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尸鬼 (第2/2页)

“人在死前怀有强烈的求生**，就有可能变成尸鬼。”杰西蒙机械的背诵着尸鬼的设定，“尸鬼会遵从本能，吞食一切生物的尸体。”

“很好，看见他的肚子了吗？”

遵从伯父的话，杰西蒙看了看那只尸鬼。他的肚子被衬衣遮盖，很平坦，没有任何异常。

“怎么了？”

“尸鬼进食尸体，但不会消化，那只是**趋势罢了。越老的尸鬼进食的尸体越多，腹部就越为膨胀，这一个还很年轻。”

像是听到了背后的动静，尸鬼突然转过了神来。看见他的脸杰西蒙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他的半张脸整个凹进了脑袋里，血肉模糊，像是被什么重物砸过，或许这就是他的死因。

“哦，这是小亨利，我们刚刚路过的科尔村的樵夫。”约翰说。

“什么？”杰西蒙不禁惊讶道，“你认识他。”

约翰没有回答，只是接着说：“他一定是在林子里砍树时遭遇了不测。他的妻子已经过世了，给他留下了两个女儿，除此之外他的母亲也还尚在。戴诺菈保佑她们。”说完，他在胸前画了个圣徽。

终于“小亨利”朝二人冲了过来，它拖着那条半瘸的腿，动作蹒跚但速度惊人。他发出断断续续的吼叫，听节奏像是在讲话似的。年轻人见它狂乱地挥舞斧子，便马上举起剑。

“我来对付他吗？”杰西蒙焦急地问。

“上吧。”约翰平淡地答道。

刚一得到应许，杰西蒙便正面迎了上去，但一招未出他便开始消极闪躲。

那尸鬼挥舞斧子的动作简直不像人类，只是疯狂乱挥就令他很是忌惮。他有复原力，挨上一斧倒也死不了。但就算是自己的伯父他也不敢冒险暴露能力。

“怎么？”韦德此时也走了过来，看见杰西蒙奋力闪躲不禁笑出了声，“小子，你在跳舞吗？别跟死人耗时间。”

“我在尝试！”杰西蒙焦急地高喊一声，接着开始回想自己读过的《恩典》。

魔法源自意识，奇迹源自信仰……

没等他想完，斧子就迎面向他劈来。他急忙后退，但胸口还是新添了一道浅浅的伤痕。所幸伤口很浅，只几秒就复原了。

“我用不出魔法！”杰西蒙大喊。

“你怕了！当然用不出！”韦德也大声回应，“用魔法之前先学学怎么使剑吧！”

“别怕，你只学过怎么对付活人，现在你得习惯着对付死人。”约翰平静地指导道，“你的剑比他的斧子长得多。保持距离，观察他的动作，先攻击他的手腕解除他的武器。”

闻言，年轻人马上拉开距离。尸鬼动作很快，但断腿让他不能灵活地转身，杰西蒙便侧着身子与它绕起圈来。

别害怕。杰西蒙在心中默念。

冷静下来观察后，他发现尸鬼的动作不是无迹可寻，甚至可以说是单调至极。第一下从右肩挥下，第二下从左肩挥下，这是人类使用武器时最本能的动作。只是动作太快，看着像是忽视了惯性似的。

看穿轨迹，年轻人便不再畏惧。他又一次侧身躲过尸鬼的挥击，趁尸鬼转身之时挥剑斩在了它的小臂上。那斧子连同断臂落在了草地上，几滴乌黑的液体洒了出来，比起鲜血更像是煤油。

杰西蒙马上后撤拉开距离，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气。

尸鬼转过身来，却没有即刻发起攻击。他立在原地，用那仅存的一颗眼球呆望着掉在地上的斧子。

“他在干嘛？”杰西蒙问道。

“不知道，或许是那斧子对他很重要。”约翰答道。

“什么意思？”

杰西蒙没得到回答。那尸鬼突然朝他冲了过来，嘴里的吼叫变得更为大声。年轻人站在原地，摆好架势，打算下一击便斩下尸鬼的头颅。可突然他像察觉到了什么，竟放弃进攻只是斜身躲过了扑击，随后放下了剑。

“怎么了？”约翰问道。

“我听见了。”杰西蒙紧张地回答。他灵敏的和尸鬼绕着圈，这份紧张显然不是源自对对手的恐惧。

“什么？”

“这只小亨利，在说话……你没听出来？”

杰西蒙又一次躲开尸鬼笨拙的攻击。他仔细分辨着尸鬼的吼叫，但这只加深了他的想法。

这绝不是毫无意义的吼叫，他一直在重复一句话：“我很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