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章(两对夫妻各不同的夜晚...)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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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 伏危所赴约之处是客栈附近的酒楼。伏震把二弟送去酒楼后,便回来守着妻子和弟妇的安危。虞滢与大嫂同待一屋,她走到窗后推开了窗牗, 往街上望去。原本热闹的玉县逐渐安静,街上行人只剩三三两两。小半年下来, 即便不习惯这个时代,虞滢也在慢慢地融入其中,适应这里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环境。温杏见弟妇心事重重地站在窗旁, 便安慰道:“听大郎说二弟要见的人是个贵人。虽然也不知是什么样的贵人,可二弟肯定是能从容面对的,弟妇你也莫要太过担心, ”虞滢回过神来, 并未解释她不是在担心伏危,只轻点了点头。入夜后的温度骤降,开的窗户缝隙虽小,但还是有寒凉刺骨的冷风钻入了屋中, 虞滢只得把窗户阖上。周知县原是士族大官家中庶子,曾是在军中做校尉,似因得罪了家族未来的掌家人,便被下放到了苍梧郡最为贫瘠的县城为知县。虞滢听到这,好似对这知县的身世也有些许印象。只是那本百八十万字的小说, 几乎都一眼扫过, 能记得个大概已然不错, 更别说只是寥寥数句的话语。妯娌二人正闲聊时, 大兄来询问暮食要吃什么。几人简单的应付一下,也就决定吃碗素面就好。虽然先前赚了一些银钱, 但总共存款都不到六两银子。银子也还有别的打算,虞滢哪里还敢奢侈?两间客房是对门,一喊就能听得见,虞滢就让大嫂回屋休息了。至于伏危,他说过,等饭后有人送他回来,不用太过担忧。而不远的酒楼雅间之中,沈明琮借故从屋中出去,留下好友与知县。知县暼了眼伏危所坐的素舆,再而抬起目光看向相貌俊美的年轻男子,态度冷淡的道:“你说要入我门下,做我的幕僚,且说说你有什么本事能说服我?”伏危不卑不亢,从容回道:“眼界与过去二十年所习的所有知识。”知县一笑:“流放来岭南的人中,也不乏真有些本事的人。”“那些人,可曾是找到了大人这处谋职?”知县一愣,如实道:“你倒是第一个。”说罢,点了点头:“胆量比他们要好,算是一个优点。”伏危继而道:“我曾身为郡守之子过了二十一年,习过文,习过武 ,入过军中,对各种兵刃略知一二,更对朝中局势有些许了解。”知县闻言,眉梢一动,似乎有些动摇,但依旧道:“你双腿都断了,你的养父都没有给予你半分照顾,可见他并不想你好过,我若收了你为幕僚,岂不是得罪了武陵郡太守?”伏危缓缓一笑:“在下双腿虽折,但脑子尚算灵活,且武陵郡与玉县两千余里,霍太守管辖着一整个郡,何来空闲管玉县?”话到这,又道:“在下可助大人离开玉县,往高处而去。可大人若是因此担忧得罪了武陵郡太守的话,
那便当在下不曾与大人说过幕僚一事。”周知县望着伏危沉思了片刻后,忽然一笑,继而看向了桌面的酒杯:“三杯酒后,你就是我的幕僚了。”三杯罢,知县起了身:“丑话说在前头,只给你三个月,三个月内若毫无建树,我也不会再留你。再有武陵郡那边若有什么消息传来,我也不会再用你。”“不用谢我,看你自己的本事吧。”知县起了身,朝门口走去。走到门前的知县忽然想起了什么,转回了身:“对了,便只是三个月,我也不会亏待你这么个腿脚不便的人,月钱也不会苛刻你的,所以最好尽快在玉县寻个落脚的地方听我差遣。”周知县出了雅间,见到了从武陵郡来的沈从事,两人相继一拱手。见四下无人,周知县便道:“武陵郡那边的事情,希望沈从事能帮忙照看一二。”“知县大人所言,沈某定会注意,若有何变故,必送来书信,还望知县大人能照拂谨……伏危一二。”知县点了头,而后告辞。待知县出了酒楼后,与身旁的幕僚道:“往后若有武陵郡来的役差,便提前告知我。”吩咐后,转身上了马车。周知县离去,沈明琮入了雅间,看到伏危端着酒杯饮酒,复而看向一桌子菜,问他:“今晚我见你似乎都没怎么动筷。”伏危抬眼看向他,说:“能否让小二上一份素面。”沈明琮诧异道:“有这么多好菜,为何还要素面?”伏危看了一眼桌面上的好菜,心静如水。他平静的道:“我想等到我能吃得上如此好菜的时候,是与发妻一同品尝,有福同享,而非自己享用。”沈明宗闻言,不禁哑然失笑:“不过就是一桌菜罢了。”说罢,笑意渐止:“虽然我也想见见你的发妻是怎么样的一个奇女子,但显然是见不了了。毕竟我来这岭南的消息,少一个人知道便多一分安全。”说罢,他拿出了一个荷包放在了桌面上:“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且收着。”伏危目光扫了一眼荷包,知道里边装的是银子。他深思了片刻,把荷包取了过来,拉开瞧了一眼,只从中取了一块碎银子,而后还给了他。“你家中还有双亲与妻儿要赡养,素舆也定然花费了不少银钱,我若是再收下你这么多的银钱,心里不安。”沈明琮出身寒门,家底本就不丰,又从不贪腐,月俸不足二两,且也是这两年才升做从事。若是没有猜错,这应是他给自己做完素舆后,几乎是最后的家当了。沈明琮道:“不到十两银子,你便收下吧。”伏危维持着荷包的动作,声音平静:“你知我性子的,你便是留下,我也会让人送归给你。”比起全部还回来,至少他还是拿了一些的。沈明琮无奈,叹了一口气后,什么都没有说,上前拿回了荷包。“也不能再唤你谨之了,应该要唤你伏危了。”沈明琮一笑,随而道:“我明日
一早就要离开了,明日便不见了,好好珍重。”伏危点了头,一笑:“你也好好珍重,你我总有一日会再相见。”沈明琮:“我等着再相见的那一日了。”二人相视一笑,话语不需多,只需知晓对方平安便可。二人再各点了一碗素面,两杯清酒后,也到了该道别的时候了。沈明琮把伏危送到了客栈大堂后,便离去了。伏危坐着素舆自行回到了客房外,轻敲了敲,屋中传出清悦的女子声音:“是谁?”伏危应:“是我。”虞滢听到伏危的声音,从床榻上起来去开了门。对门的伏震一直注意着外边的动静,听到敲门声,也打开了房门。见二弟回来了,也就松了一口气。伏危见了大兄,把其中一包油纸袋装着的吃食递了过去,说:“未动过的菜,大兄拿去与大嫂一块吃吧。”伏震正要说什么,伏危似乎猜到了,便提起了另一袋:“这还有,莫要担忧我们。”伏震这才接过。他道:“吃过后就早些休息,明日早些回陵水村。”伏震目送他回屋后,才转身回了屋子。虞滢把房门关上,伏危把手中的吃食放到了桌面上。虞滢转回身问他:“事成了?”伏危点了头:“成了。”虞滢松了一口气,还在还是成了。松了一口气时,虞滢嗅到了淡淡的酒气,是伏危带回来的酒气。今日见的是知县,他饮酒也是难以避免的。伏危与她道:“今日一桌子菜,有些没有动过,我也在给你打包了酥油鸡。”听闻酥油鸡,虞滢眼神一亮,走了过去打开油纸,果然看到了黄灿灿的鸡块。虽然已经冷了,但还是有些肉香味飘散出来。之前一直没看见,也没听起,虞滢自然是没有那些口腹之欲的,可现在看到了,顿时就馋了。她喜道:“我去问小二借筷子与碗。”她一去,取回来的就是两副碗筷。“总不能让你瞧着我吃,怪不好意思的。”伏危笑了笑,倒也陪着她一块吃了起来。用食间,伏危余光看向身旁近在咫尺的女子,温暖柔和的烛光之下,女子眉眼皆是满足的笑意,他眼里的笑意也跟着粲然了起来。似乎所有的情绪皆被她牵引着,因她高兴而喜悦。再之后,关于今晚赴宴的细节,她没有过问,伏危也就没有多言。吃了半只酥油鸡后,虞滢才去端来了热水让伏危泡脚,然后先行上了榻。伏危简单盥漱沐足好后,看了眼大床,沉吟片刻才吹熄了烛火,缓步走到了床旁,在外侧躺了下来。也不是第一回中间没隔着侄女了,但许是今日多饮了几杯酒,心头有种不明所以的躁动。黑暗中,这种躁动让他止不住地想要往里贴近些,再贴近些。手臂相熨的下一刻,感觉到他一直在往里蹭进来,已经紧紧贴着墙壁的虞滢终还是没忍住,问:“伏危,你在做什么?”伏危恍然初醒,可酒总是能壮人胆,不自觉便问了出来:“
六娘,与我做真夫妻,可好?”…………!夜深人静,如此暧昧的话,让人想入非非。虞滢瞳孔骤然一缩,刷地一下捂住被衾坐了起来,说道:“你双腿才好,便是好了也不能有这种想法!”屋中寂静了片刻,有几分醉醺的伏危略一咀嚼方才自己所言,再想到这话是在床上说的,顿时明白她误会了。他坐起,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只是字面上的意思……”虞滢“嗯?”了一声,忽然又听到他低声轻缓的说:“六娘,我心悦于你。”伏危的这一句“我心悦于你”飘入了虞滢耳中,惊诧只余,好似又有那么一丝的意料之中。虞滢有惊讶到逐渐平缓,只数息左右。二人在黑暗中静默无言,许久后,虞滢呼了一口气,开了口:“我还没想明白我以后究竟一个人无牵无挂的,还是会成家有了牵挂,所以我给不了你答案。”没有彻底的拒绝,让屏声敛息的伏危暗暗松了一口气:“那我便等你想明白。”虞滢想劝一劝他,但又想到他们还是同寝一榻的关系,好像劝什么都会觉得矫情。她只轻“嗯”了一声,或许吧,或许在将来的某一日她会真的想明白。二人再躺下,却都非常的不自在。沉寂许久,刚被表白的虞滢:“你睡到外边些,我睡不着。”依旧躺在原来位置的伏危顿时反应了过来,道了声“抱歉”后,忙睡到了边边上,半个身子都几乎是悬空的。两人心情各异,伏危酒劲略退,扶着额头懊恼自己的莽撞。虞滢却是因伏危今晚的话,心下有些许乱。两人没有睡意,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夜了。谁都知道对方没睡,但都是静悄悄的,没有人再挑起话头相对于这一对夫妻的不自在,对门屋的夫妻却是截然相反。夫妇二人吃了肉食后,因天气凉快,所以留了些明日带回去给母亲和儿女尝一尝。吃完后,便按照弟妇的嘱咐漱了口。——晚间就寝前要漱口的嘱咐。伏震漱口后,坐在床上用力晃了几下。温杏转头看向丈夫,杏眸里边大大的不解:“大郎,你这是在做什么?”伏震一本正经的道:“我在试这床会不会塌。”……想起不久前的事情,温杏顿时面红耳赤。*翌日清晨,伏震夫妇二人起来后,迟迟不见二弟和弟妇起来。便去敲了房门,不一会才听到弟妇略微匆急的回应:“就快好了。”屋中,刚醒的两人相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想起了昨晚的对话,都有些不大自在。但现在可不是不自在的时候,得赶紧起来梳洗回陵水村了!伏危不过是整理了衣衫便可,虞滢却要手忙脚乱地收掇一下。小半刻后,两人才从屋中出来。出了屋子,伏危道:“我与六娘都有些认床,所以睡得晚了。”伏震也没有怀疑。几人出了客栈后,便寻了一个混沌摊子点了四碗馄饨。因伏震胃口大,温杏的胃口小
一些,所以她把碗中的馄饨舀了一些到丈夫的碗中。夫妻二人目光相触,温杏羞涩地低下了头,但嘴角却是有笑意的,就是好气色的伏震嘴角也是微微弯了弯。虞滢:……明明这对夫妻一直都在一块,可却让她有种小别胜新婚的感觉。不知为何,这种感觉让虞滢好似明白了些什么。早食后,也就回了。想到又得步行近乎两个时辰的路程,虞滢整个人都不好了,也全然把与伏危的不自在全然抛到了脑后。回到家中的时候,伏宁飞扑了过来。直接扑入了虞滢怀中,紧紧地抱住了她。有人在家中等着自己,盼着自己早归,这种感觉让虞滢觉得很温暖。再说公堂的事,因昨日何叔何婶回来的时候就与罗氏说了,所以也不需要与罗氏再说一遍。洛馆长的事情解决了,也不用担心其他医馆的为难,这药材生意自是可以继续做了。而至于如何稳定价格的事情,就该交给伏危了。时下在进入寒冬前,她得多准备一些药材的种子,开始育苗,明年开春后便可直接移种。若是县衙真的采纳伏危外售的意见,有了名头后,也可号召村民一块种植药材,村民更容易信服。至于田地和药苗,她也得提前准备好,但自然也不是无偿的。休息半日后,虞滢把昨日公堂的事,还有伏危的事都暂且抛下,继续去忙活。带着伏安伏宁去药田检查药材时候,恰巧见到了何家的二郎,便把想让他帮忙试面脂的事给说了。“这些面脂都是无害的,只是恢复皲裂的效果可能不一样,我需你同时用几种面脂来试一试,你可愿意?”何二郎一听,想都不想就点了头:“试面脂,也能治皲裂呢,我还算是得了好处呢,怎么可能不愿意!”说罢,又咧着嘴露出一口白牙笑道:“嫂子还想让我做什么,尽管开口,再难的事情我都会帮嫂子。”虞滢不禁一笑,说:“没别的事情了,就先帮忙试一试面脂。”说了几句话后,便让他暮食之后到伏家来。伏安看到何二郎对着小婶笑得灿烂,不大高兴得扁了扁嘴。笑得再开心也没用,小婶还是他和宁宁的小婶。暮食时,伏危把去县衙做幕僚的事给说了。听到他的话,众人皆一愣。静默了许久后,伏震隐约猜到了昨晚二弟去见的贵人到底是谁了。入衙门做公差,这是前不久还是贱籍的罗氏和伏震,还有温杏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忽然听到伏危要去做知县的幕僚,如何不让众人惊愕。率先回过神来的伏震,暗暗呼了一口气后,问:“知县大人同意了?”伏危轻点了点头。伏震又问:“既然做幕僚……那岂不是几乎日日都要去衙门?”。伏震的话一出,虞滢也是想到了这点。对呀,既然要做幕僚了,定然是要在玉县听候差遣的。伏危斟酌片刻后,把自己的决定说了出来:“我想在玉县租赁一间小屋,
我自己亦可照顾自己。”说着,看向了虞滢:“我知你现在还要忙活这药田和药材,你可偶尔到玉县来。”“不成,你自己一个人,怎么能照顾自己?!”罗氏反对了。但罗氏已然忘了,儿子的双腿已经好了七成了。伏危缓缓站了起来,一笑:“母亲,我尚能照顾得了自己。”便是看到儿子站了起来,可罗氏还是担心:“可万一又有人来寻你麻烦,你自己一个人怎么应付得了?”沉默了许久的虞滢,这时开了口,说:“阿娘,你与二郎一块去吧,家中有我们操劳就成了。”说着,又看向伏安:“你也到了上私塾的年纪了,便一块去吧,还能帮忙。”虞滢的话一出,也让几人一阵错愕。温杏道:“私塾可是士族豪强家才会去的。”伏安也说道:“我去私塾做什么,有小叔教我呢,我才不去!”虞滢:“那你也要在小叔身旁,你小叔才能教你呀。”伏安一愣。罗氏犹豫的问:“家中的药田,我们打理不了吗?”虞滢摇头。还真的打理不了。“等何叔何婶,何家大兄二弟,还有宋三郎他们都熟悉了栽种草药后,我与大兄大嫂他们再去玉县。”村子到底诸多不便,但药田的事情还要注意,就算是要放手,起码也要等到开春之后。家里谁的话,都没有虞滢的话来得有份量。再者现在也只能这样安排了,不然伏危就真的得是自己一个人去玉县了。罗氏到底还是担心二儿子的腿疾会复发,而且若是自己能在旁帮忙做饭洗洗衣裳也是可以的,想到这,就没了意见。至于看房子一事,等到陈大爷的马车继续去玉县才成。虞滢是真的不想再走了,就因昨日今日走了那么久,她脚底都不知长了多少的水泡。暮食后,还没来得及处理脚底的水泡,何二郎便寻了过来。那些面脂,虞滢都简单的试用过了。在胭脂铺子买的面脂,只适合用来保湿润肤,治疗皲裂的效果是较差的。而洛记医馆的面脂比其他三家医馆的要差一些,所以只取了四罐药材做的面脂到饭厅。她把伏安喊了来,让伏安暗中她所说的顺序,分别在何二郎的两边脸颊用了不一样的面脂,然后双手也用了不一样的面脂。四处地方,虽然手上的皲裂远比脸上的要严重,但就何二郎这么一个人,也只能先这么来对比一下了。郑记医馆与李记医馆的面脂涂抹在脸上,而季氏医馆与她做的面脂则涂抹在双手上。虞滢嘱咐何二郎:“明早你起来梳洗后,再来一趟伏家,早晚各一回,连续涂抹三日。”何二郎虽然脸颊上有皲裂,但依旧不影响他明朗一笑:“好咧,明日我肯定早早过来寻嫂子。”声音从饭厅传到了隔壁的屋子,那句“明日我肯定早早过来寻嫂子。”也清晰的落入了耳中,伏危正要落笔的手一顿,不禁微微蹙眉。是错觉吗?总觉得,这何二
郎对六娘的热情实在是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