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来花开》下:花语外传(二十七)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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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语外传(27)
2010年4月15号晴
花语:
陈教授院子里的菜出苗了,他说除了西红柿、茄子需要养苗,其他播洒在菜畦中就可以。那天跟着他学习间苗除草,很快意,以前在院子墙外,田间地头种过菜,不记得有这些道道呢。
北方庄终于出了一个留学生啦,李挺银孙子真争气!再看雷圆礼孙子,真窝囊!
那棵红梅差点被毁,陈教授晚去一分钟,北方庄这棵梅树就不见了;可是,留着又有何用?如果不是去年腊月那场浪漫的相遇,谁知道她的荣枯;她是怎么落户在北方庄的沟壑山岩中的呢?
外传:
北方庄农村建设改造和其他地方不同,别的地方大都是找块空地建几座楼房,把全村人赶上楼,再慢慢整治原来的村舍,但由于没有时间限制和整治方案,每一座村庄仿佛一片片建筑烂尾,有住在原来平房里的,有搬出后空置的,更有东倒西歪墙倒屋塌的,犹如经历了一场兵燹,就差几缕狼烟了。
北方庄的改造重在厕所卫生下水道修建,下水道从各家集中流进山下的一坐污水处理和一座化粪池中,污水处理化粪池因地制宜,靠着山下沟壑旁修建;又在每条沟壑上修建石坝,层层拦截雨水。陈方春对王昌林说,石坝两面采取阶梯形式,王昌林问,石坝都是一堵墙样式的,阶梯型有什么讲究?陈方春说,北方庄三面环山,沟壑又深又长,修建石坝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拦截雨水,但由于天气变化,现在雨水越来越少,特别是很少大雨暴雨,一道墙似的石坝倒也安全,但也要防止反常天气,特别是防大雨暴雨,防洪灾,突入而来而暴雨产生的洪水,对这种落差比较大的沟壑的石坝冲击力很强,墙体石坝很容易溃坝,一旦溃坝,也许对北方庄人没有危害,对下游危害也不大,毕竟这点洪水大不哪去,但溃的石坝需要重新修建;而且阶梯式石坝,有旅游和游赏价值,人们可以走在石坝上,沿着石阶攀登,产生登峰**。王昌林说,这是个好主意,可造价高啊。陈方春说,我估计了一下,比墙体石坝高一半,可是,我们这里的石材是免费的,去掉这些石材费用,这一半的造价就没了,你们在预算中把石材算进去。王昌林哈哈大笑,说陈教授,你真是个铁算盘啊,这计谋高,就这样做。
建设石坝的石材大多取自沟壑两边的岩石,无形中拓宽挖深了沟壑,加大了蓄水能量。春节前后,先准备石材,北方庄便少了安宁,每天开采岩石的炮声,石匠们凿石头的敲打声在北方庄上空叮叮当当清脆的旋转着。开始不止陈方春,就是村民们也不胜其烦,一个月后,大家习惯了。陈方春一般上午看看书写写稿子,下午到石塘溜一圈。
那一次,他去看那棵梅树,自从年前雪中发现了她,这是第二次去见她。远远地,陈方春看到开山的人正在那棵红梅附近撬石头,急忙加快脚步,快到跟前,又小跑起来,边跑边喊边招手,让工人们停下。工人望着他,停下了手中的工具,等他一脸汗跑到跟前,才明白是为了那棵梅树。有人说,这里哪有梅花树,陈方春指着一位工匠身边的峭崖上山说,这不就是。众人围过去,见那棵冬梅枝丫弯曲,树叶茂盛,问这就是冬梅?陈方春说,你们看看周围的植物,没有和她一致的。工匠们说,你再晚一会,这树就被铲掉啦。陈方春说,劳累各位了,小心把她挖掘下来,尽量保护好根系。工匠们说声好,
沿着梅花的根向里挖,先将外围的岩石撬开,再谨慎的驱除根系周围的石头,半个多小后,整个根被挖出来,竟有四五米长。工匠把梅树交给陈方春,问这么大的根,不好埋啊。陈方春说,我回去后剪裁剪裁,多余的根也埋起来,看能不能发芽成长。
陈方春把那棵梅树带回家,打电话让刘桂花拿?头来,挖树坑用。不一会,刘桂花扛着?头到了,见到那棵梅树,一阵惊喜,嘴上却说:“你不是说让她长在自然中吗,怎么弄家里来了?破坏专家。”陈方春说:“这是迫不得已,再晚一刻,你就看不到这棵树了。”刘桂花听过挖掘梅树的经过,说:“她在等你呢,她和你心有灵犀。”陈方春说:“不是爱花怎知花,不知花者不爱花,我在保护她。”刘桂花说种在哪个地方,我来刨坑。陈方春说种在南窗下吧,随口诵出四句诗来:“花种南窗下,琴随近鸟声;诗书翻旧处,岁月幻中平。”刘桂花听了说,你写给我看看。陈方春说,晚上发给你——你看,菜畦中长了不少野草,改除草了,两人于是蹲下间草。
几畦菜不多功夫完成了,刘桂花问陈方春,晚饭想吃点什么,这几天天天馒头,我看你吃腻了。陈方春说,发面了吗,烙几张发面饼。刘桂花说,我看出来了,你喜欢吃饼。陈方春说,严格的说,我喜欢吃发面饼,搞点生菜,剥几辫蒜加一个辣椒,捣成蒜泥,单独放到碗中,滴几滴香油,沾上菜叶卷在烙饼里层,那个香。刘桂花说,你怎不早说,这还不好做!你很好伺候啊。陈方春说,我怕你们不喜欢这种吃法,又怕麻烦你单独给我做,所以没说。刘桂花说,我家的饭都是粥啊馒头啊鱼啊肉的,有汤有水的,很可口的,就以为你喜欢,我回去做去。迈出几步,回头问陈方春,烙饼里夹馅吗?陈方春说,少长点。陈方春说,把?头带走。刘桂花说,这几天用不着,放你这里吧。
刘桂花走到自己家门,看到一个青年从村南走过来,那青年一头长发,白色长袖衬衫,扎着外腰,牛仔裤,黑皮鞋。刘桂花想,这是谁呢,村里没这打扮的,便停下脚步留意了几眼。那青年做走到刘桂花前,叫了一句“二审”,刘桂花“哦”了一声,才想起那青年是李挺银的孙子李潇勤,忙不迭的说:“我看着熟悉,一时没想起来,原来是你,快家里坐坐。”李潇勤说,您不忙的话,我就进去坐坐。刘桂花说,不忙不忙,就是忙也不耽搁你坐坐啊。
李潇勤坐下,刘桂花斟过茶,递过去茶碗,李潇勤说谢谢。刘桂花说,我记得你大学毕业了,在哪里工作?李潇勤说,我去美国留学了,后天走。刘桂花说,真的啊,太有出息啦,你是咱村第一个出国留学的,是后天走吗,我给村长说说,给你送行祝贺。李潇勤说,哪能麻烦村里人。刘桂花说,咱村的规矩你又不是不知道,别说留学生了,考上大学的全村跟着祝贺,你那年考上大学全村喝的喜酒,你忘了?李潇勤说,有那一次就行了。刘桂花说,这怎么行,一码是一码,等你学成回国,再给你接风贺喜。李潇勤说,咱村的人厚道热情,这村风没几个村比的了。刘桂花又问李潇勤学习内容读几年书怎么动身,李潇勤一一作答。
李潇勤走后,刘桂花给李宏山打电话,说李潇勤去美国留学,后天就走,人刚到家,你安排下给孩子送行。李宏山说,明天中午可以吗,今天有点晚,家家在做饭。刘桂花说就这么定了。
晚饭时,刘桂花跟陈方春说起李潇勤的事,陈方春问孩子是自费还是公费?桂花说,没问他,自费的话,他那家庭能听得起学费?陈方春说,这几年,留学的越来越多,国家放宽政策,自费出国更方便。再问李潇勤在哪上的大学学的什么专业,桂花说没问他,笑着说:“我是一问三不知,你别问了。”陈方春说:“国门打开了,国际交流多了,老百姓选择的余地更广阔的,经商,留学,旅游,移民,眼界高视野宽了。”吃过最后一口饭,高兴的说:“这是我来北方庄吃的最如意最痛快的一次饭。”刘桂花说:“以前的饭白吃了,你该等着这顿饭。”陈方春说:“等待今天不早饿死啦。我是说最如意最痛快,没说以前吃的不好。”刘桂花说:“我知道的,逗你呢。”就去收拾碗筷。陈方春冲一壶茶,等刘桂花洗刷完碗筷,递给刘桂花一碗茶,自己走到门外漱口。刘桂花看着他说:“你漱口的习惯好,我学会了,每顿饭不漱口觉着口里发粘。”陈方春说:“有用茶漱口的,也有用清水开水盐水的。”刘桂花说:“哪一种最好?”陈方春说:“自己习惯最好。不过,盐水漱口不卫生,最好用清水。”刘桂花说:“你怎么不用清水?”陈方春说:“这是习惯,饭后喝茶跟着漱漱口。”刘桂花说:“我也用的茶,明天改过来,用清水;泡茶麻烦。”陈方春说:“一个人有一个人的生活习惯,只要对自己好,没必要改。像北方庄人,我仔细观察了,有很多不良生活习惯,在医生或是营养师看来,很不健康,但北方庄人不照样长寿的长寿!”刘桂花说:“就是啊,出国的人不都重新习惯人家外国的生活。”陈方春说:“不光习惯,而且归化了。”刘桂花问:“怎么归化了?”
陈方春说:“你看我们现在的媒体艺术活动作家们的文章甚至中小学教材,西化的很快,连文字里夹杂着不少外文字母。再过十几年,海龟如果掌控了国家各个部门,西化的步伐会更快。再说说那些留学生,越是水平高的留在国外加入外国籍的越多,公费生起初想着回国报恩,但很少回来的,倒是那些自费生回国的居多。这就像爱国这个话题,知识能力高的权力层次高的资本丰厚的忙着捞钱挣资本,爱国口号喊的最响的反而是那些一小康刚吃饱肚子的基层百姓。我们的一流大学为外国创造人才资源,二流三流大学才为国家培养人才,三四流的大学再拯救国外大学;为国家创造财富的大都是穷苦百姓哦。”刘桂花说:“对啊,我没见那些官员啊歌星啊影星啊留学生啊的喊过口号。”陈方春说:“你错了,他们一直在喊,领着老百姓喊,而且喊的华丽好听,他们是指路的,百姓是走路的,有时候他们指的路自己并不一定走。”刘桂花说:“欺骗百姓。”陈方春说:“说不上欺骗,因为你到了那个高度,你也会那样干。”刘桂花说:“不管怎么说,老百姓要过人家那样的生活,还得跟着人家走。”陈方春说:“九里香,你这话很真理。”刘桂花笑着说:“不这样走走不通路啊,李潇勤算走出来了。”陈方春说:“看他以后的造化了。”刘桂花说:“说到李潇勤我就想起另一个人来。”陈方春说:“和李潇勤一样的?”刘桂花说:“完全相反;你听我给你慢慢道来。”
刘桂花提起的那个人是雷圆礼的孙子雷夹豪,大学生,附近的乡镇公务员,工作十二年了,同段位的要么进城了,要么去其他乡镇交流了,有的去了外县,有的升到市委市政府,而雷夹豪纹风不动,就像铁打的硬盘流水的兵,他是那营盘,送走好几位乡镇书记镇长,前年熬了一个副科,在乡人大工作,许多人说雷夹豪这年纪,去了人大又是乡里,政治生命到顶了;也有人说,锻炼几年,还有出头的日子。
像百分之九十九的国人的认知境界,刘桂花所谓的窝囊除了出了官场之外,生活中大事干不来小事不能干拿不起放不下的男人也在窝囊之列。
雷夹豪一脸忠厚,微胖,眼睛一条缝,仿佛永远睡不醒。工作八年没找到女友,近三十了,被一个村姑暗算,糊里糊涂的娶了那人。村姑叫程琳方,父亲是村书记,家产颇丰,为人霸道,整个村子被他治理的井井有条,百姓们大气不敢出。他家姑娘就雷夹豪的媳妇模样俊俏,能说能干,是理家的好手,唯有一点不足,风骚放荡,十几岁时名声广传,二十好几了,才想着收敛嫁人,过平静安宁的日子,却连着说了几门亲嫁不出去。有一天,雷夹豪去他们村公干,在程林方家多喝了几杯,在那里留宿了,第二天醒来,发觉上了套。
雷夹豪娶了程琳方,曾想把家安在乡政府,又想把家安在北方庄,雷夹豪父亲坚决不同意,明着对儿子说,你这媳妇名声不好,别污染了北方庄,你把家安在政府这边,她旧性复发,对你不好,把家安在你岳父那里,让你岳父管着她。她既然是你的媳妇了,要脸的话,就知道收手。
程琳方也想跟丈夫在政府上安家,雷夹豪硬气了一把,表示如果在乡镇安家他就出走,再不行就离婚。程琳方刚结婚被雷夹豪整的憋闷了一个多月,放了几次雷夹豪的鸽子,关门闭户冷落夫,但雷夹豪不理不睬,那一个月里有半个月不回丈人家,最后,程琳方投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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