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七、幻境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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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神本体意识空间，被囚禁的恶念正深陷幻境。

贫民窟，一个风尘女诞生下一个婴儿，之后女人怀着不舍将男孩扔到城郊。她生下他，只是因为光明帝国禁止堕胎，黑市的堕胎药价格昂贵异常。

男孩的哭闹声吸引了一个流浪汉，扒开那层麻布，看着白净的婴儿，露出贪婪目光。

他知道一些贵族喜欢秘密收集新生儿，他猜不到目的，但婴儿的价格足够他风光一阵子。

他将婴儿塞在那身恶臭衣物底下，为了防止其他人注意到，他将野草成捆塞进他嘴里。

鬼鬼祟祟的流浪汉被一个男人发现，看着他小心护着什么的样子，他猜测那家伙偷了东西。

男人作为光明教的虔诚信徒，教义教导他必须惩恶扬善，那样他才可以从苦难中解脱成为内城居民。

他朝流浪汉喊道：“哼！快把东西物归原主，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了。”

流浪汉看见那男子，哈哈大笑。

“原来是你这个傻子，怪不得敢对我指手画脚。让开！多管闲事的忠犬！”

男人攥紧拳头，满腔热血地冲上前，之后被流浪汉一脚踢倒。

他没有气馁，爬起后，继续撞向流浪汉。

“疯子！”

流浪汉说完，又是一脚踢向他。但这次男人直接抓住这条腿，死死固定。

“滚开！快松手。”

流浪汉抱着婴儿的双手解出一只，拳头向男人的头上猛砸。

男人硬抗着锤击，就算头昏眼花也依旧没有松开。

流浪汉急了，直接不管婴儿，另一只手抽出，双手用力推开男人。

婴儿从衣物下掉落，嘴里塞着的杂草意外脱出，疼痛的婴儿发出哭声。

男人听到哭声，已经迷糊的眼睛朝婴儿看去。一瞬间，他知道这流浪汉到底偷了什么东西。

深信光明教义的他怒不可遏，他将流浪汉扑倒。不知哪里来的力量，死死压住流浪汉，之后拳头不停砸在他脸上。

流浪汉被砸到昏迷，男人这时才意识清醒。四周围绕着十几个看热闹的路人，正对男人指指点点。

男人站起身来，将婴儿抱在怀里。

他挨个询问道：“这是谁的孩子？有谁丢了孩子吗？”

路人看到他前来，直接溜走，巷子里瞬间变得空荡荡。

“小家伙，你我相遇或许就是光明神说的天命。我约翰一定会把你扶养成人，让你成为和我一样的光明信徒。”

约翰抱着婴儿赶赴自己的居所，那是长短不一木板搭建而成的帐篷，里面啥也没有，最珍贵的东西或许是他的那本《光明经》。

婴儿在他怀里安详入睡，不哭也不闹。约翰想到自己似乎没有喂过这个婴儿，一下子焦急起来。

他抱着婴儿来到附近的邻居家里，但很快被赶了出来。因为他太过于多管闲事，看到不符合光明教义的事情就上前插手，名声早就臭到被所有人厌恶。

约翰大失所望，心中感慨，“终究是罪人的后代，罪恶也延续了下来。”

看着怀里的婴儿，约翰意志坚定。这诺大的外城一定有人会对自己伸出援手的！约翰依旧怀抱念想，不知道那里来的力气支撑着他继续挨家挨户询问。

但毫无例外，他没有找到任何援助。落魄的约翰回到家里，从不知道多隐蔽的地方找出自己的余粮。

面粉混进水里，成为混浊的糊糊。拆下一块木板，生火后将糊糊煮熟。

等婴儿苏醒后，一点点喂进他嘴里。看着婴儿将糊糊喝下，约翰松了一口气。

为了保护婴儿的安全，约翰与他寸步不离，就算打零工时也要背着他。

带着孩子的约翰负担更重，已经没有闲暇时间去干涉其他人的事情，这让其他住户对他的感官反而变好。

每个月的救济日到了，内城的神职人员会给贫民们发放免费粮食。

进入内城的四个城门口已经挤满了人，都是冲着粮食来的贫民。

很快带着好几车粮食的神职人员出现在最前方，同行的则是几十个维持秩序的士兵。

“安静！神明的羔羊们，今天我们的主将会挥洒祂的光辉，让每一个信徒获得神赐！”

“庆幸吧，主没有将你们这些罪恶之人驱逐，甚至给予你们粮食。快赞美伟大的光明之神吧！”

传教士说完他那老掉牙的几句话，发放粮食才正式开始。

队伍百米之后的约翰抱着婴儿。每月的救济日，如果没有被小混混们抢走粮食的话，他将获得至少维持三天的粮食。

队伍排了很久，终于轮到他了。

带着手套的传教士提起一袋粮食：“拿着，这是你的那袋粮食。”

约翰没有接，而是说道：“修士，我还有孩子，能不能多给我一些？”

传教士眼神不善，“不过是一个婴儿罢了，需要多少粮食？你们这些罪恶之人真是贪婪成性！”

“遵从您的教诲，赞颂伟大的光明神。”

约翰接过那袋粮食，行礼过后，侧旁溜走。

接下来他很可能遇到那些不讲理的混混，那些家伙会在神职人员视线范围外，抢走粮食。

约翰将粮食藏在衣物底下，准备等天黑后再回家，因为那时混混们大概率会回去睡觉。

神职人员并不会给每个人发放粮食，在几车粮食空后，就直接返程了。

此时已经傍晚时分，一些耗费整个白天排队的贫民只能饿着肚子回家。一些人盯上约翰，因为一直等待的他早就进入他们的视线。

一人率先说道：“兄弟们，我看那家伙一定藏了粮食，害怕被抢走，才留在那里。要不我们合力拿走那粮食，之后平分？”

“嗯，那些光明教的家伙真不是东西，害我们排队这么久，空手而归可不是我的目的。”

动了歪念头的几人一起走向约翰。

“老东西，把你的粮食交出来。不然我们可要让你好受了。”

约翰没有说话，目光凝重，他居然忽略了临时起邪念的贫民们！

前有狼后有虎，他已经不知道如何行动。

“一起上吧，之后平分。”

几人很快达成一致，朝着约翰冲去。危急关头，约翰拔腿就跑。

众人跑进小巷子，很快另一伙拿着棍棒的混混从两侧跑出来。

混混们直接挡住前路，为首那人嚣张地说道：“给我停下！快把粮食给我交出来！”

看到混混出现，临时起意的那些人直接分散开，钻到不知何处。

约翰因为速度不及，已经被包围住。刚才他快过其他人，不过是他们状态也处于体力不支罢了。

一个混混注意到约翰怀里的婴儿，想起最近的传闻后兴奋地说道：“老大，这家伙居然还带着个婴儿，要不我们把这也抢走？内城的贵族似乎对这东西急缺。”

混混头子摇头说道：“我看你是真的傻了，为他们收集婴儿真的可以获得报酬吗？那些外表光明伟岸的家伙私底下比我们任何一人都要狠毒，决不允许自己的污点被其他人知道。

听说那些家伙可是将婴儿当成食物贡献给邪神的，本来就违背光明教义。你为他们办事，怕不是直接被送进邪神嘴里！”

听完，最初那混混惊掉下巴，“啊！？居然是这样的？不愧是贵族老爷，胆子比我们都要大。”

混混们收缩范围，距离约翰已经不足一米。

混混头子这时警告，“老东西，还是把粮食交出来吧。这样对你我都有好处！”

包围圈中的约翰此时汗流浃背，心脏快跳不止。

最终他妥协了，不然之后几日一直躺在床上，根本挣不到购买粮食的钱。

带着从他手里抢走的粮食，混混们将它堆上板车。深夜，等四下无人后，混混们运送着粮食敲开某扇大门。

“开门，我们是来贩卖粮食的。”

大门打开，却是带着保镖的粮商。

粮商看了板车几眼，说道。“那些神职人员发放的粮食质量太差，我最多只能给你们一铜币一磅。”

“没问题，成交。”

就这样，被混混们抢走的粮食将重新回到其他贫民手上，但购买价格翻倍。

兜兜转转一年过去，婴儿有了名字：威廉。

虽然老约翰给他的食物营养单一，但他在半岁时就学会了走路，一岁时就能开口说话。

“威廉，我们作为罪恶之人的后代，必须严格遵守光明教义，才能获得解脱。我希望你也成为光明的信徒。”

“父亲，这明明不正确。光明神不是善良的吗？为什么始终无法宽恕我们，难道数代人的苦难都不能弥补曾经的错误？！”

“闭嘴，这是考验。知道这个城里的主教吗？他就是在贫民区长大，就是始终坚信教义才成为神明的代行者。”

“可我们是自由的！明明可以走出这垃圾一般的城市，到别处生存。我们为什么要呆在这？！”

“因为我们是神明的羔羊，这里是我们该呆的羊圈。”

约翰语重心长地说道，但其实他们根本没有任何野外生存的技能，就连如何耕种也不知道，出城只有一死。

一岁这年威廉和自己的养父大吵一架，之后两人之间就形成了渐深的沟壑。

三岁，又是一个救济日，约翰带着威廉经过排队又领取到一袋粮食，夜晚则是又被混混堵在路上。

约翰准备妥协，但威廉反抗了。

靠着灵活的身位，直接将混混的器官打伤，让他们尽数捂着裆部哀嚎。

三岁的他已经有一米三高，远超同龄人，力量更是达到了成年人水准。

约翰带着威廉回家，之后大吵一架。“你知不知道那些混混多危险！之后我们会被报复的！”

叛逆的威廉吵闹着：“那些混混就是欺软怕硬的渣渣！让他们记住教训才能避免之后的骚扰！”

约翰无奈地说道：“罢了，我们搬家吧。搬到其他街区去。”

不知道从那里找的关系，约翰带着威廉步行了几千米后，来到新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