季笙歌,顾慎回来的时候廖云凝口中的称呼就变成了阿歌。
顾慎觉得有些突兀,但是没有往深处想。
“我知道你是因为心里不舒服正在气头上,但是你也得稍微理解一下。她们毕竟刚刚分开,牵挂难免的。”
“若是,阿歌那姑娘昨日与谢殊分开,今日就能与你把酒共欢。那不就是浪荡,那样一个用情不专的人。”
“你确定还喜欢?”
“追女孩子,要有耐心。”
廖云凝琢磨明白顾慎心里那点因为喜欢,而衍生出嫉妒和愤怒。
垂目浅笑劝解。
她笑是在宽慰顾慎,也是在笑顾慎幼稚的可笑。八字还没一撇,幼稚又小心眼。这份稚嫩霸道的模样,根她当年的模样,瞬间重叠了。
当初她也是这般情窦初开一腔情意,被季澜把玩在股掌之间
以至于最后一念之差,与季澜恩断义绝
廖云凝笑意渐渐冷去,同样的错误,她不会再犯第二次。
顾慎拂袖而去,在季笙歌意料之中。
但是顾慎离开之后。廖云凝暗地里如何安慰顾慎,暗地里又是如何如何帮她说些好话。季笙歌就不知道了,她现在无暇分太多心神关心顾慎。毕竟鱼饵下下去了,鱼咬不咬钩,那是鱼的事情。
季笙歌今天再玉书楼说的话是直白。
不过她仔细考量过。
第一,她不愿意脚踏两条船。第二,丑话说在前面,顾慎如果再来那就是自愿放低身价。
她就可以不用付出任何代价,轻易搭上顾慎那条线。毕竟的顾慎那样金疙瘩,那样的娇娇要是能咽下这口气。可见他对她的喜欢不是一时兴起。毕竟千金难买,他愿意。喜欢这种事情,本来就是谁懂新,谁就是输家。
季笙歌其实清楚,她的手段有点下作。她承认自己就是在利用顾慎。不过对于顾慎来说这未必不是好事。等到看透她真面目之后的,那些不切实际的粉红色泡泡就会一一破灭。也省他沉溺在,风花雪月的感情中。
毕竟喜欢从来都不是,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季笙歌抱着孤本残章坐在玉书楼墙角下,借着夜明珠上的昏暗灯光仔细的翻看着手中残章古籍。低头看久了,脖子酸痛,肩膀僵硬,连眼睛都有点花。季笙歌一连几日,夜夜都埋在玉书楼中。
深夜幽静,玉书楼阴影重叠,似乎鬼影森森。季笙歌低头观书的时刻,那种奇怪的感觉又弥漫了上来。
那是种被人窥探的既视感。
季笙歌抱着孤本残章,再也看不进去,但是她低着头装作不知道。
季笙歌第一次夜探玉书楼的时候,就捡到过一个奇怪的珠子。当时她也是坐在这个位置,翻阅法器的孤本残章。当时,就在那个方位
季笙歌极隐晦的用余光瞟了一眼,她虽然没有见到人的踪迹,但是却察觉到了一股奇怪的气息。
那是一种特别干净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