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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十五章有药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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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城因离阳朝的阳王得名,后天崖风再次扬名。

大华十三州中,各地都是有一个出名的大家公认的代表门派,在北齐有阳离宗,在楚王城有听风崖……而在阳城有天崖三风剑派。

阳城是天崖三风剑派创始人杨征盛的故乡。杨征盛得道之前,已经名满天下,因不舍家乡,回来布道,并选择在此创立门派,得道之后,天崖三风剑派也凭借自身实力和沾了杨征盛的光在此鼎立,成为十二州有名的大门派之一。

只是天崖三风剑派近年来式微,人才多数流失其他门派,导致天崖风人才逐渐稀少,天崖风长老们看了捉急,不想要天崖风没落,寻找了许多方法留住人才,留住可以振兴天崖三风剑派的人才,但都效果不大。因为他们的手段太激进了。

从当年张留仙那一代起,太多天崖风的人才因为他们的激进手段折在了天崖风,真正意义上的“离开不了天崖风”了。

阳城城中,一片富庶平和之相。从阳城城门进直走十里,往左走十七步,看见一个点心铺,便从点心铺旁边小巷进去,见平坦开阔的大道,两边都是酒楼客栈,再走六七步,便见极富盛名的太平惠民买药所小小一间,夹在一个酒楼,一个客栈中间。

来太平惠民买药所中来往看病的人多,进出的人肩挨肩脚挨脚,要贴着走许久才能从狭小的药所门口出来或是进去。

走进里面,会看见井然有序的分了几个区域,抓药的在进门右手边上,四个药童分工替人抓药,两个看药单,两个快速的拉开每一个贴着药材名字的药柜然后拿出早就已经分好重量的药材。饶是如此,也可以瞧见里面的人手颇有些忙不过来的趋势。

这里的来看病的病人许多,不看病的病人也许多,但他们大都有一个共同目的——来此看病的人多数慕药王谷药王弟子名而来。

被药王林须阳收为第四个弟子的谷时无刚来阳城时还没有像这样这般出名。

初时他在阳城住了三四年,长居地也不在此,只偶尔会来住上一段时间。后来一次机缘巧合之下他治好了阳城本地富商的顽疾,被富商视为救命恩人。

他把谷时无的名声打响,又出资替谷时无在阳城最好的地段开了药铺,只是谷时无摇头拒绝了。

但他的名声已经传远,随着来找他看病的人越来越多,还有跑来投奔他的师弟,谷时无思虑一番,觉得此举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便临时做了一个类似药铺却不是药铺的药铺。这便是太平惠民买药所的前身。

身为阳城数一数二的医师,坐镇太平惠民买药所给百姓们抓药看病,何况病人又多是冲他而来,谷时无从不敢懈怠。

他如今是正忙的时候,才给一个孩子把了脉,就执起毛笔蘸墨唰唰便往黄纸上书写着药方,完了之后立马递给在一旁等候接过单子的三木,他的师弟,由他带着比较年迈或是幼小的病人重复给嘱咐,以免病人忘记。

谷时无做事向来一丝不苟,他的外貌宛如他的行事一般,头发悉数羽冠束起,垂下藏蓝色布条安于胸前,墨色浓眉下两只眼睛布满血丝,却仍炯炯有神,睁得大而明亮,与病患说得口渴,拿起旁边备好的一节竹木所盛茶水大气的来一口,又再继续。

好不容易面前凳子上不再坐人了,谷时无听着坐在买药所中等待药的百姓肆意讨论各地八卦,只一时的空差,手下动作停了一会儿,脑内腾起一件被他忘记的事。

今天太忙,忘了提醒松烟吃药了。

谷时无看向极力和老妪解释这些药的忌讳的三木,等到三木忙完之后,喊他过来。

从柜肚里拿出一包药交给三木,谷时无吩咐道:“去替松烟煎副药,然后看着她吃完。”

三木也知道松烟不喜欢吃药,平常吃个药都闹脾气许久,明明一直都在吃药,但就是没法习惯。

“现在都快未时了,师兄你不歇会儿?”

“先忙完再说吧。”谷时无伸了一个懒腰,“不急,还不是很累。”

“可是师兄你眼睛比松烟养的那只兔子都要红啊。”

“别废话了,去煎药吧。你和我一起在这里忙,也没来得及吃饭吧?你和松烟先吃吧,我估计我也快可以休息了。”

话是这么说的,现在是多病时期,哪有那么容易?三木想如果是自己,是做不到这样的,他当初之所以拜入药王谷门下,单纯是因为家中太穷且一家子病人,药费诊费什么的开销太大,他想还不如直接去学些东西自己救治家人,让自己不再饿肚子,但是后来一家子都去世了,三木也就彻底失去当初学医的那份初心只一心想着偷懒了。

而今学成,出来投奔谷时无,他有一定的药师知识,但还不是正式的药师。三木露出对谷时无的钦佩之情,他给谷时无竖起大拇指,点头说行吧,又说:“我会看着松烟把药都喝光的。”

谷时无闻言,对三木别有深意的笑。三木太懂这个笑容了,这是谷时无不相信人却不说重话或是其他打击人的话时经常露出的笑容。

想起那些追在松烟后面哄她吃药叫她姑奶奶然后松烟一骨碌爬上树梢不愿下来喝药而他在下面端着药抬头眯眼忍着日头劝说松烟的记忆,三木窘迫的道:“师兄你伤害到我了。”

谷时无笑着摇摇头,说:“你哪有那么脆弱?快去吧,不然你来坐诊?”

说着假意要起来把位子让给他,三木急忙摆手说不要,然后拿着药跑了。他依旧是对为人看诊有所惧怕,他总害怕自己出错,害怕重蹈覆辙,害怕因为他的失误而害死原本应该可以活着的人。

太平惠民买药所后院,松烟躺在木藤躺椅上,身上盖着一张薄被,面上盖一方还没有绣完的银针还坠在一边的绣绷。

她晒太阳睡得正好,忽地闻见一股若有若无的难闻的药味,条件反射地弹起来,面上的绣绷掉落在地,松烟迷糊地看着四周,果不其然看见三木拿着小蒲扇蹲在药罐子前煽火,她蹲下身捡起绣绷并把它拍干净,手指抚摸着还没有绣完的半枝向日葵。

药罐子咕噜噜地响,盖子跳跃又离不开底下的罐子,兀自被火的热气与水蒸气两重作用下跳得正欢,松烟那绣绷放在背后躺椅上,捂住鼻子,原本刚起来还有一些的困意被这药味吓得全无。

松烟不敢靠近三木,坐在躺椅上看着三木,明艳的脸庞在阳光下可以看见细细的绒毛,她眨巴澄亮的眼睛,探出身子,手托着脸天真地问三木:“这药是给谁煎的?”

三木背靠小藤椅,回头看松烟,道:“给你的。”

松烟听了,差点生理性的呕吐,顿时不再给三木一个好脸色,笑容拉了下来,腮帮子气鼓鼓的,咬着小嘴生了一小会儿闷气之后,她站起身抱着被子,和三木理论道:“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能不能不喝了?”

“不行。你当初跑出去玩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

眼见没有转圜余地,松烟跺跺脚,说:“我不吃!”说完抱着被子跑回自己房间去了。

三木朝松烟的房间喊道:“你不吃也得吃,谁让你不听话,说去找哥哥,怎被人家骗了去?差点半条命都没了,还委屈上了?”

松烟靠在门上,借着白色的窗纸透进来的光,松烟把光捧在手心,看着手心亮光,她低眸垂眼,纤长茂密的黑色睫毛投下一片阴影,她回道:“我怎么知道他是坏人,我想哥哥,他已经大半月没来看过我了。那人说他认识我哥哥,还要带我去见哥哥,我……我,信了。”

“那也不能什么都不与我或者你师父说一句就跟人走啊?要不是曾来看过病的病人来说,我们都不知你被人骗了去。待你好了,你可等着你师父收拾你吧。”

房间里已经没人回应了,三木摇头,心想这丫头大概率又在盘算着爬墙去毛家躲着了。松烟少有直面任何事情的勇气,尤其是这种错事,她只知躲着。

这些天谷时无一直没有追问她这件事情,或许她以为这件事就那么过去了吧,不过以三木心中了解的谷时无师兄的形象看来,谷时无应该是在憋着,等着松烟病好之后才教育她。

早就告诉过松烟她哥哥的身份特殊,不能时时来看她必是常事,不过令三木和谷时无都惊讶的是,现在幼儿心性的松烟听了这话,竟然意外的没有东问西问,撒泼打滚问为什么。这倒不像她叽叽喳喳的性子。

打开药盖,三木见药已经熬得差不多了,把火熄灭,留下些火炭在里面。站起身,三木打水先洗了个手,然后用汗巾擦干手,才走到摆在院子中的木架子前翻动晾晒的药材。他抓起一些嗅了嗅,药香使他心情好了不少,把院里晾晒的所有药材都翻动一遍,三木看了一眼天际,判断今日天气如何。

做完这一些之后,三木进庖厨去做饭。

透过捅出来的窗户眼,松烟看见三木进了庖厨,她打开门,探头探脑把周围幻视一圈,颠了颠收拾好的包袱,她轻轻关好门,去庖厨门口看了一样正在削白萝卜的三木的背影,发现他正忙得不可开交,松烟跑到墙根处,搬来两张椅子,层叠起来,而后她提起裙子,爬上去。

客栈里有人看见她在爬墙,笑着问她:“松烟,你这是又准备去哪啊?”

松烟正攀上墙头,闻言回头一看,见发须发白却仍有黑发的外表看起来也不过四五十岁的男人,她小脸爬上惊慌失措的情绪,她束起食指跟中年男人说:“乌识叔叔,不要那么大声讲话,会被发现的。”

名叫乌识的男人一身腱肉,看样是贯常习武的。他嘴角有疤,听见松烟的话,他哈哈大笑,一指长的旧疤舒展开,像一条丑陋的毛毛虫在他的嘴角旁边蠕动,他指着松烟背后说:“你是走不掉了,你回头看看谁来了。”

松烟听了,转回头,看见一脸错愕看着她整个人趴在墙上,两只手死死扒着宽厚的围墙,一条腿正挂着围墙上的王十一。

她讪讪的朝王十一笑道:“一一姐姐。”她向王十一打了一个招呼。

“你是怎么了?怎么有好好的正门不走,非要爬墙?”

王十一问出她的疑惑,松烟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安的用手搓着粗糙的墙皮,说:“姐姐,你要不当没有瞧见吧,我就出去玩玩。”

怕她再遇险,何况这事王十一也无法当做没有看见一样心安理得,她板着脸说:“……快些下来。”

计划泡汤了,松烟撇嘴,收回手脚,不是很服气,从高摆的椅子上下来。只是一下来,她就变了表情,从气馁变成讨好:“一一姐姐,你几时来的?去见过我师父了吗?你饿不饿?现在三木师叔在庖厨里做饭呢,你要不要去看看?”

看着松烟那副暗戳戳打小主意的样子,王十一戳她脑壳,道:“我是从正门进来的,哪像某偷偷摸摸在自家大院还要爬墙出去的。”

“我与你师父打过照面了,我也是路过这里,来此看看,顺便再叫你师父再给些药我拿回去给小鸦吃。你啊,还是别想着再偷跑出去了,不怕你师父罚你啊?”

“做倒立跑圈总比喝苦苦的药强吧。”松烟捏着鼻子指着那个在冒热气的药罐。

王十一摇摇头,不理会松烟说的话,伸手示意松烟把她的包袱拿来,松烟手指捏着包袱布条,不舍的把滑落肩膀的包袱交给王十一,她唉声叹气,说:“小鸦他也不喜欢喝药,一一姐姐就跟师父一样,总喜欢让我们吃药,明明我们平日里身体健康,也不生病,我和小鸦同病相怜。”

说完揉揉自己的脸,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沮丧,把东西都交给王十一,她往王十一身上贴上去,圈住王十一右胳膊,松烟把头靠着王十一,“一一姐姐,小鸦最近还好吗?”

“还好,惹祸没那么多了。”王十一半开玩笑的说。

“小鸦惹祸精,下次一一姐姐你带他来,我帮你教训他!”松烟说着挥了挥自己的小拳头。

王十一哑然失笑,说:“说起来小鸦很久没来你们这里玩了吧?上一次来还是在两个月前他犯病的时候,等下一次我抓他过来陪你玩。”

“好!”

王十一的到来起初吓到松烟,只是和王十一聊开心之后,刚才要爬墙跑去毛家玩的念头已经丢得一干二净了,她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事,可是又想不起来。

王十一拉着松烟远离那堵围墙,松烟欢喜王十一的到来,领着王十一回房放好包袱,两人又聊了许多松烟感兴趣的话题,尤其是有关八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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