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第2/2页)
“噗。”在一旁等着的宋天听到他们这边的动静,贱嗖嗖地来了一句,“哇,开房不买套,你俩好野。”
时辙反应过来,眼角抽了抽:“”宋天,你可闭嘴吧。
事与愿违,徐浩也加入调侃队伍:“老四加油啊,争取下个月请我们喝满月酒。”
时辙看向骆行之,发现这人正看着自己肚子,唇边似是带着点笑:“我尽量努力。”
这一人一句下来,时辙也不纠结了,冲着骆行之说:“你要是真能把我肚子搞大,足以载入人类史册,我们能不能全球出名,就看你了。”
前台忍着笑把房卡和身份证一并递过来:“好了,祝两位住得愉快,生活和谐,住宿费98,再加押金100,合计198。”
时辙和前台商量道:“姐姐,我们身上钱没那么多了,押金能不能低一些”
前台:“你们能押多少”
时辙:“50。”
前台犹豫了一下:“你们稍等。”
紧接着她打了个电话,得到确认后才说:“押50也是可以的,一共148。”
付完钱,时辙拿着房卡凭据和骆行之走到一边,他低头看了眼自己手里仅存的几张钱,叹了口气:“这押金也太离谱了,让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骆行之:“是啊,得努力赚钱养家糊口。”
时辙听着他带着调侃的语气,也跟着笑了起来:“喂喂,戏差不多就够了。”
另一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时辙和骆行之的前车之鉴,宋天他俩开的是比单人房贵十块钱的双人房。
双人房和单人房分在不同楼层,四人就此分道扬镳。
进了房间,时辙第一步就插卡取电,然后去找空调遥控器,等开完空调,他才仔细观察起房间的条件来。
房间整体不是特别大,但也不拥挤,电视热水壶电吹风之类的也都一应俱全,他甚至在床头柜上面看到几个薄薄的有圆环凸起的小袋子。
床倒是和前台说的一样大小,躺两个人绝对没问题,但是
能不能来个人给他解释一下
为什么
单人房的浴室
是用那种半透明看起来暧昧又朦胧的玻璃挡着的还没有门啊
时辙内心正激烈的腹诽着,骆行之走到灯开关处,调试房间里的灯。
“啪”的一声,浴室的灯亮了起来。
是那种暖黄色的灯光。
在这灯光的照耀之下,整个房间似乎处处都在往外冒着粉红色泡泡。
时辙本来还没觉得两个男生睡一间单人房有什么的,结果拦精灵半透玻璃暖光灯要素齐全,他脑海里只剩下一个想法这他妈的说是情侣间我都信。
那边骆行之调试完,把灯都关上后走了过来:“这条件,98一天,确实挺便宜。”
“一半的钱都没了,还便宜。”时辙强行压下和野马一样脱缰的思绪,坐在床上开始算账,“除去98的住宿,50的押金,还有刚刚午饭两份馄饨16块,就只剩36了,赚钱的事真是刻不容缓。”
因为资金告急,两人也没敢闲着,在宾馆里休整了一会儿就一同出门去找兼职。
宾馆离市中心近,两人目标明确,径直前往附近的商业大厦。
大厦里铺面不少,一路过去都能看到好几个挂着招全职兼职的店,不过这些店对两人来说不太合适。
路过一家木雕店的时候,时辙见骆行之停了下来,有些惊讶:“你会木雕”
“小时候学过。”骆行之见他神色有变,不动声色地问了一句,“怎么了”
“没什么。”时辙摇摇头,表情恢复正常,“既然你会,要不我们进去看看”
骆行之盯着他看了一秒,才嗯了声。
两人进去转了转,又主动问了在看店的老板,老板人很热情,不过还是委婉地表示店里暂时不招人。
询问无果,两人最终只能接着转。
好在大厦里是打着空调的,就算一路走也不会感觉到热。
时辙和骆行之一路从一楼逛到三楼,最终在一家名叫“宸熙”的书吧门口停了下来。
书吧门口带着一块立牌,上面有一则招人信息:招甜点师一位,服务员数位,兼职全职皆可。
时辙眼睛一亮:“我好像找到适合我的兼职了。”
骆行之:“服务员”
“当然不是。”时辙自信满满,“你和我来,我给你露一手。”
两人一走进书吧,门口收银台的服务员小姐姐立马招呼道:“欢迎光临宸熙书吧,请问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到你们的”
时辙指了指门外边的招牌:“我看到你们在招人。”
服务员小姐姐:“哦哦,是想兼职服务员吗”
时辙摇摇头:“不是,是应聘甜点师。”
小姐姐明显惊讶了一下,说:“应聘甜点师的话,需要通过我们门店老板的面试才行。”
时辙:“那现在方便联系他不”
小姐姐:“方便的,她现在正好在店里,你稍等一下,我这就去找她。”
暂时空了下来,时辙顺势打量了一下店里的情况这家书吧的四周都是透明玻璃,店里光线温馨,干净整洁,再配上舒缓轻松的音乐,似乎连时间流动都跟着变得缓慢下来,气氛恬静又舒适。
店里客人不少,一眼过去几乎没什么空座,却很安静,似乎都在享受着难得的松散时光。
时辙和骆行之等了大概两分钟,那位小姐姐才又折了回来:“要应聘的话,请和我来。”
时辙和骆行之跟在小姐姐后面进了工作间。
说是工作间,其实和小招待厅差不错。
除去服务员,这里还有一女一男。
女的身上穿着工作制服,应该就是那位门店店长。
男的一身休闲装,戴着口罩和一副大墨镜,把脸挡得严严实实的,从体态上看,应该是个青年。
时辙正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这两人正看着自己,如临大敌。
那位店长冲着那位服务员说道:“他们身上带着摄像机,你刚刚不说就算了,怎么还这么大咧咧地把人带进来了”
服务员被责备,赶紧连连道歉。
“呃,这个摄像机不是偷拍什么,是因为活动需要。”时辙见势不妙,赶紧把摄像机的事情解释了一遍。
那两人又盯着他和骆行之看了好一会儿,这才逐渐放松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时辙的错觉,他总觉得那个墨镜青年的视线一直跟在他身上。
那位店长很干脆地说:“听你刚刚说的,你们似乎只是想找个短期兼职赚钱,但我们这还是比较倾向于招聘能长期工作的甜点师。”
她的意思很明显,时辙不是很想放弃这个机会,正打算开口争取,一直默不作声的青年突然开口了:“这位小朋友,你今年多少岁”
他的声音闷在口罩里,时辙听着总觉得莫名有些耳熟,他没多想,如实告知:“20。”
他答完之后,那个青年就没再开口了。
那个店长也没再吭声。
时辙在一旁等着,也有些郁闷,和骆行之小声嘀咕:“我看起来很像未成年吗”
骆行之:“不像。”
又过了几秒钟,那位青年才出声,和店长说道:“不用这么严格,他想来就让他试试呗。”
说完他又看向时辙:“虽然条件给你放松不少,但是拟定的合同里最短也有一个月,所以你要是想做,可能要待一个月,能接受吗”
青年的权限似乎很高,他这么说,那位店长也没有丝毫的反对。
过了这村没这店,时辙稍微思索了一下,也不纠结:“可以接受,不过我也有个问题,这份工资能以日结或者提前发给我吗”
如果不能,他留在这打工似乎也没什么意义。
青年很干脆:“可以,不过前提是你能通过我和店长的认可,毕竟这甜点师的工作你能不能胜任,还是得看你的表现。”
时辙很淡定:“是要现场验本事吗”
青年:“毕竟口空无凭嘛,这里有蛋糕房,你可以随便做点什么甜品,我们会根据你做出来的东西打分。”
时辙:“没问题。”
等到了蛋糕房门口,骆行之看了眼时辙,用手背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背,低声说道:“加油。”
“你放心好了。”时辙听到他的鼓励,忍不住笑了起来,“看我表演就完事了。”
蛋糕房不算小,所以除了时辙,骆行之和那个店长还有那个青年都进来了,泾渭分明地各自占据一个角落看着。
时辙看了看材料,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做酥皮泡芙。
他平时在家里闲着的时候,做的最多的就是泡芙,各种步骤已然印在心里,动起手来那叫一个得心应手。
一旁的店长和青年见他从容不迫,游刃有余的手法和动作,都略微有些惊讶。
另一边,骆行之的目光同样定格在时辙身上。
时辙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专注,这幅认真的模样,让他看起来多了一种和之前截然不同的、让人不自觉沉醉其中的魅力。
做酥皮泡芙用到的材料不少,再加上没提前备好材料,等时辙完成一系列的步骤,把泡芙做好,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之后了。
打开烤箱后,他用烘焙夹子把烤好的泡芙拿出来,又用裱花袋给泡芙注入提前做好的奶油,把东西摆在托盘上:“做好了,两位来验收一下”
“味道很好,外皮很酥,奶油丝滑又甜而不腻。”青年咬了一口,等咽下之后评价道。
“你这手艺,都能自己开家蛋糕店了。”店长更直接,上下打量他一番,满是不可思议道,“你是不是专门学过的”
时辙笑得谦虚:“我高三毕业的那个暑假,在蛋糕店里当了两个月的学徒。”
店长感慨:“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蛋糕从来都是去店里买的。”
她和青年评价一致,结果其实很明显了。
店长又看向不怎么说话的骆行之:“这位帅哥是和你一起的有没有兴趣也在这兼职”
时辙看向骆行之,书吧里只招甜点师和服务员,但是服务员这种需要主动热情的兼职,他估摸着以骆行之这种话少的性格,多半是不愿意做的。
骆行之眉头果然几不可闻地蹙了下,但也没直接说话,显然是在等着店长往下说。
“我们这现在还有个合适你的工作。”店长循循善诱道,“这份工作很简单,你只要在店里坐下看书,当个风景就好。当然,这份工作没什么难度,所以工资可能会低一些。”
骆行之思索了片刻,同意了。
如果对方是打算招他做服务员,他就直接拒绝了,眼下这个提议,倒是在可接受的范围内。
时辙看了他一眼,怕他不愿意,小声地和他说:“实在不愿意就算了,别勉强自己做不喜欢的事情。”
这工作说得好听,是当个吸引顾客的气氛组。说得直白一点,就是让他露露脸,出卖颜值当个吸引顾客的招牌。
“反正在哪都被看脸,不如发挥一下它的价值。”骆行之表现得很淡然,他瞥了眼时辙,淡笑出声,“总不能让你独自承担养家糊口的责任。”
见他还有心思说笑,时辙也就不担心了,转过头问店长:“我现在反悔去做气氛组还得来得及吗”
店长哈哈一笑:“那可不行。”
时辙挑眉,装模作样地质问道:“同样都是帅哥,为什么我就不可以,我也想试试靠脸吃饭是什么感觉。”
店长失笑:“你要是想体验也没问题,毕竟你也不会一整天都在做甜点,空下来的时候,你也可以去外面坐着当气氛组。”
时辙:“有额外工资吗”
“有有有,你们俩先等等,我和店长去准备一下合同。”另一边的青年开口。
商量完之后,店长和青年就离开了蛋糕房。
兼职的事谈得出乎意料的顺利,时辙心情欢快,看了眼桌上。
托盘里原本有四个泡芙,店长和那个墨镜青年一人拿了一个,还剩两个,时辙干脆假公济私,把托盘递到骆行之面前:“你也试试”
骆行之也不纠结,拿了一个,剩下的一个,时辙直接拿起来咬了一口,吃完还不忘问骆行之:“味道怎么样”
骆行之看着他的眼睛,唇边露出浅笑:“很甜。”
在蛋糕房里等了好一会儿,店长和青年才回来。
骆行之的合同和之前说好的一样,但是时辙的那份合同,似乎和原定的不同。
“我刚刚和店长商量了一下,决定临时更改你的合同。”青年单刀直入,怕时辙误会,他语速快了不少,解释道,“除了底薪,你还有额外的提成,每卖出一份甜点,你就可以得到销售额的十分之三,工资和提成都是日结。”
时辙只觉得这个改动很不可思议,他拿过合同,仔细看了一遍,又让骆行之帮忙看了一遍。
合同的确没什么陷阱,甚至对他来说还算不错除去国庆假期和周末,工作日时间他可以选择按照自己的课表过来上班。
简而言之,是个良心好合同。
时辙看向那个青年,有些受宠若惊:“对我这么好”
常言道事出反常必有蹊跷,这份合同给他让利太多,再加上从一开始,青年似乎就一直在打量他,种种古怪的行径累加在一块,反而让他有些不敢签了。
“就当是你的泡芙讨了我欢心吧。”青年不在意地一笑,紧接着视线一转,“刚刚剩下的泡芙呢”
时辙嘴角抽了下:“我吃了。”
青年愣了一下,紧接着笑了起来:“本来还想打包带走的,既然没了,那就算了。”
“其实还有几个在烤箱里,只是我没拿出来。”时辙本来就觉得青年声音耳熟,再加上刚刚他吃泡芙的时候摘了口罩,露出半张脸,现在听到他笑,时辙心里的疑惑更重了,忍不住说,“你声音听起来挺像沈皓熙的。”
他说的沈皓熙,是一个年少成名的影帝,今年似乎才25岁,但是自他出道以来,这几年剧组出的几部电影部部都是精品,口碑不错。
时辙这段时间看了几部,所以对这位影帝的声音比较熟悉。
青年有些好笑道:“你也这么觉得我和朋友连麦打游戏的时候,他们都称我为电竞沈皓熙。”
说完之后,他又问:“沈皓熙是你偶像”
“偶像算不上。”时辙想了想,“也就是喜欢他演的几部电影。”
“他演的的确还可以。”青年说道,似乎又有些好奇,“如果我是他的话,你打算怎么做”
“当然是先和他拿一个签名,然后转手卖出去。”时辙不假思索,“他粉丝不少,应该挺好卖的。”
青年的笑容微微一滞,有些无奈:“你这是钻钱眼里去了。”
时辙:“相比签名,我觉得还是比赛第一的奖励更好一点,再说了,签名这种东西哪里是想卖就能卖的。”
青年点点头:“刚刚你说泡芙还有剩,那我就打包带走了”
时辙倒是没什么意见,问:“还要装奶油吗”
“要,没了奶油的泡芙约等于没了灵魂。”青年说完,见他还是没说合同的事,不得不说实话,“我给你让利,单纯是因为你长得很像亲戚家的小孩,所以不用担心太多。”
他都这么说了,时辙虽然不是很信,但也不纠结:“我签。”
法治社会,白纸黑字的合同,他也不担心青年会对他动什么手脚。
签合同需要身份证复印件,好在店长的工作间里是有打印机的,倒是省得两人再跑一趟。
弄完复印件,青年打量了一眼,感叹道:“连身份证的照片都这么帅,你俩是真的天生能吃娱乐圈这碗饭。”
时辙和骆行之志不在此,都没接他的话。
青年似乎也只是随便感慨一下,之后就没再提,而是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和旁边的店长说道:“时间差不多了,我就先回去了。”
店长送着青年出门,折回工作间的时候,手里多了件东西,她把东西递给时辙:“这是大老板让我给你的,你可以随意处置。”
时辙有些好奇地接过,打开一看,纸上有着龙飞凤舞的几个字沈皓熙。
时辙:“”
刚刚那人,似乎真的是沈皓熙本人
不过,他给自己签名干嘛
另一边,遮掩严实的青年,也就是沈皓熙坐电梯到了底下车库,走到一辆银灰色的豪车上,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上去。
驾驶座上坐着一个气质高冷的青年,见他回来,周身的冷冽顿时烟消云散:“什么事这么开心”
“算是好事吧。”沈皓熙摘下脸上的重重遮挡物,把他刚刚偷偷多打印出来的一份复印件递过去,笑着说,“臻哥,你能不能帮我查个人”
“臻哥”名叫傅隽臻,他看清复印件,眯了眯眼:“让我帮忙查人,还是个男的”
沈皓熙一看就知道他误会了,主动凑过去亲了亲恋人,解释道:“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嘛,我堂叔他儿子,也就是我堂弟,小时候就和别人家孩子抱错了。
我叔动用了很多关系和资源,才从当年医院的老护士那里打听到一点蛛丝马迹顺着找过去,结果被抱错孩子的那个单亲妈妈似乎改嫁给别人了,在当地了无音讯,线索就断了。我叔和婶婶对那个孩子还是很上心的,这段时间没少下功夫找人帮忙。”
“你觉得,他有可能是你那个被抱错的堂弟”傅隽臻问道。
沈皓熙一看他嘴角掩着的笑,反应过来这人刚刚是在故意借题发挥骗他亲人,无奈道:“他五官的确长得很像我堂叔堂婶的,而且年龄也对得上,所以我才想让你帮忙调查一下。”
他其实也没什么把握,所以也不敢惊动家里人,如果贸然和家里人说,万一时辙不是他想的那样,反而是空欢喜一场。
傅隽臻知道他的用心,点点头,低声说:“你放心,我会尽快帮你查。”
“哥你最好了。”沈皓熙乐滋滋地说完,又说,“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种感觉,他有很大可能是我那个堂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