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瞎嗑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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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的电影音量开得很大,偶尔有笑声突兀地窜出,搅得人心尖一紧。
水声咚咚地袭击着简桃耳膜,她像被盖在一个不透明的玻璃罩里,氧气稀薄,所有的声音被无限拉远,除了他的呼吸。
视线迷蒙中,透过镜子,能看见他衣服仍然穿得端正。
简桃气不过,骤然翻身过去,一口咬住他肩膀,男人闷哼了声,膝盖往上抬了抬。
等简桃洗完澡出去,已是头重脚轻。
她一刻也不想耽误地奔向自己的房间,结果一拉开门,迎面而来的潇潇被吓了一跳。
“小桃姐,你洗了两个小时啊”
“”
失语半晌后,她说,“我泡澡了。”
“噢,”潇潇说,“那泡澡是比较久的,我看你歌的音量后来都变大了。”
应该是谢行川调的吧。
她没来由地耳骨发热,也忘了自己随便敷衍了几句什么,这才匆匆回到自己的卧室。
潇潇抱着衣服进了浴室,本想先开窗透透气,没想到窗户是开着的,不由得感慨了一下简桃的细心,这才重新把窗帘拉上。
放下衣服后,看到瓷砖墙面痕迹斑驳。
像是有人带着泡沫的手按上去,又因为受不住力徐徐下滑,蜿蜒拖行了好一段距离;又像是手臂直接压上去,上下滚动几厘米,总而言之丰富的白色泡沫挂在墙上,竟带了些凌乱的美感。
应该是小桃姐给另一条腿上沐浴露的时候,半边身子撑不住,所以压在这里受力吧。
潇潇这么想着,拿起花洒将墙面冲净,蜿蜒扭捏的暧昧痕迹,被一起冲洗进排水渠的漩涡里。
简桃在白天做了个不太对劲的梦。
梦里谢行川衬衫纽扣解开几粒,松垮挂在肩上,锁骨和肩颈弧度因紧绷用力而愈加清晰,他下颌线布满水珠,顺着滴滴下淌,分不清是汗还是雾气,长裤就挂在浴缸边沿,被水打湿晕染成深色的弧形,而他眼里雾气弥漫,一侧头,鼻尖就堪堪抵住她脚踝。
简桃直接被这个梦吓醒,醒来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是翘着脚睡的,右腿正悬空搭在左腿膝盖上,怪不得会做这个梦。
不对,不算梦,应该是回忆。
以前书上不是写过吗,梦是现实世界的客观反应。
不过她是怎么回事,会梦到前一晚跟他的行动轨迹,这还是头一次。
简桃按了按太阳穴,觉得略有些棘手,耳边突然响起一句话,是坐轮渡过来时,男人那句你再动腿就在我肩膀上了。
确实,她腿真的有出现在他肩膀上呢,他真是充分贯彻了言出必行这个四字成语,在一些离谱的事上展示了他的超强记忆力
没来由地,她又想起哪一次,出发来这儿之前他的一句“下次开灯做”,她当时只以为他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后来在帐篷,他还真是开着灯的
男人,这辈子许的诺可能不会每一个都做到,但是说的骚话,每一句都会落实。
想到这儿,简桃磨了磨牙,怀恨在心地起床了。
早餐时,对面的邓尔止不住看她两眼,这才说“你们住的地方是不是蚊子很多啊”
简桃抬头“怎么了”
潇潇背着摄像机给她使了两个眼色,目光落在她脖颈和衣服的交界处。
凭借敏锐的第六感,简桃好像知道了什么。
后背骤然一麻,像是全身血液止不住地冲向大脑,再向四周弥漫开来。
她今早忘记检查脖子了
不会吧不会吧
正逢谢行川端着杯子坐下,简桃十分逃避地低下头,眯起眼,用余光给了他一个眼刀。
邓尔“怎么了”
“他踩我脚了,没事,”简桃装傻道,“你刚说什么来着”
“蚊子是挺多的,”潇潇跟道,“我也被咬得到处痒,下巴上还有一个,没办法,这蚊子专找嫩的位置。邓尔你不是有带青草膏吗,给我们抹点吧,我昨晚一晚上没睡好。”
话题被揭过,邓尔起身去拿青草膏,或许是大家都被虫子咬习惯了,也没人关注这事儿,都在专心剥鸡蛋。
简桃借着白色的瓷盘看了眼,果不其然,衣领半掩的位置,有一个浅浅的,吻痕。
赶走了蜘蛛,来了一个草莓圣斗士。
说不慌是不可能的,低头喝粥的时候,简桃努力调整,让自己尽量变得自然
她越在乎越是可疑,只有真的把它当一个蚊子包,大家才会不关注。
所以今天,不能遮。
吃完饭后,大家拿了各自的剧本开始背台词,简桃穿了条阔腿裤,拎了件外套出去背。
她特意什么都没抹,戴了口罩墨镜,又把其它地方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领口那一小段。
然后低头,点开谢行川对话框,发了三个拳头的eoji表情。
谢行川的消息也很快回过来。
姓谢的狗太久没做了,我以为那里看不到。
态度还行,起码认错了。
简桃品了一会儿,又发现不对。
捡个桃子太久也就十多天吧
你每天穿成那样在我跟前晃,十天还不久
“”
这就是你昨天在浴缸里把我正反折腾两次的理由
简桃又想起他昨天说自己把他大腿掐青的事我刚检查了,你也把我腰掐青了。
那边似乎是回想了一会。
姓谢的狗我没用力。
你那还不叫用力
你跟我指的是一个发力的地方
跟他说不通,简桃懒得再聊,收起手机的时候,发现蚊子也不负众望地,在她脖子那处咬了两个包。
正好就在吻痕上,盖住了。
目的达到,她心满意足地钉了两个十字架,然后上楼。
果不其然,真的蚊子包就是让人有底气,她进了房间后,潇潇观察了几秒,这才惊道“还真是蚊子咬的啊我还以为是草莓印还在想昨晚你和谢老师什么时候有空搞的呢。”
简桃“现在不像了吧”
得到潇潇肯定的回复后,她这才放了心。
上午,大家在别墅里进行了舞台剧的初步彩排和走位,走位是复杂又至关重要的一环,他们基本只是过过台词,但排好流程,也需要几个小时。
还没正式开演,邓尔这几天都在琢磨,休息时盘着腿,还在问“这个故事为什么要叫玻璃雪啊”
潇潇也陷入思考“形容雪跟玻璃一样带刀子”
“玻璃形容的应该是**吧,”简桃说,“越贪婪越用力,就越是被反噬,被割伤。雪是所有虚幻的美好的表象,你以为自己得到了,但它下一秒就会消失。”
“所以文章叫玻璃雪,应该是在当时那个浮躁拜金的年代,呼吁人们重视真正的得到吧。”
邓尔惊了下,转头问“太强了小桃姐,你以前是语文课代表吗”
“不是,”简桃说,“我是副班长。”
“”
邓尔“怪不得我听不懂。”
潇潇调动脑细胞,给他类比“比如那种经典总裁文,开头男女主就搞了,男主得到了女主的身体,但他得到了女主吗没有,因为那种得到,就是表象,不是真正的灵魂合一。”
简桃琢磨了一下,总感觉这个比喻怪怪的,好像在内涵什么一样。
“你这么一说我就懂了,”邓尔说,“但是这个能播吗”
潇潇伸手朝导演组做了几个剪刀的手势“剪掉,谢谢。”
上午排练完之后,下午,又是体验活动。
还是导演组的套路,表面上是让他们为当地取材,实际还是为了自己的收视率。
今天要去的是鬼屋。
邓尔摩拳擦掌,誓要一雪前耻,重振自己当时在高空秋千被灭掉的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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