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挑脚路上 (第2/2页)
包袱雨伞拿在手,一路溜溜把夫寻。
二月寻夫是春风,燕子衔泥登高门。
燕子衔泥空费力,长大毛衣各自飞。
三月寻夫是清明,家家打纸挂新坟。
别人挂纸敬父母,姜女外边把夫寻。
……
罗四姐正听得入神,苟子从后面拉了她一把说:“四小姐,你怎么在这里,我找你很久了,这有什么好看的?”
罗四姐跟着苟子回了店铺,各位挑脚兄弟均已在床上呼呼大睡了。四姐进了自己的单间房里。她拴了房门,躺倒床上,便进入了梦乡。
罗四姐睡了不到一个时辰,被恶梦惊醒后,便再也睡不下了。于是,她起床开了门,拿起各位挑脚兄弟换下没有洗的褂子到小镇的河边去洗。
河边,一群洗衣的广东村妇对着四姐笑个不停。一个中年洗衣妇问:“这位阿妹好眼生呀,请问妹子是从哪里来的?”
“我是湖南来的。”四姐回答说。
一个年轻的洗衣女吃惊道:“你是湖南来的?好远的哟,走了几天了?”
“走了二十多天了呢。”四姐一边洗着褂子一边回答。
中年洗衣妇好奇地问:“你来干嘛呢?”
“我来看看这里的风土人情。”四姐一本正经地回答。
一个年纪稍大的妇人讥笑说:“哟!男人十五,穿州过府,女人十五,在家缝补。我看你这人,十有**是吃水饭的。(吃水饭意为卖淫)”
罗四姐生气地说:“这位大嫂说话口无遮拦,满嘴开腔,你可不要乱下结论呀,女人十五,人各有苦,出门难道就是吃水饭的吗?”四姐悲伤地唱道:
青石板,响叮当,爹娘嫁我不商量。
拿了钱,收了礼,不管女儿进牢房。
风吹李花飞满天,女儿离家泪涟涟。
“我看这位妹子一定有难言之隐呀,大嫂,我们可不能乱说呀。”中年洗衣妇同情地说。
罗四姐又唱道:
手拿芒杵捶衣裳,芒杵捶下水花溅。
绫罗洗了万万千,绸缎洗了千千万。
东家衣服洗不尽,洗衣之人没衣穿。
芒杵捶断好几根,河边洗衣年数年。
河面结冰河心暖,洗衣妹子透心寒。
河水照我孤凄影,汗水湿透我衣裳。
风吹头发雨打背,腰骨勾断泪不断。
泪水掉进河水里,仇恨刻进芒杵棒。
狠心东家哪年死,洗衣妹子日日盼。
“好妹子,你这是唱给洗衣女人的歌吧。”中年洗衣妇说。
“你唱得好呀,你唱出了我的心声,我给东家当下人,洗衣做饭,不知受了多少冤屈呀。”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流泪说,“妹子,你到我家去喝杯茶吧,我有话对你说的。”
这时苟子来到河边叫罗四姐:“四小姐,要上路了。”
“不是说明天再走吗?”四姐拧干褂子说。
苟子回答:“食盐涨价了,大家还是刚刚得到的消息,听说还要涨。所以顾不上休息了。”
“哪我赶紧收拾好就走。”罗四姐匆匆跟着苟子回店铺打点去了。
日头过午,罗富、宁荣、旺才、秋发各自挑上苎麻出了店铺房门,苟子和罗四姐跟随后面出了小镇。不料一群村妇却拦住了罗四姐不让她走,苟子叫住罗富等众位挑脚兄弟放下担子和村妇们理论。
罗富问:“四小姐,你是不是惹了什么祸?”
“我没有呀。”罗四姐回答。
几个村妇拽住罗四姐簇拥着便往村里去了……
苟子和罗富众弟兄一时都急傻了眼。
第二十六章(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