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魔修 (第2/2页)
他持定一念,意寄剑中,催动斩神之法,借剑势感应敌踪。
只见眼前的血衣道人身影淡去,转而在右侧出现,梁渊见此立时挥剑斩去。
剑光斩落,好似搅动了波澜,四周飘荡的冥火失了寄托,一一消散,血衣道人身形一转,又自在别处现身。
血衣道人紧皱眉头,连脸上的癫狂都暂时一去,他沉声道:“倒也有些手段,可你又能斩出几剑?”
这道人倒是眼光明亮,梁渊心知斩神之剑非他此刻功行所能掌控,方才那一剑也不过勉力为之,大半都是借剑器之势,可这也不是说自己就别无他法了。
梁渊握紧了长剑,此刻他大半心神都在压抑自身魔性,若非如此,他斩中对手之时,定会抽取部分血气。
若实在不敌……
他按耐住心绪,提剑上前,作势再斩,打算再交手几合,看能否寻得破绽。
倏忽间,却见殿外飞来一道青色流光,落在血衣道人身上,使其身形一顿。
随后又飘落几道令符,插落在地,恰好绕其身周一圈。
一位灰袍道人跃身而落,正是此前所见的韩修诚。
只见他手结法印,那令符泛起白光,光芒串联,就地结成一道法阵。
梁渊见此不由暂收剑势,凝神戒备,以免血衣道人破阵而出。
韩修诚又是抬手掐诀,道道赤焰自法阵升腾而起,而后往阵中投落。
过得片刻,他印诀一改,又是道道水光投下,如此水火交错不休。
韩修诚转身坐定,闭目结印,维持法阵。
又是一刻钟过去,只见他收了印决,解了法阵,其中的血衣道人已是消散成烟,只留下一件血袍,以及些许器物。
韩修诚睁开眼,他转头看向梁渊,面有愧色:“梁道友甘冒风险,与此魔对阵,韩某此番来迟,之前还怪罪道友,实在是过意不去。”
梁渊闻言拱手一礼,沉声道:“是我错判了局势,此前多有得罪,还望道友见谅。”
韩修诚站起身,回礼过后,仍有些惭愧:“我此前只担忧诛杀反王后,又会招来兵祸,却不知那些被掠至矿场的百姓苦难,错怪了道友,实在是无颜以对。”
梁渊实在不耐这些礼节,他将恩情记在心上,又看了一眼地上血袍,说道,“这些事物,道兄且收起罢。”
“这些于我而言不过外道,”韩修诚沉声说道,“便由道友收着吧!”
两人一番推辞后,韩修诚推脱不过,他沉吟一会,道:“这些不若交由道宫弟子,看能否找出其他魔修线索。”
说罢,两人这才有暇鉴别这些器物,韩修诚俯身拾起一件圆盘,仔细打量。
而梁渊则挑出一枚玉简,探查其中内容。
他凝神感应玉简载述,发觉其上记录了一门功法,名为东境诸国吐纳法。
名号虽奇特,不过其中有部分赫然便是温侠所得皮卷中记载的吐纳法诀。
梁渊把这些告知韩修诚,又看向后者手中所持的圆盘法器,问道:“韩道兄,不知此物为何?”
韩修诚说道:“看这形制,应是联络用的法器,此为魔修所留,却是不可轻信。”
两人收起这些器物,一前一后行步出殿。
梁渊落在后头,心中暗自思量,看韩修诚话语,在诛魔一事上,道宫似是另有职责。
另外,他心中忽而想起血袍魔修话语,此人又是因何将自己认作道宫弟子呢?
他思索一番,终是不得解,不过这一切都与道宫有关,看来以后得由此探寻一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