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2/2页)

哪怕一个小举动也没有逃过她的慧眼，她饶有兴趣知道他的焦点是什么？

“没什么。”

“看不够是吗？可见你是爱我的，只是胆小罢了。”

“狐狸精，瞧瞧你小尾巴藏在哪里了？”

“嘻嘻，想看看？”

“不想。”他自甘认输，逃到前面去。她紧追上来，由于他故意突然慢一拍，她直接就撞了上来。邹理奇感到十分幸福，但愿他不回去才更妙呢。

梅林里满山雪梅迎风摇曳，春风荡着芬芳，这小山沟是香的。邹亮小脚丫跑得特别快，阿秀喊着让他慢点，竟是不听。

和风细细，轻拂脸庞。陈汝卓扶着梅枝，不由地深深吸了一口香气，那是处子的芳香。一垄走过去，又一垄走回来，草木本无心，欣欣皆春意，感觉像一座巨大的香山，一点也不觉得冷。

令他感到遗憾的是马庚乐没有在身旁，和她一起分享这种盛景，那将是多么美妙之幸福。又畅想着把眼前景观留下将是多么了不起的画卷，可惜画家们自从被圈养之后只有肥肉没有骨骼和灵魂，已彻底没落。

靠着老梅，想象着枝干变成有血有肉、有弹性、有温度，每一朵小梅花都像马庚乐的小鼻孔，吐着兰香。他冲着山村，不由地纵情高声喊叫。就此生根，则是他的小冲动。

邹理奇着迷于他的动人神色，感动地说：“你的眼中有一朵梅花。”这让他不知如何回答，调整相机的光圈，心想可不是吗？

“这句话很危险。”

“什么是危险？”

“这就是危险。站好了，给你照一张。”

“好的，照好一点。”

“放心吧，这我还有自信。”

“你瞧那一朵花更美？”

“花都很美。”

“这话可圆滑了。”

“真的。”

“等于没说。”

“往左边靠一靠，那一枝挡住了。”这时，邹秀也过来了，他们一整天竟是形影不离。再瞧理奇脸上的迷人笑容，妒忌姐姐的漂亮。

他直起身子，挥挥手让她们姊妹合拍一张，她点头同意。回头招集邹贤过来。

陈汝卓身披灿烂的阳光，靠着梅树，回首山下的高岩村，站得高就看得远的哲理非常奇妙。邹理奇迷恋他的伟岸，举手投足是那样自信潇洒，又悄悄靠了过来，戏谑地问：“找到依靠了。”

对于她刁钻的小问题必须得有超级IQ才能圆满回答，他说，“是是是。你满意了？这棵树栽种时间有多长？”

“这是爷爷亲手栽种的，三十年了。”一面说说一面折梅枝，低头闻了闻，那一低头的温柔让他心动。她把花枝伸到他跟前，让他闻一闻。他竟是激动的要命，强抑住自己，不让泪水流下来。

邹理奇拉着他的大手，又往上走，遇到一个坎，他轻巧地爬了上去。理奇在下面站着，觉得他像猴子一样敏捷，说：“遇到一个坎了，拉我一把？”她的话令他心头一颤。她的话中不知是否另有深意，可他真的遇到了一个坎了。只好回头来拉了她一把，她拍拍手上的黄土，微笑道谢。

“谢什么？”

“真要说吗？”

“怕你了。”这时，她们也来到跟前，把她们一一拉上去，几个查某仔们暗暗地偷着乐。

他的微笑的令邹理奇越发着迷，简直心神动摇。内心深处她最想了解他爱上怎样一位查某仔？

在一块空地上，身心舒展，陈汝卓伸了一下懒腰，眼前盛景无限，建议日后在此修个凉亭。

“这个主意不错。”邹理奇应道。

把酒迎风，一面吃烧酒一面赏梅将是人生一大幸事。这小建议又令理奇后悔，竟然没有想到此野餐，那将是别有风趣的雅事。

陈汝卓主动申请跟理奇拍合影，这令她十分欢喜。小心思想着怎样深深投入他的怀抱中，没有指挥官的命令而直接靠近他。他挪挪身子，闻到一缕特殊的芳香，竟然意乱情迷，好在山风吹来，头脑又清醒了。

一棵老梅树下有一座坟墓，没有立碑，邹理奇介绍那就是她爷爷邹冷的坟墓。

这倒是令邹秀兴味盎然地谈起旧时的一件趣事，一位外地秀才犯了村规，准备将他沉入黑葛潭。

她有意考考客人，智慧老人是怎么救人的？

“怎么救了他？”这件事果真被确认了，他关心的是自己何尝不是需要别人拯救？却想不出怎么救了人？把不住嘴的邹秀很快就道出原委，老人想出一条妙计，认秀才当义子姓氏改姓邹，入了祠堂则成了邹氏子孙了，不算犯族规了。这的确是妙策，邹理奇拿瞟了他一眼，笑盈盈地仿佛在说怎么样？没骗他吧，他会意地点点头。

土坟蒿草丛生，那老家伙真幸运，做鬼了，魂灵也是香的。

清早，陈汝卓在梅林下公路旁等巴士，理奇、阿秀带着邹亮去送他。

夜里，他也不敢保证会再次到高岩村，又不知该拿什么珍贵礼物相赠，就把那块他最喜爱的欧米加金表送她。理奇不肯收，听说它是情侣表，一对两块，才肯收的，她把自己珍藏的镶白玉的腰带相赠。

相识三天的朋友仿佛是三十年的知己似的，她特别冷静、理智，有说有笑，不时开些小玩笑，哪像刚认识三天的朋友，恰是十年知己。这让邹秀很妒嫉，她就没有姐姐那种讨人喜欢的人缘。

反而是陈汝卓，有些依依不舍。巴士开走，邹理奇终于有勇气放声痛哭，此举令妹妹感到莫名其妙。问了几句，理奇的简单回答是她不懂，这话令她十分生气。节后回到香城，将此事跟他说了，他的回答也是她不懂，这令无辜的阿秀陷于糊涂之中。不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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