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 (第2/2页)

“来啦来啦。”青卿听到师父唤声，忙放下了长枪，在师父身旁大大咧咧地坐下，“师父，有什么事吗？”

“你知道吗？”李老头儿斟酌着语句，“那位天空与风之王就在我们身边，他叫李元昊。”

“我的天！”青卿瞪大了眼睛，装作很惊讶的样子，心里却是吐槽，老头子你消息有些落后啦，通古斯那个大爆炸就是秘党在和李元昊打出来的，我的玩家们还在前往北极赶去补刀呢，你到现在才跟我说这个。

“他在1898年苏醒，受到了太后那一派的支持，将我那些老朋友呕心沥血的改革摧毁殆尽。”李书文叹了口气，将他知道的事都娓娓道来，从1898李元昊的苏醒到1900太后在德国的布局，从联军破城时李元昊的不管不顾到最近李元昊赶往北极。

青卿认真地听着，不时附和着自家老头子。

“李元昊不在……”李书文犹豫着，“确实是除掉太后一脉的好机会……”

青卿静静地听着，不发表意见。

“唉……说这干嘛。”李老头儿自嘲地笑笑，从背后提出两缸酒，“今个儿咱师徒俩喝酒。”

“老头儿，你确定？”青卿挑了挑眉，自己是世界树还能被喝醉不成？

“你这小兔崽子别嚣张……”李老头儿笑骂道，晃了晃酒缸，“这可是京城最烈的酒。”

“我也要喝我也要喝。”夏弥不知从哪里蹦出来，看着酒缸双目发光。

“去去去……”李老头儿摆手，“女孩子家家的，喝什么酒。”

夏弥不高兴地撇了撇嘴：“不喝就不喝，您老喝醉了可别让我扶您。”

“我会喝醉？”李老头儿拍了拍胸膛，自信满满。

“这真不一定。”青卿笑笑，“老头儿我来把你喝倒。”

“你这徒儿就喜欢说大话。”李老头儿表示不信，“来，喝喝喝。”

……

半夜，洗盏更酌，杯盘狼藉。

“就这？”青卿无语地撇了撇嘴，看着眼前喝得烂醉的李老头儿。

“徒……徒儿啊……老夫也给你看了那么多书……”李师傅哆嗦着嘴，“你说说看……如……如今这世道，何时是个尽头啊…”

青卿沉默了，仔细看着眼前的师父。

以前青卿觉得，那些口口声声心系天下的人，要么是伪善，要么是脑子有病的理想派。

但现在，眼前自己这个师父，他说不准。

“有人就有争斗。”青卿轻声说，“世道就是这样啊。”

“如今乱世，不知又要过多少载……才能出一位大一统的帝王啊。”李书文双目无神，“老百姓已经等了很久了啊……”

“若无君呢？”青卿撇了撇嘴。

“无君？”李书文从不关心政治，初听有些愕然，“无君岂不是天下大乱？”

“以民为本，以民为政，以民为法，以民为国。天下无世家，无君王。良田分倾与百姓，书文授天下共学。民举官而治世，若官无为无德，则民改而选立其人。”青卿又喝了一口酒润润嗓子，“政为民意，国为民营，天下大同。则此这般，世无君王，天下会大乱否？”

李老头儿的脑海如同被鼓槌敲过一般，一时愣在那里。

世间怎能无君……他一直觉得西方那些无君之政不过是蛮夷不同王化的落后罢了……国不可一日无君……可真如徒儿所说那般政治，也就是我们几千年来追求的天下大同吧……

李老头儿想要反驳，却是想不到如何反驳。

因为若是那般，也许这世间百姓这能安居乐业，这世间真能朗朗清平。

李书文眼睛越来越亮，仿佛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即使如此……那我便为万世开太平……太后便是天下大同的第一层障碍。”

“喂喂喂老头儿……”青卿有些惊慌，“你别瞎莽啊……我……”

话未落音，李老头儿醉倒在了桌上。

夏弥悄咪咪溜到青卿身边：“老头子醉了？”

温和的声音在青卿耳畔响起，吐气如兰，弄得他耳朵发痒。

青卿嗯了一声：“我把他背回房里吧，你去帮他铺下被子吧。”

“嗯。”夏弥乖巧点头。

“顺便把我床也铺一下。”青卿挑了挑眉，用肩膀顶了顶夏弥。

夏弥嘟起小嘴，瞪了青卿一眼：“我先收拾酒桌。”

青卿轻笑，眉眼弯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