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 22 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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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姥姥比张家人更快,她仿佛幻影一般闪进后院,画皮浑身的银针已经被拔掉,束缚她的红绳在被旁人解开后也自动消失了。
章姥姥对此并不意外,毕竟她的愿望只说抓到画皮,可没说一直困住画皮。而这点小事她自己也能做到。
画皮才刚要逃出书房门,桌上的花盆内当即就有一条樟木枝伸出,迅速捆住了她的双脚。画皮瞳孔一缩,赶紧用妖力崩断就要跑。但是这么一耽搁的时间,她逃跑的机会已经消失了。
已经赶到的章姥姥一剑把她通了个对穿,随后宝剑化作树藤再次把画皮给捆了个结结实实。同时章姥姥两只大手一拂,无数巴掌长的银针再次扎入了画皮的死穴。
画皮看着及时赶到,一套连招行云流水的章姥姥,又看向书房中的那长有兰草的花盆,当即明白过来。
“你你刚刚一直都知道”
她话还没说完,就又被章姥姥扎了一针,立刻就无法言语了。
章姥姥冷漠道,“现在还不到你说话的时候。”
而就这会儿功夫,张家人和林吹梦、申虚子也已经到了后院。一股血腥气扑面而来。除了申虚子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那法力强悍的章姥姥。
其余人的注意力都在书房。张家人以及意识到了什么,急匆匆的冲进书房,而入目就是一片血腥。大片的鲜血迸溅洒落在地上、桌上和墙上。
张元就躺在地上,面色青白,胸腔一个血肉模糊的大洞,因为才刚死,温热的血液还在咕噜噜的往外冒,落后一步的林吹梦哪怕没有了火柴人标识,也能猜到此刻那画皮的肚腹里怕是又多了一颗人心。
而那张元死不瞑目的眼睛还透着几分不可置信。似乎到现在都无法相信那貌美柔弱的小美人竟然真的是个会挖心的妖怪。
明明之前还甜甜蜜蜜的叫他元郎的小美人怎么会是妖怪呢
“张张元他死了”
赵芳双腿发软,声音艰涩的开口。两个老人家不禁吓,腿一软就跌坐在了地上。当即老泪纵横。不管怎么样,那都是他们的儿子,自己的儿子死了,父母难免是会哭的。
腿短的龙凤胎哒哒哒的跑过来,站在最后的林吹梦回过神来,赶紧挡在他们前方,不让他们看到书房的情况,同时摸了摸他们的脑袋柔声道。
“乖,现在有一些事需要我们大人处理,小孩子不能看这些,先自己回房间好吗”
听到这话,脑子一片空白的赵芳下意识的跟着应和。
“对,小孩子不能看,你们先回房,娘待会就过去。”
大概是因为家庭环境太过恶劣,龙凤胎比寻常孩子要懂事的多,他们听着爷爷奶奶的哭声却没有多问什么。只道了一句“我们乖。”就手牵手默默回房间去了。
而孩子一走,赵芳竟是也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
“他死了他怎么就死了这个天杀的怎么就死了”
“好色成这样,竟然趁我们吃饭的时候放出这画皮,死了也是蠢死的。”
章姥姥言语讥讽。随后不解道。
“不过你们哭什么在饭桌上的时候,你们不是还说这张元死了好吗”
老夫妻心中五味杂陈,满脸老泪说不出话来。倒是赵芳哭得越发绝望哀嚎。
“他死了当然好,我做梦都想着他死了,但是他不能这个时候死啊。”
“明年我儿就要下场考秀才了,他死了,我儿要守孝三年啊”
“我儿平日就勤奋刻苦,这一年为了准备科考,更是没日没夜、挑灯夜读,除了学堂和家里从不去外面玩耍,他那么努力,一心想要考上秀才让我们过上好日子。他那么努力他明明那
么努力了”
结果却因为这样一个父亲,这样一场不体面的死亡,必须守孝三年,连科考的门都进不去。
赵芳嗓子沙哑,到最后痛哭得说不出话来。她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她的儿子啊,明明都已经那么努力了。结果就因为这样一个浑人,连入场的资格都没有了。
这话冲淡了张家老夫妻因为儿子离世的悲伤,眼中多了对儿子死了还要拖累大孙子的痛苦和绝望。两个老人家抱头痛哭,哭得更伤心了。
“冤孽,冤孽啊”
“这要如何是好,等到朔儿回家,我们该如何和他说啊”
申虚子看得唏嘘,皱眉对那被捆住的画皮厉声道。
“妖孽,你看看你,因为你害了多少人”
“唔唔唔”
画皮满眼愤怒的瞪了眼申虚子,又满是杀意的看向章姥姥。
你们这群蠢货,虽然人是她杀的,但是那老树妖也不是什么好人,那树妖分明知道一切却不阻止,那张元会死也是因为那老树妖有意放任
但是其他人却不知道这一点,只觉得这画皮当真是面目可憎、害人不浅。
赵芳一心只有儿子的前程,并未理会那画皮,而是在听到申虚子的声音后,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扑过去跪地求助。
“道长,你是得道高人,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求你救救他,不求他长命百岁,只要过了明年,只要过了明年再死就行”
在她眼里,之前在院门口用八卦镜大发神威的申虚子简直是神人一般的存在。
申虚子赶忙要扶起她。
“生死有命,这不是我能”
但是他话还没说完,赵芳就跪地砰砰磕了好几个头。
“求求道长,救救他吧,救救我儿吧,我儿很聪明的,明年入场一定可以中秀才的。他那么好的孩子,他不该被这样的父亲拖累啊”
瘦弱的妇人额头磕得出血也仿佛没感觉一般,她绝望的嚎哭着,就仿佛崽子受伤的母兽。
章姥姥这冷心的树妖都被她哭得心尖微颤,不由看了眼边上的林姑娘,心想以那道士的道行肯定是不可能把人救活的,但是林姑娘是绝对能做到的。就是不知林姑娘是否有意帮忙。毕竟那张元本就是在林姑娘授意让她放任,所以才会被画皮杀了的。
章姥姥正琢磨着要不要提点,那边的申虚子也被赵芳哭得没了法子。最后他摸了摸胡须无奈道。
“我道行太浅,真的做不到活死人,不过我却是知道有个人或许有办法。”
赵芳一喜,含泪赶紧请教。
申虚子表示那人正是北城城郊破庙的一个老乞丐,赵芳或许可以去求他救人,但活死人不是容易的事,那乞丐必定会刁难赵芳。
为了儿子的前程,赵芳哪里怕什么刁难。
不过她没有立刻走,而是擦了擦眼泪,用脂粉把自己眼眶的红肿遮了遮,然后叮嘱公公婆婆照看好家里和孩子,莫要把张元已死的事情泄露了。
随后她才出了门,而刚跨出院门,就有左邻右舍探出头来。
“张家的,刚刚听见你们院里有动静,谁在叫啊”
“好像还有人哭了。怎么回事啊”
赵芳早就意识到会有这一幕,已经准备好了说辞。
“是我相公,被老鼠吓得摔了一跤。摔得不轻。公公婆婆心疼的哭了。”
听了这话,左邻右舍撇了撇嘴。
“张元摔了”
“他们儿子什么样不知道摔了就摔了,摔断腿老实待在家里也是好事。”
“到底是亲儿子,平日嘴上说着希望那孽障怎么怎么样,真有事就哭惨了。”
赵芳腼腆的笑了笑没
说话,然后就说自己要去集市买东西,随后就挎着篮子走了。
申虚子没有跟着去,毕竟他和那乞丐并不熟,若非赵芳那么哭求,他也不会指路的。因为没有交情,他跟着去反而不妥,不如赵芳一个人去来得心诚。
章姥姥则凑到了林吹梦边上试探道。
“林姑娘,那道士口中的乞丐我大概认识,不是个好相与的,那小妇人怕是要吃亏,不如我跟过去看看”
林吹梦还在想张元怎么就死了呢,闻言没多想就点了点头。却不知她这一点头,又让章姥姥觉得自己得了暗示。
看林姑娘这态度,显然是不介意帮一帮这家人了。
至于那个乞丐,其实如果是她知道的那个乞丐,确实有活死人肉白骨的能力,但是那人的性格章姥姥想到什么,皱了皱眉。随后没打一声招呼,就从后门离开了。
她是速度极快,好似一阵风。申虚子看了看手中的八卦镜终于还是没忍住,对着林吹梦低声道。
“林姑娘,那位章姥姥她也是妖对吧”
林吹梦早就注意到申虚子总是在看他的八卦镜了,闻言想了想道。
“章姥姥是不吃人的妖。”
虽然她不知道章姥姥的过往,但是她能闻到章姥姥身上清淡的樟木香,和画皮身上那股腥臭气息完全不一样。按照系统的说法,她嗅到的就是妖气,章姥姥这样的妖气纯正毫无血气,显然是没吃过人的。或者说她平常连肉食也不常吃。
申虚子闻言一愣,张口想说什么,最后又闭上了嘴。他已经用八卦镜反复验证过了,章姥姥确有妖气,这位林姑娘却气息纯正,若非章姥姥说之前束缚住那画皮是这位林姑娘出的手,他怕是会一直以为对方只是个普通人。
而观那章姥姥对这位姑娘的恭敬,一口一个我家姑娘隐隐把自己摆在了老仆的位置上。申虚子不由想到了妖仆二字。
虽然正道不少人以斩妖除魔为己任,但也有些人主张教化,会驯服收留妖物为自己做事,充作妖仆、童子、坐骑什么的。
这位章姥姥应该就是林姑娘的妖仆吧
想到这,申虚子看了眼这位林姑娘年轻的脸庞,心中暗自咂舌,那章姥姥之前能骗过他,让他误以为是人,想来自身道行绝对不浅,并且对方就算在他师父留下的八卦镜里也没有显形,而只是照出一丝妖气,怕是没有千年,也有八百年的道行了。能让这样的妖物心甘情愿的留在身边为仆,这位林姑娘的法力又该是何等的高深莫测
站在一边的林吹梦默默的往边上走了两步。紧张的对系统道。
这家伙干嘛用奇怪的眼神瞄我一眼又一眼他不会还在觊觎我的蚊香吧
系统我觉得人家觊觎的是雷击木,而不是什么蚊香。
哎呀,差不多,差不多啦。
很看重自己宝贝蚊香的林吹梦假装去喝茶,又默默走了几步远离了申虚子。同时视线扫过书房中对着墙角面壁的人影。但是张家人却没人能看见他。
那就是张元的魂魄了。他显然是在死前被吓坏了,以至于死后魂魄浑浑噩噩,就仿佛那些被吓掉魂的人一般好似木头一样一动不动的呆在自己的死亡地。
张家在城南,北城城郊离家相当远,但越是远赵芳越是安心,她不想有太多人知道这件事,快走了将近两个时辰,她才远远的看见一座有些破的土地公庙。走进去一看,里面正懒洋洋躺着几个乞丐。
而其中有一个最脏,头发油腻腻的打缕,上面爬着跳蚤,鼻子挂着大鼻涕,身上衣服破烂,赤着脚,脚底板黑黢黢,手指甲也黑黢黢。一靠近就能闻到一股臭气熏天。就算是旁的乞丐都离他三尺远。偏他似乎闻不到一样,还在慢悠悠的在身上摸
虱子,摸到了就往嘴巴里一塞。
看着那在乞丐堆里也异常显眼的老乞丐,赵芳算是明白为何那位申虚子道长会说让她找最脏的那个,并且肯定她一眼就能看得出来了。
赵芳没有迟疑,走到那老乞丐面前,扑通一下就跪下了。她简单说了自己丈夫如何把画皮带回家,然后被挖心而死的事。含泪祈求眼前的老乞丐帮忙救人。
“幸得指点,这才来找高人救命。还请您救救我丈夫。”
老乞丐听到这话,当即嬉皮笑脸道。
“说了就死了呗,听你那话,你丈夫分明是好色而死,死了那也是他的命数,世上男人多得是,你再找一个就是了。”
赵芳却含泪摇头。
“我丈夫因为色心而死我不好说什么,但是我儿子乃是即将下场考试的学子,若是因此守孝三年,岂不是要”
“好啊,原来不是因为爱惜丈夫而想要让他复活,乃是因为儿子的前程”
老乞丐面色一变,指着赵芳怒骂。
“可见你那儿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父亲死了还只惦记着名利,呸,如此狼心狗肺,不如和老乞丐我一起来做乞丐最好”
“不是的。我是有缘由的。我儿也不知道他父亲死了。”
赵芳赶忙解释,她丈夫是个贪财好色还烂赌的混账,一直在家偷钱去赌,不仅打她和孩子,连自己的老父母都拳脚相加。直到她大儿子长大了些,他才不敢动手了。
而她儿子最是孝顺,对她和公公婆婆都是极好的,也最是勤学好问,今天事发突然,她儿子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是她不忍心孩子一朝努力全成空,这才找了过来。只求高人救她丈夫一命。好让她儿子能顺利参加科举。
老乞丐不屑的抠抠黑黢黢的脚“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名利,名利就是粪土,有何用处滚滚滚,莫要打扰我了”
赵芳哪里肯走,当即不停磕头哀求,只求老乞丐救命。
“我又不是阎王爷,求我有什么用”
老乞丐怒了,抄起边上的木棍就打在赵芳身上,赵芳强忍疼痛半点没有躲闪,只一个劲的磕头哀求。这里的动静惹得庙里其他几个乞丐围观了过来。指着赵芳怪笑着说着什么。
赵芳被看得面色涨红,却还是砰砰砰使劲磕头。
一直跟着赵芳过来,藏在远处林间的章姥姥看得皱眉,但也还是能理解,毕竟活死人不是容易的事,赵芳非要逆天而行,受些刁难也是正常的。向林姑娘许愿到底也有风险,若是挨些棍棒就能成事,那也算赵芳赚了。
然而下一刻,当看见那乞丐吐了满手的浓痰朝着赵芳伸过去,竟是让她吞下去的时候。不只是周围围观的乞丐露出作呕的表情。章姥姥的面色也终于变了。
踏马的,幸好她跟来了,她就知道这乞丐不是个好东西
好歹也是吃了张家人的一顿饭,章姥姥实在看不得赵芳这样一个一心为子的母亲,因为自己的混账丈夫受到这样的屈辱。
眼看着那赵芳面色涨红,却颤抖着手想要去接的时候。章姥姥风一般的闯进来,一把把她拎了起来。
“罢了,罢了,本是想让你少受些苦头,但这种侮辱岂不是比死还难受,还不如去求我家姑娘呢”
她不知道赵芳所想,反正她是看不下去了,要是她真看着赵芳吃了那腌臜之物,她怕是要恶心的这辈子都要吃不下东西了。
而随着章姥姥的出现,本来嬉笑怒骂的老乞丐浑身气势一变,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章姥姥。
“是你你不是死了吗”
“你这么恶心的家伙都没死,我怎么会死这事不用你帮忙了。你那腌臜物还是自己好好留着吧”
章姥姥嫌恶的看了眼老乞丐
的手,随后拉着赵芳就走出了破庙。
老乞丐要去追,但庙外已经没了对方的身影,他若是真心想追其实是追得上的,但是看了眼身后的那些普通乞丐。老乞丐到底没有动用法力。而是一屁股坐回原位,继续抠脚抓虱子。
本来想要看好戏的乞丐们看了出虎头蛇尾的热闹,疑惑的对视一眼,就又各自回去躺着晒太阳了。
我这个被羞辱的赵芳只记得自己脑子一片空白,颤抖着手就要去接那恶心的腌臜之物,没关系的,只要能保住儿子的前程,她都没关系的。
但是等到她回过神来,就已经被那位神秘的老婆婆给扯开,不由自主的被那老婆婆拽着走,周围的景物快速倒退。等到她回过神来,已经离那土地庙老远了。
“老人家,这你这是作甚那是我们家唯一的生路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赵芳一方面因为章姥姥的神异而惊讶,一方面又因为对方竟然替自己拒绝了那老乞丐而手足无措。
“怎么难道你还真的想要去吞那老货的那什么玩意儿”
回想起那恶心的一幕,章姥姥眉头紧皱,压根不愿意说出那个词。
赵芳被这么一提醒,面色一白,却还是含泪道。
“是我识人不清,才嫁了那样的一个浑人,我儿跟着我自小受苦,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的局面,我这个当娘的总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拖他后腿。”
“好了,别哭哭唧唧了。”
章姥姥性格刚硬了一辈子,见不得这稀里哗啦的眼泪。直接了当道。
“我和那老乞丐打过几次交道,之前那申虚子说起城郊的老乞丐,我疑心是他,心知不好,所以才跟来过来,过来一看,那老东西果然不改其脾性,还是那么喜欢作践人。你这人品性不错,你能忍,我却是见不得你受这样的屈辱。”
“你也不必担心,我实话和你说了。要说这城中有人能活死人肉白骨,那老乞丐算一个,但还有一个正是我家姑娘。所以你大可不必舍近求远。”
“当真”
赵芳听了一喜,但随后又面色愁苦道“可林姑娘当时什么都没说,怕不是无意帮忙”
若是有意帮忙,又为何什么都没说,任由她听了那道长的话来这找老乞丐
“那倒也不是。只是我家姑娘行事自有一套规矩,谁若求到她头上,只要能回答对她的问题,通过其考验,她就可以满足答题人任何一个愿望。但若是回答错了,那就是天雷轰顶的下场。这事毕竟有风险,你若是找了那老乞丐,受些刁难就能成事自然比求我家姑娘要安全得多。想来我家姑娘也是这么想的。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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