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 (第2/2页)
珀尔听到申请橡胶硫化专利,立刻判断出橡胶工业化的进展阶段尚在初始期。
类似的旁敲侧击,帮助她了解着这个时代的情况,将曾经所掌握的知识与19世纪同频。
就在这样悄无声息地试探中,一行人来到了海滩。
珀尔率先将裤腿卷到膝盖,来到了沙蚕的栖息地。
一脚踏入,瞬间趾缝被淤泥填满。伸手虚圈了几块区域,“大致位置就是这里了。退潮时,这一带的淤泥地能挖到吻沙蚕。”
迎着夕阳,记者马龙环视一圈。努力再努力,也没看出沙滩泥地之间的差别。
他还没见过吻沙蚕,反正就是弯腰直接抓。先淤泥里好一阵扒拉,可什么都没有发现。
却听一旁响起轻微的“咚咚”声。
只见珀尔轻轻松松一翻一个准,快如闪电捏准一条吻沙蚕就往木桶里放,几乎是五秒一条。
这么快的吗
马龙凑到木桶边,总算看清了虫子的摸样。
继续在淤泥里翻找,好不容易找到一条。正想将它捏起来,可戴着手套的手指一滑,叫它又落了下去。
抓虫半小时,弯着的腰已经开始隐隐作痛,收获却只有零星几条。
惨不忍睹
马龙想捂住眼睛都不行,手上全是泥。
再看两位教授也是成绩平平,而当属格兰特船长抓得不错。
看来,这真的很考验经验与技能。
马龙很快调节心情,自我安慰这没关系,重在参与就好。
他本就来是体验一把,才能更加真情实感地写专访,将兰茨先生的求生达人形象刻画得更加完美。
这会希望能有一种记录影像的技术就好了,将兰茨先生的矫健身姿记录下来,比图画更能还原现场场面。
查林杰与里登布洛克也不在意抓虫成绩堪忧。
今天的主要目标不是比赛谁抓得多,而是趁着没离开岛屿多加观察珀尔的本领。
动物学与矿物学的研究都离不开野外探索,那就需要靠谱的伙伴。
格兰特船长虽然本领出色,但毕竟以开船远航为职业,这就要多观察一番珀尔的户外技能如何。
珀尔总能给人惊喜。
现在能确定其水陆生存技能满点,年纪轻精力旺盛,脾气性格也很不错,是非常理想的探险合伙人。
当下,再也没了无法破译鲁滨逊岛屿死亡诅咒秘密的遗憾,全被发现可造之材的愉快感取代了。
两位教授有了决定,以后有探险计划了势必会优先向珀尔伸出橄榄枝。其实,假设能把人拐到研究院大学,做助理学生也不错。
一个小时后,吻沙蚕填满小桶。五人用海上将腿上、手臂的淤泥都清洗干净。
这一次的登岛行动没有众人假想中的幽灵怪物、异兽奇石出现。
最终就在抓鱼饵中平静落幕,五人各有心思,却又全都心满意足地收工回营地。
翌日,晴天。
来时二十二人,返程时二十三人登上租借的船只。
返航途中,珀尔收获满满。
用吻沙蚕顺利钓了一批新鲜海鱼,回到了智利的瓦尔帕莱索港口给大家加餐。
登岛小队无不欢呼叫好。
果然没看错,珀尔非常可靠。简直能喊出口号“跟着珀尔有肉吃”。
码头上,也聚集了一批人。
昨天参与赌局的人们等着揭晓结果,然后木若呆鸡地发现回程的船上多了一个男人,其着装不同寻常,一看就是用旧衣服拼凑改制的。
珀尔来到港口,就听到或善意或恶意、形形色色的言论此起彼伏。
“上帝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样。我还会看到一个满脸胡子、头发长到打结的人。怎么是个小白脸”
“谁说荒岛求生就一定会是野人鲁滨逊岛上的建筑被烧了,但总有剩余残迹。剪刀、碎布、破损的鞋子等等,是能够废物利用,把自己打扮得干干净净。”
“我又相信童话故事了。海妖塞壬用歌声蛊惑来往船只,真相很可能贪恋男色要抓人下海。
你们看,这个小白脸绝对能排在海妖猎男榜的首位。这小子在海难里破产也没关系,我敢打赌欧洲有不少富婆会愿意高价养他做情夫。”
“得了吧,老鲍勃,听听你酸柠檬的语气。你就是泄愤因为昨天的赌局输得很惨,你赌的是登岛小队重伤归来。”
珀尔毫不在乎议论声,闲庭信步般穿过人群,观察着来到这个世界后所见的第一个城市。
智利击败了西班牙殖民军,在十多年前取得了独立。
瓦尔帕莱索城不免留下了西班牙风格建筑,八卦聊天的当地居民也是操着一口西班牙语。
格兰特船长想出言劝慰,看到珀尔安之若素的模样旧放心了。加快脚步带人上尼亚号,把人给安置到单人客舱。
单人客舱不大,陈设也很简单。
板床、小木桌、衣架与马桶等基础物品。整体环境与奢华无关,却正是这个时代的常态。
如今尚无豪华游轮一说。
哪怕已有少量汽船被制作出来,但大海多数船只都是依靠风帆之力的桅船,远洋航行的生活总体谈不上舒适。
“这是你的房间,一会我叫船员把衣服送来。”
格兰特船长说,“夜晚八点,海浪酒吧派对见。”
珀尔“有劳了。”
登岛小队中的商人们出资,为示好珀尔兰茨在海浪酒吧举办派对。庆祝这位幸运儿终于离开荒岛,欢迎尼亚号所有乘客光临。
罗切斯特听到消息,非常肯定对此没有兴趣,但双腿按时按点把他带到了酒吧内。
做人难免有一丝好奇,想亲眼见识传闻的真假。
他的脸还有点痛。
昨夜,瞧着众人开赌,他坚持认为鲁滨逊漂流记不可能复刻。万万没想到荒岛上居然再次出现海难幸存者。
不过,对自己的知识与智力依旧有足够信心。昨天判断失误,但他有能百分百肯定的事,比如未婚妻伯莎不可能以相似方式活着在此出现。
伯莎在巴拿马坠海,怎么可能被洋流推着横跨赤道,且活着冲上南美洲的沙滩。
如果这种事都能发生,那么牢不可破的伊夫堡监狱就会有人越狱,用尸体制造活人的疯狂实验可以实现,甚至连恐龙也会尚存于地球的某个角落。
他敢与随便哪个人打这个赌,谁又敢来
想到此处,就听酒吧门口一阵欢呼声,人们叫喊着“兰茨先生”。
罗切斯特看了过去,看到一位戴着金边眼镜的年轻男人出现了,彬彬有礼,气度不凡。
珀尔环视一圈,根据所听说的消息,立刻辨识出原身素未谋面的未婚夫。抬了抬手中酒杯,向他礼貌微笑,颔首致意。
标准微笑之下,却是穿透灵魂的冷漠审视。罗切斯特来得正好,正要会一会他,试探出他对被延长婚约的真实态度。
罗切斯特身体一僵。
他对上珀尔兰茨的目光,不知怎么就心里咯噔一下,而给对方搭上一个标签斯文败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