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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章合一【补前两天的】...)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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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滢安排妥当好了医馆的杂事后, 便腾出了半个月的时间与伏危去郡治。她手上的银钱不多,准备来买粮食的有八万文。伏危也不知从哪里借来了一百两的银子,她也没有过问, 只是拿到钱的时候,暗道得加倍努力挣钱了。现在加起来是一百八十两, 按照粮食市价来算,五文一斤,那便是三千六百斤左右。伏危是打算一路收粮, 她不想节外生枝,只能是去了郡治之后再收。翌日天色还未亮,马车就已经候在外头了。一同去的还有六辆衙门租用的牛车。上了马车, 伏危才解释这些牛车是沿途收粮时用来运回玉县的, 到了郡治还要继续收粮的话会再另寻牛车。原本三日的路程,因要绕道去其他县城收粮,估摸得十日才到郡治。虞滢路过之处,发现村落和县城的百姓多为一副愁云惨淡, 眼神空洞。往年赋税便重, 也没有多少的存粮落下,就是把剩下的粮食卖出去,也不够交赋税的,都不知道如何是好,想得睡都睡不着, 人都快发疯了, 几乎行尸走肉。这要是去服徭役, 恐怕没个十年八年都回不来, 且回不回得来都得另说。玉县因得以延迟三个月缴税,百姓虽然愁苦, 却没有这般低迷。虞滢看到马车外头的百姓,无奈叹了一声。伏危见她愁眉不展的模样,便倾身过去把那一角帘子放下。她在太平且吃穿不愁的时代长大,看到这些心里自是发堵的。“难受的话就别看了。”他温声道。虞滢收回目光,摇了摇头:“我尚能接受。”现在这个程度才哪到哪,等年底才是最凄苦的时候,这个程度她就看不下去了,往后只会更看不下去。寻了客栈落脚后,伏危则派人去收粮食了。趁着粮食便宜,会有许多商人借机屯粮,他们要去三个县城收粮,伏危便让人以商人名头收粮,每个县城收两日。就伏危所知,这才开始上旧粮不久,是哪里的商人这么迅速?洛典史调查回来,与伏危商议:“听说早几日有人大肆收粮,也是收两日,是同一拨人,说是商行,可却没有准确的说是哪里的商行,他们收完就离开了,我去衙门查过,并未有这商行的消息,显然衙门有人被收买了。”若是大肆收粮,衙差定然会知道,但衙门并没有记录,显然是走通了衙差或是主簿,典史的关系,再者收粮时间短,所以没有存案也不会让人深究。伏危沉吟片刻,道:“既然隐瞒身份收粮,那必然不是什么光明的身份,县城戒备松散些,郡治则严,他们会在县城收粮,但不会铤而走险的去郡治,你现在安排下去,直接去郡治,沿途也不需再收粮,意义已然不大。”洛典史也没有多过问,直接去安排。原定十日在外收粮,但因沿途收粮不理想,所以只在途中花费了六日便到了郡治。到了郡治后

,伏危亲自把周知县写的折子送去太守府。到底是在太守的眼皮子下收粮,该报备的还是要报备的。沈太守不务正业,所有事务皆丢给底下的人去做,按照他的说法就是——他既然没有升迁的可能,那为何还要劳心劳力?——既然都养了这么多的人,不用难不成还留着吃白饭?——既然都有人做事了,那他为何不吃喝玩乐?虽不务正业,偶尔也会过问各县事务。先前周知县因幕僚的事情送信到过郡治,沈太守特意嘱咐过,若是有玉县来的消息,直接送他跟前来。时隔两个月有玉县的信来,还是那瘸腿幕僚送来的,倒是让他好奇是什么事。“莫不是武陵郡那边有什么麻烦?”通报的典史道:“回大人,此次玉县幕僚并不是为了武陵郡的事情来的,而是呈上折子,为的是收粮一事。”说是玉县粮库无粮,想趁此粮食便宜之际,收粮食来存满粮库,以备不时之需。看完之后,沈太守倒是没有什么表示。收粮可以,但私底下来收他自然是不喜的,但告知了便可。“大人,可直接传话?”典史询问。沈太守正欲点头,但随即想起什么,忽然笑道:“天气爽快,山中猎物正肥美,那伏危既然精通箭术,显然是善马的,就是不知腿瘸了可还能骑马?”说罢,笑意更甚:“若是以伏危射猎来打赌,不知这赢面有多大?”典史面色不显,心底却是同情起那年轻的郎君来。虽然大人也庇护他,但该戏耍还是会戏耍。*虞滢在客栈安顿了下来,便寻到了摊子前。早些时候,只有一张高桌的摊子,现在做成了一个棚子,里边既可以遮阴又可以避雨,长宽约莫一丈长,占地大,交付的租金也要多一些。因虞滢自己开了个医馆,便让宋三郎往后定做的罐子都加上永熹堂几个字。到了摊子前,宋三郎并不在,只有苏姑娘在,虞滢走进了棚中。苏姑娘正给客人拿了胭脂,看见有客人进来,抬眼望去觉得有些熟悉。带着疑惑迎上前:“娘子要寻些什么?”虞滢收回目光,望向她一笑:“苏姑娘不认识我了?”苏姑娘看向眼前貌美,效益温婉的年轻妇人,有些茫然,但随即反应了过来,惊讶道:“余娘子?!”虞滢点了点头。苏姑娘神色更是惊讶了,她瞧着余娘子那干净白皙的脸,结结巴巴道:“余、余娘子,你、你脸上的斑呢?”虞滢笑应:“自是祛了。”苏姑娘以前可不敢仔细打量,怕让余娘子不舒服,所以只知道余娘子脸上有斑,可现在没了斑,也就敢仔仔细细瞧一遍了。“真神了,一点痕迹都没了。”虞滢心道这是涂抹上去的,仔细洗去了,又许久未涂抹汁液,自然没有了痕迹。原本虞滢没有抹乌汁,但因涂抹了一年长,所以还是会有些许痕迹,好些时候才消的,也显得比较真实。等苏姑娘惊过了之后

,虞滢才问:“宋骏在何处?”苏姑娘回神,正欲回答时,宋三郎便因看到虞滢走了过来。看到虞滢时,宋三郎似乎也惊讶了一下,但到底没有太过冒犯多看。宋三郎解释道:“平时阿柳在棚子看着,我一个大男人也不方便,就在前边支个摊子买些吃食,挣几个钱也顺道看着,省得有人寻麻烦。”说到这,宋三郎有些拘谨:“我摆了个摊子,也能挣一些银钱,这吃食的钱,弟妇便不需要再给我了。”虞滢摇了摇头:“这事等宋三兄回玉县拿货时再仔细商量。”不影响这买卖,虞滢自然是不在意的,但还有旁的事情让宋三郎帮忙,这点小事倒不需要急着商量。听这话,宋三郎听出了她还有旁的事情要说,便道:“弟妇正好来了,我便与弟妇说一说这两个月的盈利。”宋三郎先前回去一趟拿过货,期间也让人送了信回来,一是缺的货,二是宅子的事情,三是等年中的时候再回玉县仔细算出盈利。虞滢点了头,道:“那就去茶楼说一说吧。”宋三郎把买糕的摊子收回来。苏姑娘小声与他说了几句话后,他便拿了几包糕给虞滢。“这是苏姑娘做的,她说送几包给东家。”苏姑娘有些不好意思说:“我会做些糕,正巧宋大哥要摆摊子,我就自告奋勇了。”虞滢看了眼二人,似乎瞧出了些什么,但也没有戳穿,只笑着接过糕点:“那我便多谢苏姑娘了。”从棚子离开,虞滢犹豫了一下,还是委婉的与宋三郎道:“宋三兄若是喜欢人家姑娘,便趁着大兄在郡治,托大兄去提亲。”宋家的情况,自然是不能让他们来的,他们一来,知晓了宋三郎所在,往后就别想有安生日子过。伏震比宋三郎大个一岁,二人也以兄弟来称,作为兄长去提亲也是说得过去的。听到这话,饶是宋三郎个糙汉子都有些不好意思。“弟妇是怎么看出来的?”虞滢笑了笑:“你们说悄悄话姿态虽然如常,可眼神却骗不了人。”宋三郎默了默,随即道:“我算是无家可归之人,也不能确定是否可以给她一个安稳的家。”安稳的家……虞滢笑了笑,没有过多劝说,只道:“宋三兄是有衡量的,我便不多说了。”宋三郎点了点头。二人到了茶楼。现在早不早,晚不晚的,倒是没有什么人。他们到二楼最角落的地方坐下,楼上也没几个人,待小二送上茶水后,虞滢开门见山道:“我与二郎商议过了,趁着现在粮食便宜,想往你先前帮我租下的地方囤一批粮食,往后粮食涨价再卖出去。”宋三郎一愣:“粮食价钱还会涨?可现在粮食挺便宜的,好一点的是五文钱一斤,差的四文钱就够了,说不定往后还会更便宜。”虞滢摇头:“我看未必。”她压低声音道:“现在百姓就算是卖粮都未必能够交赋税,那些年轻劳力便只能服徭役,

少了劳力,耕种田地的人也会减少,粮食也会减少,吃粮的人可不会减少。”这个说辞,是虞滢和伏危二人通好气说的。虞滢粮食要的并不是很多,也不需要送离郡治,所以能暗着来。宋三郎听了这话后,转念一想,还真是这么一回事,那这粮食明年是不是真的会贵?宋三郎看向虞滢:“弟妇想让我做什么?”虞滢也不卖关子,直接道:“我一个女子收粮到底不便,再者怕有人盯着伏危,也不好亲自收粮,所以我想让你帮忙请几个人收粮食。”宋三郎倒是不觉得这有什么难的,问:“弟妇想收多少粮食?”“一百八十两的粮食。”宋三郎惊讶了一下。一百八十两的粮食,寻常农家自家种有粮食,再食些杂粮野菜,一年嚼用不过二三两。富贵些的人家,也不过是五两左右。这要是省吃俭用一些,这么多粮食,都能够吃三年的了。惊讶过后,又逐渐镇定。伏二郎和伏家弟妇都是极为聪慧的人,一个进了衙门被知县大人重用,一个年纪轻轻,身为女子都能开一间医馆,智慧与胆识自是不用说。更别说这弟妇还有恩与他。与他们同道而行,必不可能害他,且说不定还有所益处。宋三郎想明白后,也没有过多过问,应道:“那成,我这两日便寻人收粮食。”虞滢低声嘱咐:“莫要张扬,若是有人问起,你就说帮人收的,赚些辛苦钱。等收好粮食就送到宅子去,再用麻袋装满沙子装作粮食运出去倒了,往后你便搬到那宅子去帮忙看着点。”听到她这么说,宋三郎依旧是没有半句疑惑的话,依旧点了头。“银子我让大兄给你送去。”宋三郎点了头,随而问道:“棚子这段时日也有二十余两的盈利,不知可要一同买粮食了?”听到这话,虞滢沉吟了一下,随后点了头:“拿出二十两来收粮食,凑个整数。”二百两并不算多,或许在县城会让人好奇叨唠个几句,但在郡治倒是没有可稀奇的地方。与宋三郎道别后,虞滢便回了客栈。宋三郎在街道上随处看到有人粮食,思索过后,心里也有了些想法。百姓都想有存粮,但奈何要交税,粮食都得卖出去,哪里还能存得下来粮食?他手中恰好存了些银钱,不如也囤些粮食,省得往后贵起来。多囤粮食肯定是没错的。*虞滢回了客栈,伏危还未回来,便衣衙役也都还在客栈中。今日他才去太守府呈上折子,还上告,自是不能先收粮的。虞滢把拿回来的糕分了两包出去,留了一包自己尝。直至晌午,伏危和大兄才从太守府回来。她恰好见到兄弟二人,也看见大兄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显然是遇到难事了。入了屋中,给他们倒了茶水,打开糕点后才问:“出什么事了?”伏震水也没喝:“今日去太守府,传话的人让二弟准备后日参加围猎。”虞滢点了点头

,“哦”了一声后忽然反应了过来:“围猎?骑马的围猎?!”她错愕地看向伏危。伏危无奈地点了点头。虞滢:……让一个残疾人骑马,也不知那太守是怎么想的。三人相坐无语。这摆明了是想找趣子,若是伏危不参加,收粮一事指不定会被为难呢。虞滢不用去猜测,也知伏危只有应下的份。虞滢倒是听说过残疾人是可以骑马的,只是这问题不在于残疾人是否能骑马,而在于伏危不是残疾人,他的肌肉记忆可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骑在马背上一不留神,双腿就先与他的想法做出动作,从而让人发现这腿疾是假的。原本这腿疾是为了掩姓霍那父子俩的耳目,可在这沈太守面前忽然好了,那就麻烦了。沈太守这个人,虞滢就算不了解,也从之前的行事知道是个好面子,不容人欺骗的人。伏危望向虞滢:“你能否针灸,让我双腿暂时失去知觉?”虞滢有些为难:“我知道是知道,就是没试过。”以前到底是根正苗红的好公民,学是学过这些理论,可实践的却是用来医人救人,那里实践过这种让人双腿失去知觉的法子忽然想起了什么,说:“可以用类似麻沸散的药。”伏危皱眉:“可这是口服的。”虞滢道:“也有外敷的,只是药效较短。”想了想,她又道:“除却这个,还要制作一个马鞍,固定住你双腿,腿脚便是夹不住马肚也能让你稳坐在马上,就是这只有两日了,这马鞍恐怕也做不出来。”也会费钱。这沈太守真真是只知玩乐,不知民苦。伏危沉默了一瞬,道:“从太守府离去前,传话的典史说过,我若有什么需要,倒是可以与他说。太守既然为难于我,我自然不能自费做马鞍。”夫妻俩都想到一块去了。二人相视,看到对方的眼神,都明白对方的意思。毕竟,准备买粮了,二人的家当加起来都没十两,还外债一百两呢。他们是负债累累的穷人。吃过中食后,伏危安排人去收粮,然后在房中与虞滢商量马鞍怎么做。虞滢根据后世见闻,很快就有了法子。马镫原是用皮革吊着,改为两条硬实直铁打死,再在直铁上加上四个皮带式的环扣,上马后牢牢卡住小腿,以免腿脚不便时摔落,同时也能提醒伏危双腿,它们是残的。画好图后,伏危就与几人出了门,去了太守府。到了太守府之后,说明来意,那典史与太守说了一下,太守直接挥手准了,还让典史给伏危传了一句话。“大人说了,伏小郎君腿脚到底不便,要别旁人麻烦些也无可厚非,但是若此次这次围猎不能出彩,往后小郎君要是有什么事,可别说大人不相帮了。”伏危从容一揖手,温润回道:“多谢大人厚爱,在下定会倾尽全力。”典史想起大人的自话——若是以伏危射猎来打赌,不知这赢面有多大。想到这,典史有些

头疼。太守大人爱与人打赌,每次打赌都要选冷门的,旁人想让都让不了。赢了皆大欢喜,输了众人遭殃。思及此,典史随即低声嘱咐:“我瞧伏郎君上回箭射厉害,骑射应是也不差,只是到底腿脚不便,大人也是谅解的,若是在五甲之内,大人指不定有什么赏。”“那马鞍应该能在明日晚上做好,晚间伏小郎君来寻我,我让你试一试。”伏危摇了头,道:“到底会有心之人告知大人,大人若知道了,必定会责罚先生,还是不要了。”那沈太守图的就是个趣子,若是知道他率先习过,定然会不高兴。典史跟在太守身边多人,自然知道太守是什么性子,闻言也没有再提试骑的事。伏危道:“先生的好意,在下会记在心里,日后若是得志,必不会忘了先生。”典史笑了笑,心道他这么个坐椅子走的人能有什么得志的,但听着恭维的话,心头多少有些愉悦。*伏危此去,虞滢给他包了许多药去。“这是治风寒的,这药酒是铁打损伤用的,怎么用的你也是知道的。这是止血的药粉,这是痒痒粉,先前那翠兰婶中了之后的效果你也见过的,很有用的。这是石灰粉,往眼睛一撒能给你争取到有效的逃跑时间。这是清心丸,若是有人给你下了下三滥的药,想污你清白,就把这服用了,起码能让你逃跑,找个地方泡泡冷水。”虞滢想,小说都够狗血了,但现实却是比小说狗血得多,这些药还是备着的好。伏危在旁听她仔细给他说着这些东西,起初听着,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可越听越悬乎,脸上的笑容也微微一滞。“你这想得过于周到了……”虞滢看向伏危,认真道:“在旁人眼里,你模样俊美,又腿脚不便,自是最好欺负。再说这回太守是指定你不能让他出丑的,若是你出众了,那些个健全的人,心里怎可能会服?指不定就会遇上小心眼的人,什么腌臜法子都使得出来,你还是小心为上。”说着,她把药包分别塞入他的腰带和衣领之中,再次说明位置。她的好意,伏危自是不会拒绝的。塞好之后,确保不会轻易调出来,虞滢把一个竹罐给了他:“这里边的针我用麻药煮了两日,里边也有药水浸泡着,用的时候不需要擦干,直接往我与你说的地方扎进去,静置一刻。”伏危接过了针罐后,蓦然把虞滢抱入怀中:“我就去五日,定然会平平安安回来的。”虞滢拍了拍他的背。伏危松开虞滢,瞧了眼她光洁的脸,琢磨了一下,问:“要不然把斑再次抹上?”虞滢:……虽然她嘱咐得多,但她觉得,比起她的担心,他更担心她被歹人瞧上。*伏危与沈太守去围猎,虞滢则留在郡治。宋三郎帮忙收粮,虞滢则在棚子帮忙。天气暖和,来买胭脂面脂的人比秋冬春要来得少,生意一般。也不知是不是有

人蹲点,发现那高壮凶悍的男人不在附近了,棚子只有两个年轻女子看守,便有人动了歪心思,拿着一罐面脂到铺子里边叫嚣着用了他们家的面脂,脸就烂了,让他们赔银子。这种碰瓷在各种套路小说的中,现实中层出不穷,虞滢早已屡见不鲜。“你说你用了我们家的面脂脸就烂了,那把面脂拿出来,你就在这等着,我让人寻两个大夫过来,仔细一分辨就知道是不是同一样的面脂,若是我们的面脂有问题,银子肯定会赔,若不是我们的原因,我立刻去府衙状告你。”虞滢笑着问:“你觉得如何?”对面的中年妇人不依不饶:“你肯定会与医馆的人串通好,诬赖我,我不管,我的脸都烂成这样了,你们得赔,不然你们别想再做生意了。”说着,向棚子外边嚷嚷道:“大家快来瞧一瞧,这什么如玉坊买毒面脂害人不承认,看看我这脸,都是用了他们家的面脂才会这样的!”妇人嚷嚷之后,一大群人围观了过来。虞滢仔细瞧了眼,发现那人的脸红肿只在表面,没有任何的抓伤,若是过敏肯定不是她那样,倒像是用了什么草药擦肿的。她也不肯验货,只撒泼要赔钱,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样闹事的人,与其争辩没有用,直接报官最直接,往后也不会有人再赶闹事。虞滢给苏姑娘打了个眼色,张了张口,说了“报官”二字。苏姑娘趁着众人的目光在东家和妇人的身上时。偷偷从后头跑了出去。虞滢仔细算了算官府的距离,等那妇人再棚子外头闹腾,也不搭理她。妇人在外头指着虞滢喋喋不休的骂着,围观的人也帮腔。“这家的面脂害人哟,大家往后可不要在这买了,不然用了会烂脸。”“是呀是呀,看那妇人的脸便知道了,谁还敢再用?”“我用着感觉挺好的呀……”有人小声开口便被直接打断:“你肯定是这家摊子的托,没看到人家的脸烂了?!还敢昧着良心说这中话!”议论纷纷,走了一波人,又来了一波人。那骂人的妇人见年轻妇人不搭理自己,怒从心头起,“唰”的一下站起,冲进棚子直接开砸:“我让你不赔,我把这砸烂!”才砸三罐面脂,虞滢蓦然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腕,略一把脉。脉象稳健,可没有半点中毒的迹象。“痛、痛、痛,你放开我!大家伙快评评理,这摊子买害人的面脂,还想打人!”“我报官了。”“打人了,打人了……”“我报官了。”虞滢再次开口,中年妇人逐渐停了下来,周围也安静了下来。虞滢对她笑了笑:“应该差不多到了,去了公堂,让官府来评理,总不会出错的。”虞滢看向外头的人,说:“这么多人用了我的面脂都没事,总不能出现一个自称用了我们家面脂的人,也不肯验货,顶着个烂脸就让我赔钱?那以后指不定会有人动歪心思来诬

陷我。”“你、你说我诬陷你?!”妇人瞪大双眼。虞滢冷静地暼了她一眼:“我没说你诬陷我,我只说告官查明真相,有证据证明你是用了我家的面脂出事,我赔银子,当众道歉。”“若是你诬陷我。”虞滢温柔的笑了笑:“板子和蹲大狱都少不了,对了,还有三罐面脂的银子。”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年轻妇人这么镇定,而且还亲自报官,该不会真的是被敲竹杠了吧?妇人明显的慌了,他们有一伙人盯着这棚子很久了,但因一直有个壮汉护着才没敢下手。今日壮汉不在,来了个漂亮的娇娘,所以才动了心思,吃定了她们不敢惹事,只会匆匆给钱了事,不承想这娇娘不仅不慌不忙,还真的去报官了!人群中骂得最凶的几人见势不妙,忙退出了人群。虞滢却故意大声喊道:“你的同党可抛弃你跑了,你还不喊住他们。”听到同党,围观的人一愣,随即他们便看到有几个人忽然慌乱逃跑,好似做贼心虚一样。这一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妇人也慌了,想要挣扎逃跑,可被捏着的手腕疼得厉害:“痛死老娘了!她想废了我的手,快帮我把她拉开,快啊!”她真的感觉自己的手废了,这年轻妇人的力气怎么这么大?!众人:……人家这娘子只是拉着她的手避免她逃跑,她倒好,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这不就是在演苦肉计么!不过片刻,捕快就来了。虞滢让人报的官,便跟着那妇人一同去了衙门。被押去衙门的妇人直接软了腿,还是被拉着去的。闹剧很快就落下了,不过是半个时辰,虞滢就回来了。等消息的人见着她回来,便知那妇人是个骗子,大家都想知道这娘子是怎么瞧出来的,都好奇的到棚子里边打探消息。这人一多,便吸引来真的要买胭脂面脂的人,生意倒是好得很。等收摊的时候,宋三郎赶来的时候,听着苏柳的话,紧紧皱起了眉头。虞滢问:“之前有人来寻过麻烦吗?”苏柳点头:“有是有,但宋大哥一来,这些人就跑开了,我觉着是见我们两个女子软弱好欺负才来的。”“总归以后不敢有人轻易来寻麻烦。”收拾妥当的时候,虞滢到一旁询问宋三郎:“粮食收得如何了?”宋三郎应:“今日刚收,只收了五袋粮食,我喊了牛车送到宅子去了。”五袋粮食,怎么都有五六百斤了。第二天肯定会多一点。只是与官府同时收,多少都会收得比较慢。但伏危要去五日,怎么都收够了。“对了,今日那妇人是来敲诈的,敲诈不成,肯定会动歪心思,这些天你护着些苏姑娘,莫要让她落了单。”宋三郎一愣:“那弟妇你呢?”虞滢笑了笑:“客栈里都是咱们玉县衙门的衙差,怕什么?”宋三郎点了点头,这倒也是,虽然伏二郎不在,可伏家弟妇也不是一个人在客栈。虞

滢回客栈的时候,便感觉到不对劲了。还真是担心什么来什么。——有人跟着她。不动声色地回了客栈,然后嘱咐掌柜:“若是有人来打探我的消息,便无意中暗示我丈夫出远门了,我是孤身一个人。又或是说任何与我有关的事情,都只需要应就好。”掌柜一愣,很是不解:“娘子这是什么话?”掌柜知道的,与这娘子一同住进客栈一众人是当官差的。而这娘子的丈夫似乎还有些来头,虽然这娘子的丈夫出远门了,可这客栈还是有好些个衙差在的。虞滢低声道:“我方才回来的时候,发现有几个人贼眉鼠眼地打量我,甚至还有人跟着我,想来有可能是那些专门拐卖儿童与妇人的人贩子。”掌柜闻言,见到这娘子年轻貌美,便一点也不怀疑人贩子的身份,顿露怒色:“这些人还真胆大妄为!”虞滢忙道:“我也不知是不是我过于紧张感觉错了,但也要以防万一,若是真有人来打探我的消息,那定然是错不了的,到时不若直接一网打尽,也好收拾了这些败类。”掌柜连连点头,随而道:“娘子且放心,真是人贩子,我便配合着你。”虽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这吃官家饭的子在他这客栈出了什么问题,又或是明知那些人有可能是人贩子,为了不惹事放过了,当这贵人的家眷出了问题,没准还会怪罪到他这客栈来。与其这样,还不如抓住这个贵人的人脉,帮了这个忙。虞滢几句嘱咐后,便回了房。她回房时,也有人跟在她后边进了客栈,远远瞧着她上了二楼,然后收回了目光。这举动,可没错过掌柜双眼。那人过来,说要开个二楼的客房。掌柜给他开了个左右和对门都是衙差的客房。才开好,那人刚离开不一会,有一个矮小的中年男人进了客栈,一副气喘吁吁的模样,到柜台前问:“掌柜的,方才进来的那娘子去哪了,她掉了荷包。”说着便拿出了一个红色的荷包,看着就像是女子用的,且说得煞有其事。掌柜明白了,这人和刚刚那人是一伙的,他们这是想确认那娘子住在哪间屋子!掌柜不动声色的道:“荷包给我吧,我来给那娘子。”掌柜伸手的时候,那男子收回手,忙道:“不成不成,谁知道你会不会贪了人家娘子的荷包,我还是要亲眼看着那娘子来领了才放心。”掌柜挑了挑眉,随后喊了小二,让他去喊余娘子下来。小二闻言,便上二楼去瞧了虞滢的房门。虞滢从中出来,听闻小二说有人捡了她的荷包,她便说自己的荷包没有丢,不是她的。小二这便跑了下去。虞滢关门的时候,便瞧到斜对门微微开了条门缝,因她看过去,那门缝又阖上了。若是不知道有人跟着,虞滢还真不知道那荷包是个引子。不过,那间屋子左右对门好似都是他们玉县的衙差,只不过都是便衣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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